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在和平年代都屢見不鮮,更不提大唐這種以武為尊的世界。
當今之世,軍閥混戰、反王橫行,社稷將傾,值此天下變革之際,天下各大幫會、勢力首領、四大門閥,凡是有志於逐鹿爭鼎的大勢力,旗下都有一批保鏢或刺客高手。
大唐畢竟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除卻正常排兵布陣外,還會派一些頂尖高手擾亂敵對勢力,哪怕無法做到以一敵萬,單人破軍,也要刺殺對方一些將領謀臣。
故此,刺客,是當今各方勢力剪除對手時,最為常用的手段。
這手段非但簡單,而且直接有效,一擊不成,可以遠遁江湖,但若成功,就可除去一個大敵。
而對季安出手的正是兩個名震天下的刺客。
巴蜀殺神,名聲雖凌駕於天下三大宗師之上,但畢竟崛起時間太短,底蘊非但淺薄幾無,仇敵更是多不勝數,幾乎涵蓋了天下八成勢力。
巴蜀殺神,若困守於巴蜀,或許仇敵還不會出手,但南下揚州,已成威脅之勢,各大勢力無不心驚膽顫,惶惶不可終日,可盡管如此,也沒人敢去捋虎須。
但總有一些自以為是、自高自大的勢力敢來虎口拔牙。
此時此刻,知變閣絕大部分人已瞠目結舌,突變發生的太快,隻教他們思維困頓,有些難以置信,原來普天之下,竟真有人敢去刺殺巴蜀殺神。
其實不光他們,就是季安也感到很意外。
當初在看到師妃暄的那一刹那,季安就有了一絲心悸感,不過他沒當回事,然而適才與跋鋒寒對視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季安一邊和跋鋒寒虛與委蛇胡說八道,一邊用感知力探查,方知兩名刺客不知何時已潛伏在房間外,一前一後呈夾擊之勢。
季安也沒直接出手,而是用瘋狂言語,加之殺意震攝和攝魂大-法引誘迷惑,令他們心神失守,直接出手偷襲。
而之所以不一擊秒殺,就是要看看在與他們爭鬥過程中,還有沒有其它同黨出手。
昏暗的房間內,季安拳碎一名刺客後,
整個身軀猛然轉了過來,望著激-射而來的漫天劍氣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左臂驀地一擺,其上無數血水頓時懸浮起來,以肉眼難辨的速度相互凝結起來。
未幾,幾百枚血紅色的冰片凝結形成,只見它們散發著晶瑩的血光,教人迷醉其中的同時還有種心驚肉跳的致命感。
“去!”
只見季安袍袖一揮,冰片嗤嗤飛射而出,仿佛一片天幕將漫天劍氣和刺客罩入其中。
刺客雙目一縮,頓感體內寒意上湧,心中警玲大作,便知不能讓這些冰片臨身,掌中四尺青鋒寶劍猛然回縮,只見他右臂連擺,舞出漫空劍影,點點鋒芒,好似狂風暴雨,砰砰聲連綿響起,勁氣鼓揚,冰片碎裂,濺射四周。
但那冰片實乃無窮無盡,無孔不入,稍有疏漏之際,就會被冰片臨身,刺客即便是宗師境界,功力在高,也不能分心多用,要知旁邊還有季安在虎視眈眈。
幾乎刹那間,刺客心中便有定計,掌中寶劍舞出一片劍幕,擊散幾十枚冰片,左掌一拍,勁力吞吐而出,借用擊潰冰片的反作用力,整個身軀驀地向後飛閃。
他要逃了,這巴蜀殺神果然名副其實,還沒近身接戰就潰不成軍,此時他的狀態比之前那名刺客還要狼狽,不禁心裡鬱悶,要知他的境界可宗師啊,孰料還沒先天境界強。
若是他知道,季安是有意放縱,不知是會否鬱悶至死。
刺客身法飄忽若神,鬼魅至極,瞬間便閃過五米距離,勁力運起長劍甩出,似離弦利箭一般射向黑暗中,他想法很簡單,就是要利用季安躲避長劍之際,轉身逃跑。
然而想法雖好,但他根本不了解季安的境界。
只見季安大步向走動,步法似慢實快,幾乎迅捷似電,待飛劍臨身之際,周身亮起一道璀璨青光,肉眼可見,那飛劍不斷的扭曲折疊起來,猶如一根飄帶遇到阻礙物,未幾,便成一塊四不象的鐵塊。
季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胸口頂著鐵塊,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的時候,已攔住刺客退路,胸口一震,只見鐵快如隕石一般砸向了過去。
但刺客畢竟是宗師級高手,反應也極快,足尖一點地面,整個人打了個旋,便即躲開,雙掌拍出兩道真氣掌印,借力繼續飛退。
然而季安的耐心已經用光,不在打算留手。
只見他整個身軀如凶獸一樣橫衝直撞而去,同時右掌隔空一吸幾枚血冰片已落入掌中,輕輕一甩,冰片擦著真氣一雙掌印間隙,迅捷似電的激-射而出,無聲無息便擊在刺客背後,並沾染到肌膚的一瞬間,立時消融了進去。
下一瞬,刺客就覺麻癢酸痛襲上心頭,一時如針刺般的疼痛,一時又如萬蟻噬咬,實教人痛苦難言,不多時便呻吟起來,雙腿一軟倒在地上,雙手衣內四處亂抓,似要緩解苦楚。
砰!砰!
