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古稱梁溪、金匱。w.QU.etW.quDUdU.N北靠長江,南瀕太湖,東接蘇州,春秋時期便已聞名天下。
太湖口岸。
時至中午,烈日照耀在湖面上,映照的湖水波光粼粼,忙活了半日的漁船逐漸趕回岸邊,漁夫們互相嘮叨著半天的收獲。
遠處,一艘精致的畫舫徐徐駛來,惹得忙碌的人們頻頻注視。
過不多時,畫舫靠到岸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容貌俊朗、身材雄偉,女的貌若天仙、嬌小玲瓏。
這二人,正是從蘇州趕來的季安和李滄海。
自從那日,季安告訴李滄海他擁有穿梭萬界的能力,並還在一個世界當皇帝後,她不顧季安的反對,去掉易容術恢復了本來的面貌。
季安不明本想問詢,但李滄海隻說想開了,至於想開了什麽,卻不願意開口,無奈之下,便不在追問,在他想來,反正有個美女在旁,也是秀色可餐,雖說年紀大……
來江南第一件事已辦完,這次來無錫,就是為了第二、三件事,結識喬峰,順便殺掉三大惡人與慕容複,並奪取鬥轉星移的秘籍。
鬥轉星移這門功法,季安很向往,他覺得此功應該比乾坤大挪移精妙些,如果能得到,兩相參照之下,或可融合成一門新的功法……
正在思緒間,邊上的李滄海催促道:“快進城,尋間酒樓。”她搖了一夜的船,早已是腹中空空,饑餓難耐。
“女俠,頭前開路!”季安調笑道。
“要死啦。”李滄海剜了他一眼。
進得城去,只見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西南別有一番風光。
兩人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著熱肉的氣味,李滄海瓊鼻微動,循著香氣拉著季安就跑,轉了一個彎,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熏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杓聲和跑堂『壬響成一片。
進得樓來,跑堂過來招呼,見兩人衣著華麗,容貌不凡,便引著他倆上得二樓,倚窗而坐。
“二位貴客,想吃什麽?”跑堂的小二擦桌、斟茶很是熱情。
“拿來!”李淪海玉手往季安面前一伸。
“什麽?”季安疑惑。
“錢哪!”
“哦哦哦!”季安從懷裡一摸,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金元寶。
李淪海一把奪過去,往桌上一拍,“就照最貴的,先來八個大菜,一甜一鹹兩湯,四盤時令水果,十年汾酒一壺,余下算作賞錢!”
“謝大小姐賞!小的馬上張落。”跑堂的小二高興壞了,扣除飯錢這剩下金子的夠他一家生活十年。
“哎……”季安歎了口氣,自從李滄海恢復本來面貌後,整日調皮搗蛋、撒嬌賣萌,雖說還像往一般聽話,但卻比以前更能折騰人了,越發讓他看不懂了。
“怎麽?嫌我花你錢了?”李淪海黛眉微皺。
“那能呢,盡管花,錢多的是。”季安頭皮一陣發麻。
“這還差不多。”李淪海微微一笑,又道:“對了季安,你把那姓鳩和尚趕去那裡了?”
季安抿了口茶,“打發他回吐蕃偷取武學秘籍了。”
“整日秘籍秘籍的,要那麽多吃啊。”李淪海眼珠微轉,語氣一變,誘惑道:“既然你那麽喜歡秘籍,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就傳你幾門絕學,怎麽樣?”
“哦?還有種好事……”季安心中一動,這貨突然這麽說,準是又打什麽鬼主意。
就在兩人說話時,
‘蹬蹬蹬蹬……’樓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之大惹的周圍食客頻頻回顧,季安也扭頭一瞥,只見一個大漢急步上得樓來,好巧不巧的坐到他旁邊位置,並招呼跑堂小二,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季安兩人朝著這大漢望去,但見這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頭戴方帽,身穿灰白相間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兩人心底暗暗喝了聲采:“好一條英氣勃勃大漢!”
許是察覺到了什麽,這大漢抬起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季安兩人臉上轉了兩轉,但見兩人一男一女皆是容貌不凡,便了頭。
“喬峰?”季安正琢磨著如何與他搭訕時,跑堂小二把酒菜端了上來。
李滄海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那管什麽喬峰,拿著筷子就吃。
季安瞥見桌上的汾酒,心中一動,倒了一杯,喝了口,頓覺喉間酸裂熾熱,極為難喝,當即大聲說道:“菜是良品,酒卻是糟釀。”
邊上的喬峰聞言,耳機動了動,搖搖頭,繼續吃喝。
季安讓跑堂小二撤掉汾酒,從包袱裡拿出一壇百年陳釀女兒紅,隨手拍開封泥,頓時酒香四溢擴散整個二樓,惹得二樓食客朝著這邊張望。
作為好酒之人的喬峰,立刻便知這是一種罕見的百年陳釀、佳釀,性格豪爽的他當下情不自禁的笑道:“想不到喬某今日竟能聞得這種美酒,真是天大的福分!當飲一杯慶賀。”說著喝了口杯中劣酒,隻覺不是滋味。
季安眼中精光一閃,笑道:“想來兄台也是懂酒之人,可否陪在下共飲幾杯?相互結識一番。”
“好!既然兄台如此熱誠,喬某卻之不恭!”喬峰哈哈一笑,朝兩人拱了拱手,幾步來到桌前,大馬金刀做了下來。
季安吩咐小二上了一副碗筷,當即斟上美酒,舉杯邀道:“兄台,請!”
“請!”喬峰同樣舉杯。
佳釀入肚,頓覺全身舒坦,喬峰不由得大叫一聲好酒。
“兄台, 繼續!”季安斟酒。
“痛快!”
季安見他只顧飲酒,對邊上貌若天仙的李滄海不聞不問,更瞧都不瞧一眼,心中暗讚,喬峰此人,真君子也!
又喝了三杯酒,季安正要攀談,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
兩人見喬峰正陪著一男一女,猶豫了一下,便走到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喬峰隻了頭,並不起身還禮。
那跛足漢子看了看季安和李滄海,嘴上微動似有話要說。
喬峰目光一轉,“倒也不是什麽大事,有話直說。”
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
喬峰了頭,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喬峰朝著季安和李滄峰看一眼,思索了下,對老者說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待兩人走後,季安舉杯笑問道:“兄台與人有約?”說著輕輕飲了口。
喬峰一口乾杯,大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杯,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余味了。”
季安笑道:“兄台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在下最是喜歡。別的不說,來,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