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愣什麽神啊?”盛美貞看曹洪突然沒了生息,奇怪地問道。 曹洪笑了笑,說道:“沒什麽,就是在想這洞庭三友,陰陽雙魅,汝南一仙長到底武藝高超到了何種程度。”
盛美貞笑答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不過妾身的師尊武藝確實精絕無比,別看她是女子,但是卻使得一手好刀法,其中有一式名為‘抽刀斷水’,看著像是一刀揮出,可是刀下之時勁氣四溢,足以把三尺溪流截斷,直到她首刀凝立,溪流才會複流。”
曹洪一聽就知道這位徐登已經達到了武學最後一個煉神還虛的境界,一刀劈出,憑借自己身體高速的顫動讓刀發出作用力,隔開長流不斷的溪水,運力之妙已經到了巔峰,隻怕和上一世的自己所差無幾,如果和徐登齊名三友,一仙長和另外一個陽魅也到了這境界,那絕對稱得上絕頂高手。
讓曹洪更為感興趣的是,作為一個女人,徐登能練到這等境界實在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畢竟女子的氣血較男子為弱,習練武藝自然也吃虧,更別說以女子之身練到絕頂境界了。
“有機會倒是想見見美貞師尊一面。”曹洪由衷地說道。
“那可難了,師尊行蹤無定,我從師十年有余,也就見過她幾次罷了,算起來,她傳我武藝的時間也不過是八歲那年中的三兩個月。”盛美貞笑道。
“三國志猛將如雲,草莽間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看來我真要奮起直追,不然跟著曹操打天下的時候被人暗殺那就可笑了!難怪曹操會招攬典韋,許褚,孫權要帶著周泰,劉備要帶著趙雲,可見這年頭被暗殺一點也不奇怪,最好的例子就是孫策這短命的江東小霸王。”曹洪心中暗暗想道。
心念及此,曹洪嘴上說道:“美貞,這段時日我要苦練武藝,等林縣丞從赤東鄉回來之後差人告之於他,等閑時候不要打攪我。”
“嗯,妾身知曉了,夫君是否肚子餓了?可要叫下人準備午膳。”盛美貞問道。
曹洪笑道:“正有此意。”
盛美貞一笑,乖巧地起身差遣下人去也,曹洪也穿上衣服去演武堂打起一套以神養氣的內家拳,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就是武學的宗旨,隻是所謂煉氣,也需要產生動能,就算打坐煉氣也需要用吐納之法鍛煉髒腑,練武練的就是身體,隻要把自己的身體練得操控自如了,那就可以感悟虛空,做出各種玄之又玄的現象,比如盛美貞師尊徐登那一式‘抽刀斷水’。
曹洪打的不是什麽太極拳,八極拳,八卦掌,而是他糅集了各家之長自創而出‘獅虎術’,這是他剛剛步入煉神返虛之後創出的第一套武學,講求剛猛之道,剛到了極致就是柔,這是他歷經煉精化氣到煉氣化神兩個過程後的感悟,由外而內,化剛為柔,再到剛柔相濟,感悟虛空,所以這套‘獅虎術’正是在煉氣化神階段把剛勁化為柔勁的上乘武學。
一套‘獅虎術’打出,整個演武堂風聲大起,隨著曹洪打拳時的吞吐之聲混雜著拳腳擊出之聲,確實也有獅吼虎嘯的意思,現在曹洪每一次呼吸吐納,都會讓自己的髒腑得到鍛煉,配合步伐和拳腳,經脈肌肉也在不斷加強。。。。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曹洪像發了瘋一樣在練武,他雖然對武學的境界感悟極深,但是奈何身體卻沒到突破的條件,就像一輛牛車裝了一個跑車馬達,隻有硬件設施達標了,馬達才能跑得起來。
