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壽張具城之後,除了曹昂,任峻要安置糧草,潘璋節製全郡扎營之外,所有將領都隨劉繇前往縣府,濟北相鮑信親自在縣府門前迎接,曹洪看他臉色蒼白如紙,好似嚴重供血不足,就知道他是受了內傷。
鮑信看到曹操之後立即拱手作揖持下屬之禮說道:“屬下濟北相鮑信,恭迎州牧大人。
曹操聞言上前扶起鮑信說道:“允節何出此言?操不過是添為兗州刺史罷了。”
一旁的劉繇說道:“曹公切勿推辭,兗州刺史如今已經戰死,兗州再也沒有刺史一職,如今只有州牧,那就是曹公。”
刺史和州牧的差別在於刺史雖然有監督和舉薦太守的權利,但是卻沒有管理整個州的政治權利,但是州牧就不一樣了,州牧乃是一州的最高長官,掌管一州人事,政治,軍士之所有,刺史說的話,太守可以不理,也可以不聽,最壞的結果是刺史上樹朝廷告狀而已,如今的朝廷,告狀也是白告。
但是州牧的話太守就一定要聽,如果不聽的話州牧就可以用大不敬,玩忽職守,不尊上令甚至謀反等等罪名安在太守頭上,然後責令其他郡守討伐,此乃名正言順的處罰,只要在別郡太守討伐之時許點好咎給他,或是人口,或是減免賦稅或是土地,就足以讓別郡太守有足夠的討伐動力。
如今前兗州刺史的弟弟劉繇,濟北相鮑信都要捧曹操做兗州太守,這就意味著曹操只要打退了青徐黃中,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兗州之主,其地位可就和袁紹的冀州牧並駕齊驅了。
現在曹操這東郡太守的地位就和劉備的平原相相等罷了,劉繇和鮑信這種做法其實也是包含了一層深意,就是他們不希望戰死的劉岱這個刺史之位被貶,顯然他是收到了治中從事萬潛上書朝廷讓曹操取代劉岱的消息,所以直接捧曹操做州牧,這一樣一來曹操地位高於劉岱,就沒必要取代於他,還可以表彰劉岱的為國捐軀。
兩人的用意無非就是保住劉岱的地位,這樣後人也可以萌音畢竟如今的選官制度中察舉製,任子製都是需要講究門第出生的,少了兗州刺史這個頭銜,對劉岱的後人可不太有利。
曹操是何許人?一聽劉繇的話立即明白了其意思,所以爽快地笑道:“既然正禮和允節如此信任吾,那吾就當仁不讓了!”
此話一出,劉繇,鮑信還有所有曹軍將領齊齊向曹操這位新州牧行禮曹操一一把眾人扶起然後笑道:“如今危難當頭,我等當生死與共,這些禮節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眾人齊聲答應,同時心中更為曹操的胸襟折服,曹洪在一旁看著,覺得曹操的氣度著實比自已恢弘得多,雖然自已也努力的學,可是怎麽都學不像。
“看來人和人是不一樣的領袖魅力自然也是不一樣了,學不來曹操只能自己摸索了!”曹洪這麽想著。
卻見曹操讓眾人落座,然後說道:“諸位實不相瞞,如今我軍只有十日軍糧罷了,至於壽張百姓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有存糧,就算有,我曹孟德也不會要,賊軍勢大,有目共睹,但是我曹孟德偏偏要在十日之內將其擊潰!”
眾人默然不語,只有聽到曹操破釜沉舟之計的典韋,廖化,曹洪,劉繇心有所悟,至於其他人則是面色凝重,對方人數實在太多,剛下一戰下來雖然曹軍佔了上風,可是面對無窮無盡的敵軍,實在有點力不從心。
這時卻聽曹操說道:“今日傍晚,我要諸位把所有軍士,民夫,都集中到營中校場。”
眾人齊聲應明,接著曹洪就隨眾將離開,經歷了兩場大戰之後,曹軍將領顯然沒人有打屁的心思,各個都自覺地在縣府下人的帶路下找地方休息去了,就連一路亢奮的曹昂也頗為疲憊。
到了傍晚,校長之上站滿了人,近兩萬戟士,近千虎豹騎,數十上募,以及加上劉繇,鮑信軍中和曹軍軍中的五萬民夫,全部密密麻麻地站在在一處,曹操則站在他們前方的高台之上,其身後就是劉繇,鮑信,曹洪,曹仁,曹純,衛茲,夏侯淵,下蹲,曹昂,樂進,任峻一眾將領。
傍晚時分,夕陽斜照,殘陽如血,頗有幾分肅殺的氣氛。
卻聽曹操高聲喊道:“吾乃曹孟德!昔日東郡太守,今日的兗州牧!我知汝等大多皆為兗州子弟,想必也聽過破釜沉舟一事,昔日西楚霸王於漳河之畔大敗秦軍,氣勢如虹,而此戰就起於爾等家鄉,兗州之地!
如今時移世易,數百年已過,吾問一句,如今的兗州子弟,在此賊軍環伺,退不可退的絕境之中, 是否能有四百年前漳水之畔的死戰之心?”
站在最前面的虎豹騎突然舉槊喝道:“有!”
這種氣氛迅速地感染了周邊的軍士,民夫,開始有人稀稀落落地應和,接著就是山呼海嘯的呐喊。
“有!”
“有!”
“有!”
“有!”
這時曹操對著身後曹純微微點頭,曹純上前一步,朝著虎豹騎一揮手,隨即虎豹騎這時抽刀,用環首刀敲打自已的黑光鎧,‘鋁鋁鋁鋁’的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校場’把喊聲蓋過,呐喊聲漸漸小了下來。
等所有人都安靜了,虎豹騎也停止了敲打,曹操又開聲喊到:“現在軍中只有十日軍糧,十日之後,不是我等餓死,就是賊軍潰敗!要軍糧,壽張沒有!但是城外卻有!汝等可有膽識取之?”
“有!有!有!有!”這一次,喊聲頓時整齊得多了,曹操一番話頓時把鮑信,劉繇和曹軍的士氣提到了最高點,同時也把他們的心凝聚啊了一起。
喊聲過後,曹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三軍聽令,靜候軍營,聽我調遣!”
“諾!!!!!!!!”眾軍士齊齊答應,數萬人幾聲呼喝,壽張的百姓,城外的賊軍都聽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這群軍士接下來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