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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顏情不自禁摸了摸仍舊平坦的小腹,臉有些發燙:三個多月前……不就是她剛給景煜斷奶那陣兒麽?他那時整宿整宿地纏著zìjǐ……
居然就有孩子了……
“可我怎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呢?”她不由有些納悶。
沒有頭暈,沒有惡心,沒有嗜睡……什麽症狀都沒有。產後她的癸水一直沒來,她還以為也跟從前生景熠時一樣,要停上個一年半載……
沈大夫溫和地笑了笑,耐心地解釋道:“孕後的反應因人而異,每位婦人不盡相同。即便是同一人,在孕育不同子女時,也未必會全然一樣。不過依草民之見,多少還是會跟您孕前有些不同的吧。您剛才不是也說近日有些貪食?”沈大夫玩笑道,“想來這位小阿哥也是位極好美食的主兒。”
“是麽?”夕顏難為情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特別能吃……也能算反應麽?”
沈大夫含笑點點頭,“自然是算的。”
……他確定這不是zìjǐ的錯覺。姓沈的對夕顏的態度明顯就比對他和氣十——不,一百倍都不止!黎軒不動聲色地把夕顏擋在身後,開門見山地問,“可距離福晉上次生產才幾個月光景,這時又有了身子……她能吃得消麽?”
夕顏一怔,心裡接著一暖:他居然連這個都替zìjǐ想到了……
沈大夫看看他,正色道,“照常理來說,福晉這時候有孕,確實是早了一點……若能先調理上兩三年再孕育子嗣,會更穩妥些。”見黎軒臉色已經有些沉重,沈大夫又繼續說道,“不過好在福晉如今身體恢復得還算不錯,只要以後多加注意,時時保持身心愉悅,並能定時診脈,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妨礙。”
黎軒微微頷首,這才略放心了些,“既然如此,那福晉這胎以後就有勞沈大夫看顧了。”
“王爺言重了……都是草民分內之事,草民自當盡力。”沈大夫低頭作了個揖,偷偷看了眼已經被他擋得嚴嚴實實的夕顏——守著這麽個醋壇子,福晉的日子應該不怎麽好過吧……
………………
要說這個孩子,夕顏也真是懷得格外省心。不僅早期一點難受的症狀都沒有,
在接下來的四五個月,她非但沒有像黎軒擔心的那樣為肚子裡的孩子吃苦,反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身姿輕盈,皮膚細滑,美貌倒更勝從前。以至於這夫妻倆在沒有經過任何“專人鑒定”,甚至都沒谘詢過沈大夫的qíngkuàng下,就認準了夕顏肚子裡這胎一定是個女兒——一個文靜乖巧,知道心疼額娘的小格格。
所以,當五月二十八,三阿哥景爍在夕顏經過一個半時辰的陣痛後出生時,黎軒當場就傻掉了。
“阿哥?你說是個阿哥?”他愣了半天,才想起來解開繈褓查看——果然是個帶把兒的。
“是,是啊。”穩婆結結巴巴道。“福晉的確是……生了個阿哥。”
“福晉zìjǐ知道麽?”他蹙著眉問道。
“知道……福晉剛才……也是跟您一樣的反應……”穩婆一頭霧水。這到底什麽qíngkuàng……誰家生了嫡子不是歡天喜地,這夫妻倆怎麽……
“行了,下去領賞吧。”黎軒失望地擺了擺手,想了想,把孩子交給新請的奶娘,直接進了屋子。
……
“看過孩子了麽?”夕顏疲倦地朝他笑笑,輕聲問。
“嗯,剛看過。”他在她身邊坐下,給她掖了掖被角,柔聲道,“老三生得極好,我瞧著,比他那兩個哥哥還要強些——長得像你。”
夕顏搖搖頭,輕輕笑道,“他才那麽一點兒大,哪裡看得出好不好呢。”說著,又有些遺憾,“可惜這次沒給你生個女兒。”
他低頭親了親她滿是汗水的額頭,“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我都一樣歡喜。”
“可我還是想要個女孩……一早就答應過你的……”她臉色蒼白,精神也有些差,“以後吧,以後咱們……再要個小格格……”軟軟的聲音帶著幾分飄忽。
黎軒覺得不太對勁,以為她是產後勞累所致,忙順著她說道:“好,以後咱們生個女兒……夕顏,你先好好歇著,有什麽話,等睡醒了再說。”
“嗯。”夕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我真的有些困了……”她喃喃道,“剛才你進來前,我好像都睡著了……夢到好多從前的事……夢裡……咱們又變回小時候的móyàng……有趣得緊……”淺淺的梨渦出現在幾近透明的小臉上,依然甜美如昔。
采棋正端了盆熱水絞了帕子想給夕顏清理私/處,卻在掀起被子的瞬間變了臉色——
她顫抖著放下帕子,靜靜地走到黎軒身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哽咽道,“爺……福晉怕是……血崩了……”
他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頓時僵在嘴角。
“去請沈大夫……”他握緊發抖的雙手,沉聲說道。
采棋默默應了聲是,忙疾步走了出去。
“夕顏,夕顏……”他伸手推推她,“你先別著急睡,跟我說說,你都夢到咱們小時候什麽事了?”
夕顏本來已經昏昏沉沉, 迷迷糊糊中又被他搖醒,不由嘟著嘴抗議,“別吵……等我……睡醒了……再告訴你……”
“那不行,”他已經紅了眼眶,故意笑著鬧她,“你若不說,我便不叫你睡了。”
“都這時候了,你還欺負我……”夕顏被他纏得沒有辦法,隻好妥協,氣若遊絲地講給他聽,“我夢著……咱們一起在花園裡捉蛐蛐兒……去郊外騎馬……在集市套圈……”
“夢裡……我待你好麽?”他含淚笑道,緊緊握住她的手。
“不好……”夕顏皺了皺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你對我可凶了……贏了胭脂……也不肯送給我……還總嫌我笨……”
“夢都是反的……”他低頭吻著她越來越冰冷的手,灼熱的淚水滴在上面,卻溫暖不了她,“我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你不許丟下我,也不許睡著……”
可是床上的人,已經沒法再回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