盛美貞在這些日子裡很識趣的沒有打擾曹洪,
而是差人告之從赤東鄉無功而返的林縣丞讓其主理縣中事務,那位到了赤東鄉後發現林貴小妾已經以色誘侄兒之罪處死,而且林貴也表態是自己誤會而已,便放走了林和其母親,心中對這位年少的縣長又有了幾分佩服,暗暗驚異於他比往日快得多的辦案效率。 五日後的一天,曹洪練了一個上午的‘獅虎術’後,和嬌妻盛美貞正在用午膳,管家曹福前來告之,自己的伯父,吳郡太守曹鼎曹景節已經到了縣外。
曹洪聞言立即停箸起身,著人備馬,要往城外迎接,而盛美貞則叫人收了午膳,另外讓管家去廚房準備一個豐盛的宴席來迎接自己夫君的伯父。
不一會兒,下人把馬匹牽了過來,作為頂級傭兵的曹洪也算見過很多名馬,眼前這匹不過是一匹普通的北地馬匹,勉強算是膘肥體健,但是比起賽馬場的馬來說,這馬就很不夠看了。
看到這馬身上搭著一塊皮料,鼓鼓的,雖然沒有馬鞍的形狀,但是已經有了馬鞍的功能,而且這皮料兩邊各掛著一個皮圈子,明顯是供策馬之人踩在上面穩定身軀的,後世說漢朝沒有出現馬鞍,因為考古學家沒有發現漢朝時出土的馬鞍,如今發現年份最久的馬鞍是在南北朝時期,那離漢末也有兩百多年了。
可是現在曹洪眼前所見的那皮套子顯然就是起到了馬鞍的作用,想來也不奇怪,漢朝建國以來和匈奴這種遊牧民族用騎兵打得天昏地暗,動輒數萬騎兵火拚,沒有馬鞍,哪來這麽多下盤功夫高強的好手騎馬射箭呢?眼前這皮套子並不完善,可是卻也可以讓一些沒到煉精化氣而力氣較大的莽夫騎在馬上,做個騎兵。
曹洪打量了馬兒一眼心道:“長見識了!”然後一個翻身上了馬,用腳踩在皮套之上,試了試,還挺結實,於是對盛美貞笑道:“美貞,你讓人沏壺好茶,我去接伯父。”
盛美貞點了點頭,問道:“可需要縣兵隨行?”
“他們沒馬,太慢了,恐伯父久候。”說完曹洪就這麽策馬離開府邸,朝蘄春縣城門而去。
蘄春縣是一個很小的縣城,城牆高不足三米,隻怕善於攀爬的采藥山民都能翻越過城牆,自然也不會像大城市那般開幾個城門,而是隻有一個城門。
此時曹鼎的車架和護送的侍衛正靜靜停在縣府大街的盡頭, 也就是蘄春縣城門之前,縣兵都認識這是曹鼎的車架,所以已經讓其進了縣裡,還有不少縣中百姓在圍觀,畢竟這種排場在小縣城還是很少見的。
若非曹家講究禮數,而且曹洪一向視曹鼎為父,要行孝子迎父之禮,隻怕現在曹鼎已經進家了。
這些訊息都是曹洪從腦中的記憶中知道的,一邊抱怨古人事多,一邊策馬朝那輛駟馬車架而去,這馬車做工精良,輪子很大,車子左右兩邊有二十個騎兵,為首兩人修為不弱,竟然進入了煉精化氣的境界,其余的也是身材彪悍,看起來功架十足,隻是依然沒有練去拙力,隻是比尋常莽夫強得多罷了。
曹洪策馬來到車架之前,下馬,兩手搭起,做了一個九十度的長揖,在漢朝,跪禮隻有在朝堂,公堂這種正式場合才會行,平常隻是行拜禮,隻聽曹洪說道:“伯父來訪,侄兒曹子廉有失遠迎,請伯父恕罪。”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車架內傳出:“呵呵,侄兒免禮,不如上車和伯父一敘?”
話音一落,駕車的漢子掀起了車架的絲綢簾子,一個年過六旬的華服老者坐在其中,頭戴鵲尾冠,雖有老太,但是相貌清雅,正含笑看著曹洪。
此人正是吳郡太守,兩千石大員,四朝權宦曹騰養子,太尉曹嵩之弟,曹洪的伯父曹鼎曹景節。
曹洪答道:“謹遵伯父吩咐。”說完恭敬地上了車架。
一個護送騎士上前,牽過曹洪坐騎,駕車漢子放下簾子,趕著拉扯的馬朝縣府而去。
百姓看沒熱鬧可看,也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