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到上一次在寶島坐車時遇到的警告,盧衝馬上明白了,是超級虛擬手機在提示他,有重大危險!
現在能遇到什麽危險呢,問題肯定是出在這杯茶裡。
盧衝放下茶杯,怔怔地看著門:“怎麽又有人敲門,余老師,是不是馬老師又來找你的?”
余含淚扭頭望著門的時候,盧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兩人的茶杯調換了一下。
余含淚扭頭望著盧衝:“沒有敲門聲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盧衝搖搖頭,輕笑道:“這些天壓力太大了,有點幻聽了。”
說著拿起茶杯,向余含淚示意一下。
余含淚那裡能想到盧衝居然察覺了,也想不到盧衝的動作會那麽快,他拿起茶杯,嘴角掠過一絲得意,一改往日細細的品茶習慣,一飲而盡。
盧衝也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苦笑道:“肚子有點痛!我要去下洗手間!”
余含淚覺得有點詫異,瀉藥的作用沒有那麽快吧,按照時間估計,應該是等到盧衝上台表演《中國人》才會發作吧。
在他們閑扯淡的時間裡,七八個節目過去了,其中有歌曲《春天的故事》、《珠穆朗瑪》,還有趙大叔的《紅高粱模特隊》。
趙大叔的小品之後,就是地方戲曲《戲苑飄香》,其中有小香玉、李東橋、李梅、劉芸、王超和馬嵐表演,馬嵐是代表黃梅戲表演的。
余含淚貴為戲劇節目藝術顧問,被工作人員請到前排位置觀看節目。
馬嵐正在台上表演經典劇目《女駙馬》:“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嬋娟。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作高官,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
忽然聽到台下噗哧一聲巨響,一股惡臭傳來。
馬嵐有豐富的舞台表演經驗,什麽場面都見過,雖然側目瞥到是她丈夫余含淚當著現場觀眾的面嚴重地丟了臉,她依然從容自若地把自己的節目表演完。
卻說余含淚,當他被工作人員引領著入座觀看表演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點不舒服,當時他沒想到是盧衝把茶杯換了,他自食惡果了,他以為只是普通的腸胃不舒服,忍一忍就過去了,就一直忍著。
他已經五十歲了,迎娶比他小十六歲的美豔嬌妻後,身體每況愈下,抵抗藥性的能力很差,當藥勁一上來,腹瀉如崩,當場就失禁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彌漫了整個演播廳。
這樣的事故,在央視春晚應該是第一次。
當時在央視直播大廳觀看的現場觀眾,只有一小部分是真正的平民觀眾,其他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文藝界、工商界人物,所有人都捂著鼻子,驚愕地看著余含淚,認識他的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貫重視個人形象文過飾非的余大師怎麽可能當眾出了這麽大的醜,不認識他的人從認識他的人那裡得到他的名字,議論紛紛,余含淚的真名傳遍整個演播廳。
央視編導反應及時,及時糾正鏡頭,沒有掃觀眾席,而是一直對著舞台,直到余含淚狼狽奔出大廳、現場清理乾淨,鏡頭才調整到觀眾席上。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雖然余含淚當眾失禁的場景沒有在電視畫面上播出,但經過現場觀眾們的口口相傳,全國的文藝圈、工商圈都知道了余大師當眾失禁的事情,緊接著,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馬嵐唱完戲,回到後台,沒有看到余含淚,連忙聯系工作人員去找余含淚,結果發現,余含淚正在洗手間,他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瀉藥,威力極為強大,原本想著能讓盧衝在表演節目時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腹瀉丟死人,卻沒想到,他自食惡果,拉肚子拉的虛脫。
當余含淚顫抖著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到馬嵐臉上掩藏不住的鄙夷,原來盧衝已經通過手機短信把真相告訴了馬嵐。
經過這件事情,馬嵐和余含淚兩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婚姻走到了終點。
余含淚不愧是大師,極為堅強,雖然走到那裡都有人掩著鼻子,他依然堅持寫書、演講,只不過,質疑他著作的人遠比那一世的多了很多,他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來到每個城市都會有人送上大筆潤筆費讓他書寫那個城市。
卻說春晚,十個節目後,在零點鍾聲敲響之前,輪到盧衝獨唱《中國人》!
此時,在北平一處戒備森嚴的住宅區,一處別墅裡,秦保國、羅英梅、秦亞楠、齊浩天、齊萌萌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團聚一起,一邊包餃子,一邊看電視。
本來,齊浩天、秦亞楠、齊萌萌一家人應該在齊家過除夕,可齊浩天還有弟弟妹妹陪著齊家父母,但秦家這邊,盧衝在春晚表演節目,只有秦保國、羅英梅兩個人孤孤單單的,所以他們就過來陪伴老人家。
齊萌萌才八歲,已經會包餃子,把餃子包成可愛的元寶形,她一邊包,一邊盯著電視:“舅舅呢,舅舅怎麽還沒有出來呢?”
秦亞楠笑道:“早跟你說了,舅舅的節目是零點之前最後一個節目,還沒到時間呢!”
齊萌萌撅著嘴巴:“為什麽把舅舅的節目放的那麽靠後啊!舅舅的節目那麽厲害,應該放在第一個啊!”
羅英梅笑道:“萌萌,這是人家電視台的安排,你舅舅得聽人家的啊。”
說說笑笑間,快到零點了,一家人放下手中的活計,圍坐在電視前,靜靜地觀看著。
與此同時,在江城盧衝的小姑家,盧家所有親戚都簇擁在盧衝的爺爺,圍坐在電視前。
爺爺嘟囔著:“小衝的節目怎麽還沒開始呢?”
徐志鵬諂媚地說道:“爸,據說小衝的節目是零點前最後一個節目,馬上就要到了。”
當盧衝出現在電視上,這些親戚都有種恍然若夢的感覺。
曾幾何時,盧衝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蟲,他們沒有任何人能看得起盧衝,全都把盧衝當成拖累包袱看待,對盧衝一直是嫌棄、厭惡的態度。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現在,盧衝靠著自己的本事,尋到地位通天的繼父繼母,身份背景大得嚇人,而且一舉成了全國人民喜歡的大明星,而他們這些本來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家夥反倒成了攀龍附鳳的窮親戚,要不是老爺子執意留在江城,怕是他們跟盧衝再無半點瓜葛,就算他們想打秋風,都沒地方打。
他們既想通過爺爺來向盧衝打秋風,另外一點,他們也害怕盧衝發現當年他父母車禍的真相,他們把爺爺捧起來,就是希望爺爺能護著他們,不讓盧衝來找他們的麻煩。
與此同時,盧衝原來那些同學、鄰居,那些曾給盧衝帶來所有不快樂回憶的人們,看到盧衝出現在春晚,一身白色長衫高唱《中國人》,他們內心波瀾起伏,甚至不好意思說他們認識盧衝。
那些給盧衝帶來快樂回憶的同學朋友們,像傅奇他們,都興高采烈地跟家人親戚朋友炫耀:“看到沒有,這是我鐵哥們盧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