“有多貴?”韋俞明問道。　　“這麽說，你要是拿去黑市交易，估計賺不到多少錢。”季陽回道。

　　混黑市的通常都是奔著錢去，一個價值百萬的古董，拿去黑市最多賣七十萬。你要是賣一百萬，人家乾脆上正規拍賣行得了，哪還用得著冒險。

　　所以季陽有別的想法，他建議道:“剛才我也說了，我的古董都是真品，而且來源比較乾淨。與其拿去黑市買賣，不如去拍賣行，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

　　韋俞明心裡懷疑，要是真那麽乾淨，你幹嘛不自己拿去拍賣行。他也不會隨便相信別人，萬一季陽提供的古董有問題，被抓了怎麽辦。

　　季陽看出他的心思，又道:“如果你不願冒險，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韋俞明好奇道:“什麽辦法?”

　　不知不覺，韋俞明已經陷入了季陽的思維當中，開始以他為主。韋俞明自己都沒發現，自從和季陽熟悉之後，他便處處落入下風。

　　季陽也不是故意要主導話題，只是韋俞明這人腦子不怎地，你讓他主導也主導不了。為了提升談話效率，季陽乾脆主動一點，向韋俞明灌輸自己的想法。

　　“你有五百萬，可以開一家小型的私人拍賣行，私底下進行拍賣。以你的人脈，請一些富豪來捧場應該沒問題吧，慢慢地把名聲打出去。有我給你提供真品，那些富豪來個一兩次，買到了好東西，自然會幫你宣傳。”季陽的計劃和韋俞明完全不同。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真有你的！”韋俞明眼前一亮，開私人拍賣行又不犯法，私底下開展小型交易，比走私古董安全的多。

　　“我建議你走私人會所的路線，去郊區買一棟小別墅，裝修成古董文物展覽會所。比如一樓是字畫之類，二樓是玉器瓷器，三樓則是拍賣間。當然，我不可能給你提供那麽多真品，所以需要你去買一些假貨來充數。”季陽腦子裡湧現出一個大概計劃。

　　其實最好能買一座老宅子，但是老宅子數量稀少，比別墅還貴。韋俞明這點錢估計只能買個四合院，還是民房那種，沒什麽格調。

　　而東都這一塊暴發戶比較多，沒必要搞的太優雅，估計他們也不會欣賞。別墅裝修成古典風格，對於那些天天跟工廠土地，汽車樓房打交道的大老板來說，更加有吸引力。

　　“靠，我怎麽沒想到，早知道一開始就找你了。”韋俞明精神振奮，隨即又遲疑道:“不過用假貨充數，萬一被人看出來怎麽辦?”

　　“所以說你不懂，你以為那些富豪只是單純的喜歡古董?人家玩的不是古董，而是逼格和刺激。如果全是真品，根本不需要分辨，也沒有機會展示古董知識，那還有什麽意思。真假混在一起，有的人買對嘍，有的人買錯咯，那買對的會更加來勁。”季陽賣古董之前，多少了解過相關姿勢。

　　“我明白了，逼格就是炫耀古董知識和品味，刺激就是買對買錯。陽哥，啥也不說了，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跟你混，你看著辦吧。”韋俞明對他越發服氣。

　　“我就提個建議，這事兒還得你自己去做，我隻提供貨物。真假比例的話，我建議十個古董裡邊，有一兩個真的就夠了。”這樣一來，季陽不需要提供太多古董。

　　“會不會太少了，回頭人家買一堆假貨，投訴我們怎麽辦?”韋俞明有點擔心，畢竟將來的客戶都是大老板，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我剛才說了，這是私人會所，你展覽的古董不標價，

讓他們自己斟酌。想買真的就到三樓拍賣所，拍賣肯定都是真的，一周舉辦一次就行。”季陽說道。　　季陽還想過在李園開一家古玩店，但是混李園的高手太多了，回頭真品全給人撿走。而且很多大老板不喜歡李園的雜亂，私人會所顯得更高端一些。

　　最關鍵的原因，韋俞明有這個關系，可以請到人來捧場。既然有大老板捧場，又何必去李園跟人家爭那點客流量，自己玩多好。

　　上次去李園的時候，據季陽的觀察，那裡龍蛇混雜，真正買古董的不多。偏偏李園古玩店多的一嗶，韋俞明要是去那玩，估計能給人玩殘了。

　　“成，就這麽辦！”韋俞明越聽越覺得有錢途。

　　商議出大概步驟之後，韋俞明迫不及待要去施行，招呼一聲便走了。他離開的方向是校門口，估計去中介所找別墅，又或者通過關系買一棟。

　　季陽則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怎麽鑒別古董價格。在把古董轉交給韋俞明之前，他要知道大概價格才行，不然怎麽定價。

　　回到宿舍，季陽洗漱之後躺在床上，腦子裡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他想到了之前在古玩街認識的老者，貌似那老頭挺有能耐，而且不會騙人。

　　“如果韋俞明把私人會所開起來，那麽我至少要一次性給他二十個古董左右。二十個古董摻雜一百五十個假貨，足夠韋俞明裝飾他的小會所。如果不夠，就讓韋俞明自己去買一些比較便宜的真品，反正不能給太多。”季陽還是比較謹慎的。

