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鷹在上面笑得很嗨,可幾位鏢頭卻都暗自奇怪——總鏢頭這推理也太牽強了吧,怎麽別人想掩藏女子身份就能肯定是天音宗傳人呢? 蔣雁峰更是面色有點難看的道:“總鏢頭,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那鍾離是個啞巴。”
“啞巴?”段雲鷹聽到蔣雁峰的話笑聲立馬停住了,眉頭一擰之後就舒展開了,繼續笑道:“啞巴就不可能是天音宗傳人了麽?也許正是怕真實身份被發現,她才裝成啞巴的呢?”
見段雲鷹非要將天音宗傳人的身份安在鍾離身上,幾位鏢頭中有腦筋轉得快的,相互對視了眼,立馬明白過來——總鏢頭這是要借魔教的勢整垮太極武館啊。
果然,段雲鷹笑聲一收便眯著眼睛道:“蔣鏢頭,明天上午你帶齊20位鏢師,前往太極武館抓捕天音宗傳人鍾離。另外,既然太極武館窩藏天音宗傳人,想必也知道天音宗宗主的下落。所以,明天無論如何都要讓太極武館交出天音宗宗主!”
“如果太極武館交不出天音宗宗主呢?”蔣雁峰問——他知道太極武館肯定交不出來,所以必須問。
段雲鷹笑容變得陰狠,用低沉的聲音道:“那就拆了太極武館,挖地三尺把她給我找出來!”
得,這下所有人都明白段雲鷹的意思了——拆了太極武館,可不僅僅是讓太極武館沒了房子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連面子也丟盡了,還談什麽發展壯大?
還有一點,聽段雲鷹話中意思,明顯是要將魔教搜捕天音宗余孽一事透露給張雲蘇知道。想必張雲蘇那小子聽到魔教的凶名,哪怕明知自己是被冤枉的,也會被嚇得亡命天涯。如果是那樣,就更不可能再對三江鏢局有威脅了。
見鏢頭們都領悟了自己的意思,段雲鷹滿意的一笑,又道:“其他鏢頭明天也暫時放下手中事情,跟我到太極武館外面待命,以防那張雲蘇狗急跳牆。記住,一旦張雲蘇動武反抗,諸位就不要猶豫,一起出手將其就地圍殺!”
聽到“就地圍殺”四個字,蔣雁峰等幾位鏢頭都不禁一陣凜然。
雖然剛才一直在討論如何打壓太極武館,但眾人還是沒想到,段雲鷹竟然要借機殺掉張雲蘇,選擇的還是就地圍殺這種萬無一失的方法。
段雲鷹原本也不想用這種方法除掉張雲蘇,因為武林中從不缺明眼人,能看出他在借勢除掉太極武館這個潛在威脅的人肯定也不少。日後事情傳出去,總會對三江鏢局名聲有所損害。
奈何之前段承傳信回來,說太極山之行並不順利,借東、西極門之手除掉太極武館的計劃被無限延長。所以,他隻好選擇借魔教的勢了。
晚上,從大鳥籠中練完武功出來,正準備回房修煉內功,忽然耳朵一動,看向左邊第三間廂房。
很快,這廂房門打開,一個披頭散發,臉色蒼白如紙,左臉頰卻有一道醒目刀痕的女子探身向外面張望。掃視後院一圈後,這女子的目光定在了張雲蘇身上,聲音有些沙啞的問道:“這是哪裡?”
張雲蘇一笑道:“這裡是三江縣城中的太極武館,我是館主張雲蘇。白天姑娘在那狼嶺暈倒,身上還受了傷,我就讓弟子將你抬回來醫治了。”
聽張雲蘇說自己受傷,這女子就不由伸手摸向左臉,但最終手指卻在那刀痕毫厘之外停住了。顯然,女子很清楚自己身體其他地方都沒事,唯一算是受傷的就是左臉了。
這時張雲蘇喊道:“蘇婆婆,
我白天帶回來的那位姑娘醒了,你來看看吧。” “好。”
蘇婆婆應了聲,便很快出來。到第三間廂房門口看了看那女子後,點點頭露出慈祥的笑容道:“我本以為姑娘要到明早才會醒來呢,沒想到晚上就醒了,看來姑娘體質不錯。來,到房中讓我再為你把把脈吧。”
或許是蘇婆婆的笑容很有親和力,女子聽話的回房坐在了床上,張雲蘇也跟著走了進來——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跟這位女子聊聊。
為女子把過脈後,蘇婆婆又仔細的看了下她臉上的刀痕,這才道:“等會兒喝點粥再睡一覺,相信明天你的體力就可以基本恢復了。至於臉上的刀傷,只要用我配的藥膏敷上四十九天,也只是會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不會有疤的。”
說完蘇婆婆又歎道:“可惜我這裡缺少百年以上的雪蓮,不然,你這刀傷連紅印都不會留下。”
女子道:“多些婆婆的醫治和勸慰,這臉上的刀傷不能恢復卻是正合我心意,所以,婆婆不必多費心了。”
接著女子從床上起來跪倒在地,看著張雲蘇道:“張館主剿滅毒狼一夥,救我出匪窩,又讓我報了父仇,大恩大德申屠鳳無以為報,若不嫌棄,願為張館主做牛做馬償還此恩!”
