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您的意思是，東方的天子，是真正的‘潛力無窮’?”

　“潛力無窮?怎麽可能?”那人搖了搖頭，“生靈的潛力有高有低，但都是有極限的，根本不存在‘潛力無窮’，就連東方的天子也不是。”

　舉個例子，普通人大腦的利用率還不到5%，有些人甚至連1%都不到，而人類最偉大的科學家愛因斯坦利用率也才10%。所以，對於人類而言，“大腦的潛力是無窮的”這個觀點是成立的，因為人類永遠都不可能將大腦的利用率開發到100%的程度。

　修煉也同樣，人類不可能將體魄中的潛力完全挖掘出來，所以他們認為人類的潛力是無窮的。但是，人類中總有那麽幾個天才，觸摸到了極限，比如歐羅巴王。

　修煉就像升級，功法強大就是一天一級，功法不行就是一年一級，但是，在等級封頂的前提下，提升快慢其實沒有什麽區別，因為無論怎麽樣都能達到滿級。

　比如LOL中，滿級是18級，你20分鍾升到18級，他60分鍾升到18級，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因為你們誰也沒法升到19級。這個道理放在修煉上也是同樣，強弱只是暫時的，當達到一定程度，大家都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你明白了吧，不是本王實力不行，而是本王已經修煉到了極致，無論魔法還是武技，都已經達到巔峰，無法繼續提升。而東方的天子不同。”

　有什麽不同?

　“你知道前世和來生嗎?”

　嘎?前世，來生?蒼月瞳真想問一句，EXM，你是在編故事嗎?前生緣來生愛那種?

　王座上那人點了點頭，“就是前世，如果一對一單挑，東方的天子根本不是本王的對手，但是他無恥……唔，怎麽說呢，好像又不是。”

　“吾王，究竟怎麽回事?”

　“天子他不是一個人！”那人著重說道，“我這句話的重點在‘一個’，而不是‘人’。我的意思，我面對的天子除了他這一世，還有他的前世，我同時與兩個甚至三個天子在戰鬥。”

　秦兵滿臉呆滯，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聽上去像是自己的三頭六臂?難道天子也會這一招?

　“因為，天子領悟了他的前世，獲得了他前世的力量。人的潛力是有窮盡的，可要是加上前世的力量呢?”

　嗡！

　仿佛洪鍾大呂，秦兵豁然省悟，原來是這樣。蒼月瞳也沉吟許久，說不出話來。

　人的本性是貪生怕死，認為死亡是一切的終結，然而事實上呢，死亡既是這一世的終結，又是下一世的開始。

　天`朝有句話“天下大事，唯祀與戎”，祭祀的重要性甚至還在戰爭前面。以前秦兵不明白，現在終於釋然。

　因為祭祀不僅僅是對先人的緬懷，還有對前世的追憶，前世或許給不了他們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但是前世可以令他們獲得難以估量的好處。

　比如符鬼，但符鬼是諸多祭祀中規格最低的一種，其余的祭祀所獲得好處又豈是符鬼能夠比擬的?

　這時候，王座上的人歎息一聲，“東方的天子說，這種獲得前世力量的修煉方式叫覺醒，當時的他，已經獲得了兩次覺醒。所以，相當於我在同時和三個天子在戰鬥，你明白了嗎?”

　覺醒?

　這回，輪到蒼月瞳心中劇震。

　“覺醒”是DNF中的等級劃分，分為未覺醒、一次覺醒、二次覺醒。覺醒前和覺醒後的職業的確是質的飛躍，但是蒼月瞳從沒覺得“覺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但是聽了王座上那人的講述，她終於明白，“覺醒”並不是隨隨便便翻譯的詞匯。

　所以，歐羅巴王敗得不冤，因為他不是在和一個人戰鬥。

　這時候，王座上的人雙手支在扶手上，身體微微前傾，用充滿蠱惑的聲音說道:“這麽多年來，本王一直在研究覺醒的奧秘，得到很多經驗，如果你臣服本王，將立刻獲得這些奧秘。”

　話音剛落，秦兵心中便湧現出一道意念:跪下，接受冊封，這將是你的榮耀。

　只是，秦兵搖了搖頭，“吾王，聽了您的話，我突然覺得還是做一個普通人，每天無憂無慮的好，所以，冊封什麽的就免了吧，我對覺醒的秘密也不怎麽感興趣。”

　“嗯?”王座上的人大怒，”你在戲耍本王嗎?“

　“沒錯。吾王，你不也在戲耍我嗎?”

　雷霆大怒的人影突然沉寂下來，然後，高台、王座全都像泡沫幻影一樣消失不見，四周白茫茫、霧蒙蒙一片。

　“你是怎麽發現的?”

　秦兵按照蒼月瞳的提示說道:“因為你手上的戒指太顯眼了，而且，你似乎刻意凸顯出戒指的存在，以至於它的存在感超越了一切。我猜，你並不是歐羅巴王，而是他曾經戴在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所以，你才會對歐羅巴王這麽了解和熟悉，能夠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還知道他的諸多隱秘。”

　“諸多隱秘”中有一句話秦兵沒有講出來， 那就是蒼月瞳說的，“歐羅巴王自擼的時候，是不是也帶著戒指?”

　那人沉默了，隨即，周圍風雲湧動，所有的異象全都消失不見，隻余下那枚戒指。而聲音，也正是從那枚戒指中發出。

　“沒錯，歐羅巴王手上的確有一枚名為‘成王之志’的戒指，我就是那枚戒指中的戒靈。歐羅巴王心載日月、手握乾坤，我們受到氣運沾染和洗滌，漸漸便有了靈智。”

　秦兵心中一松，事情果然像女神猜測的那樣，眼前只是一個靈體，“你被封印數千年，力量早就應該耗盡了吧，你的靈智是不是也在崩潰消散的邊緣?哈，如果你願意與我簽訂契約，臣服於我，我可以挽救你，甚至帶你脫離這個封印。”

　只是，秦兵說完這番話，戒靈傳來一個極度鄙視的意念，“封印?耗盡?崩潰消散?哈！竟然還想讓我臣服於你?你再說什麽胡話?還有封印，這裡分明是戒指的內部空間，這裡的一切都由我掌控，應該是你求我才對吧?”

　我草！蒼月瞳暗罵，這劇本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