到了這時,方見兩道真氣掌印打在季安周身一尺外,濺起兩道漣漪,旋即消散無蹤,而季安本人已來刺客身前。
“本座生死符的滋味如何?這還只是開頭,若無本座施手救治,生死符發作起來,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到時方知生不如死是何滋味。”
季安看著刺客痛苦哀嚎的橫樣,神色平靜如水,若是彼時的生死符,以這刺客宗師境界,只需耗費些時日便可解開,畢竟原版只是陰陽二氣的正逆結合運用,但此時卻是不同。
如今的生死符經過季安多次改良,又加入了先天功中的陰陽五行之氣,七者之間相互結合變幻,延伸出百多種變化,別說大宗師無法解除,就是自身中招都生不如死。
“大人饒命!”刺客越聽越駭然,現在滋味都不苦不堪言,那九九八十一日還不知如何忍受,當即哀嚎大叫。
“說出幕後主使和同黨,本座可解你痛苦!”
季安嘴角揚起,露出迷人的笑意。
“我說……”
刺客掙扎了片刻,急喘一口氣,顫聲道:“那人就是……”
話未說完,一道悠悠的歎息聲傳來,語音雖小,但卻猶若洪鍾大呂在耳畔響起,功力較若者便會氣血翻湧,氣悶難耐,可季安卻是面變微變了下,旋即體內氣血一運,便即沒事,只是那名刺客已吐血暈迷,不醒人事。
來大唐位面幾年了,季安尚且首次遇到功力如此高絕之人,一道聲音就能把宗師震暈,根本不用猜測就知是三大宗師級別的高手。
姑且不提是哪位大宗師,既然敢阻止刺客說出幕後主使和同黨,那就是與季安敵對,季安怒了……
此刻,不光季安房間如此,就連知變閣內所有人急忙運功壓製不適感,旋又相互駭然,那聲音太過飄渺,完全把握不住在哪個方向發出,但卻有如此威力,可見來人功力之高,已蓋過場內任何一人。
“哪個鼠輩竟敢阻止本座問話,給我滾出來!”
季安臉色陰沉如水,心中怒火衝天,粗口大罵。
爆喝聲,猶如一道雷鳴在高空中炸響,方園一裡內氣流凝滯,滿天殺意席卷八方。
首當其衝就是這個房間的所有物事,轟然破碎開來,季安身如閃電,抓起中毒昏迷的商秀珣和宋玉華衝天而起,直把房頂撞破一個大窟窿,隨即念力湧出把二人扔給下面愣神的宋家之人,並傳音他們照顧好商秀珣。
接著整個知變閣所有重樓,嗡嗡顫動,仿似地震一般,恐怖至極。
所有人面色駭然,渾身發抖,冷汗直冒,隻覺下一瞬就在要癱倒坐地,直到此時,方知殺神一怒,天地變色的事情不是訛傳。
“老家夥,你是自己出來,還是要本座抓你出來!”
季安負手懸於二十丈高空,黑發無風自動,周身青袍獵獵作響,似如神魔。
凌厲蘊含殺意的目光,盯著某個方向。
“唉……”
伴隨著一道悠悠歎息,西重樓房頂一角,突然站出一人。
這人來的很突兀,明明剛出現,卻給人一種早就站在那裡的玄妙感覺。
季安目光所至, 只見這是個峨冠博帶,五縷長須隨風輕拂,面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的老者,顯得他本比常人高挺的身軀更是偉岸如山。
令人奇怪的是,老者的眼神很特別,有種與世無爭的天真,就像與這塵俗全然沒有半分關系,但又有一種莫名的執著,仿佛在留戀著什麽,很矛盾……
老者輕輕向前走了幾步,隨著步法的移動,他的呼吸、心跳、姿勢等一切動作都是那麽自然和諧,也可說成與自然契合,仿佛融入了大自然之中,似如其中的一個生命。
自然之道?!
季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老者幾步站定,望著負立高空的季安,盯著他的容貌瞧了片刻,旋即古雅面容的微出和諧笑意:“‘散人’寧道奇,見過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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