說完,將頭扣到了地上,滿頭烏發從背上傾瀉下來。
張雲蘇雖然想過申屠鳳醒後會對自己如何感激,又會如何報恩,卻沒有想到會如此狗血——一個女孩子家,居然要為他做牛做馬,這讓他怎麽好意思?
接著張雲蘇又不禁想,如果不是毀了容,而且那樣子從匪窩出來,名節受損,這申屠鳳會不會用更狗血的”以身相許“來報恩呢?
蘇婆婆在旁邊輕咳了聲,張雲蘇終於回過神來,忙道:“申姑娘不用如此,我救你純粹是順手而為,算不了什麽。沒猜錯的話,申姑娘應該是賀、費、阮這三家的人吧?要不,明天我就讓弟子送姑娘回去?”
申屠鳳抬起頭來道:“我本是西羅國人,與父親一起行走江湖,年初父親在費家謀得刀法教習的職位,我們才留在費家。如今父親不在了,我便與費家沒了關系,所以請張館主收留我。”
“這樣啊。”張雲蘇聽了不由摸起了下巴,可惜他下巴一片光潔,所以摸了幾下就收了手,道:“既然申姑娘無處可去,可以暫時留在這裡。正好武館也缺一位刀法教頭,申姑娘願意的話,也可以幫我教教那些弟子。”
之前申屠鳳昏迷時,張雲蘇就探出來,申屠鳳有後天五重的修為。再加上年紀看著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還有那樣果敢、勇烈的性格,所以便起了將其收入武館的心思。
“謝張館主。”申屠鳳聞聲又磕了個頭,這才站起來,稍稍猶豫後道:“我複姓申屠,不是申。”
“啊?”張雲蘇尷尬了。
瞧見張雲蘇不好意思的樣子,蘇婆婆道:“好了,該說的都說了,時間不早,你還是讓申屠姑娘早些喝點粥休息吧。”
張雲蘇立馬點頭道:“行,那就麻煩蘇婆婆了。”
說完,張雲蘇就回到自己房裡,盤膝打坐,凝神靜氣,修煉內功。
次日,張雲蘇早起晨練後,回到後院便發現申屠鳳也起來了, 正呆站在院子中。她身上換了件張青蓮留下的舊衣服,看著有些不合身。也是這時候張雲蘇才發現,申屠鳳的要比一般女子都高,甚至都快趕上他了。
“申屠姑娘,吃過早飯後,你可以隨我到前面看弟子們練武。我太極武館雖以劍法為主,但也傳授一門反兩儀刀法,申姑娘有興趣的話,也可以指點下那些弟子。”張雲蘇搭話道。
他看得出來,之前才慘痛經歷同樣給申屠鳳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傷害,想要恢復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事。
申屠鳳聞聲回過神來,道:“我既然決定留在武館中,以後張館主直呼我姓名就好了,不用那麽客氣。”
張雲蘇聽申屠鳳說話時聲音依舊沙啞,便問道:“你是嗓子不舒服麽?”
“沒有,我的嗓音天生如此,讓館主見笑了。”申屠鳳神色平靜的道。
兩人聊天時,鍾離雪、張尹兒已經幫著蘇婆婆把飯菜都端到了後院的石桌上,於是五人便圍著石桌吃起早飯來。
吃過早飯,張雲蘇帶著張尹兒、申屠鳳來到前院打開武館大門,早在外面等候的三十多位弟子便魚貫而入,在練武場按照四期、六期分開,像往常那樣開始練武。
與此同時,北街三江鏢局大門也打開來,在路人有些驚訝和好奇的目光中,蔣雁峰帶著20名鏢師浩浩蕩蕩的向西街太極武館快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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