　　在他看來，一次跟韋俞明交易二十個古董，已經有很大風險。二十個古董價值多少，怎麽也得有幾千萬吧，難保韋俞明不會起貪婪之心。

　　而在這之前，季陽還要把這二十多個古董拿去鑒定，也存在一定風險。想要那老頭乖乖幫忙，多少要給他一些好處，否則人家憑什麽給你鑒定。

　　“下周末再去一趟古玩街，現在還是以學習為主。”季陽收斂了思緒，就在他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開一看是武俠朋友圈。

　　張無忌:季大師，我終於練成了九陽神功！

　　季陽:如何，是不是在武當山懸崖下?

　　張無忌:幸得大師指點，我爬下懸崖之後，遇到一個四肢殘疾的大和尚。那和尚面目可憎，凶狠猙獰，硬要我背叛師公他老人家。我寧死不從，那大和尚便強行把九陽神功，九重功力全部灌輸給我。

　　季陽:恭喜你練成神功，可以為父母報仇。

　　回復張無忌的時候，季陽心裡期待著對方的贈品，貌似張無忌沒啥好東西。這貨孜然一身，除了武功就是武功，連武器都不帶一把。

　　張無忌:您的大恩，晚輩沒齒難忘。

　　季陽:鋤強扶弱，乃我輩本分。

　　別囉嗦了，快送禮。

　　季陽對言語感激一點興趣都沒有，隻盼著對方快點送東西。

　　張無忌:您對我恩重如山，本應厚禮回報，可是晚輩如今身無一物。大師，若您不急的話，可否等我報了父母之仇後，再備一份厚禮。

　　季陽:不急。

　　不急才怪，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復，結果身無一物。

　　不過那句備一份厚禮，還是打動了季陽，想必張無忌練成九陽神功，地位定然高漲。到時候他在武當派要什麽有什麽，尤其是丹藥之類的好東西。

　　上次殷素素送了一顆培元丹，讓季陽身體素質增強，如果再來幾顆就好了。貌似武當和少林都很擅長煉製丹藥，像什麽大還丹，養氣丹，駐顏丹…這些東西比之金錢古董更有價值。張無忌又客套了兩句，隨後退出聊天頻道，估計是去找六大派報仇了。

　　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多。

　　正打算睡覺呢，又來了一條短信，是薑玲發來的，季陽猶豫一下才打開。

　　“季陽，我好難受。”薑玲趴在床上發短信。

　　“又複發了?”季陽有點擔心。

　　“不是身體，是心裡難受。”薑玲感覺到他的擔心，臉色露出一絲笑容。

　　“矯情。”季陽回道。

　　想起今天中午和薑玲的父母慪氣，季陽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有些事情就這樣，當時心裡特別生氣，過去之後回想起來反而沒意思了。

　　尤其是那句“我會和薑玲成為陌生人”，季陽想想都一身雞皮疙瘩。他最討厭看偶像劇，可是當時那種表現，跟偶像劇的腦殘表現有的一拚。

　　阿彌陀佛，但願薑玲忘了那句話。

　　“你真的想跟我成為陌生人?”薑玲問道。

　　“你肯定想不到，今天晚上我又跟你爸媽見面，還一起吃了頓飯。臨走前你媽特意警告我，沒有得到她的同意，不能跟你來往。”季陽轉移話題。

　　“太過分了，我找他們理論去。”薑玲打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腹黑的笑容。

　　季陽還真以為她要去找薑女士理論，他可不想破壞人家的親情，連忙勸道:“千萬別那樣做，不然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咱們可以發發短信。”

　　薑玲想著季陽著急的模樣，笑呵呵回復道:“發短信多沒意思，我們一起去逛街吧。”

　　季陽猜到她在誘惑自己，堅定道:“不去，免得你又曬出毛病來。”

　　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季陽也不會跟她一起去逛街，這丫頭病發的模樣的確有些難看。而且這種疾病如果反覆發作，對身體傷害特別大，變得越來越頑固。

　　季陽和薑玲不知道的是，其實她體內的毒素已經徹底清除，再也不會複發。這便是玉峰漿的妙用，比之凡俗藥物的療效好上十倍不止。

　　“那我們一起複習，好不好嘛。”薑玲用一種撒嬌的語氣回復道，不知怎麽地，她很想戲弄一下季陽。

　　“不好。”季陽強忍著誘惑拒絕。

　　中午跟薑玲的父母吵了一家之後，季陽還以為薑玲會慪氣呢，沒想到她這麽快就調整過來。不過想想也是，薑玲的思想比之尋常女生更豁達一些，不是那種矯揉造作型。

　　仔細一想，她們母女還真的很像，不僅是外貌，連風格都一模一樣。不知道薑玲成熟之後，會不會跟華女士一樣，那麽刻薄。

　　對別人刻薄沒關系，千萬別對我刻薄就行，季陽暗暗想到。其實華女士那種性格，對自家人是有好處的，對外則比較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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