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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兒聽明白了林山的話。
媽媽離開了她的城市,到了一個屯子,因為長相的問題,被人覬覦,要不是有爸爸護著她,說不定她今天已經成為了一個屯子裡的農婦。
谷兒也了解那個年代,她在的屯子裡也有那時間因為下放而嫁到了屯子裡的女人。還有一個後來因為要回城裡,把她屯子裡的男人和孩子都扔下不要了。有的則是在屯子裡徹底落了戶。
她也聽過不少這樣的事,有的是被逼著嫁的,還有的因為想回到城裡,而被村裡的幹部禍害。
爸爸感歎著那個年代,那個年代確實是一個讓人心酸的年代。
“我和尤二白話算是結了仇,不過後來他一直沒動靜,也娶了媳婦,我以為他老實了,現在想想,那時間我回城裡,他心裡憤恨,真可能找人抱著你,把你抱走放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這事雖然過去多年了,但也不是不能查,要是讓我查出來,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林山眼內的目光很冷,尤二白話要針對他,他不在乎,可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一個孩子身上,谷兒那時間才三歲多,他怎麽狠的下心。
谷兒沉默,確實有這種可能,尤二看上了自己的媽媽,恨自己的爸爸,可他又不敢明著找爸媽的麻煩,爸媽要回城,他氣不過找人把自己抱走,孩子丟了,媽媽又要生,爸爸在城裡還沒有站住腳,他是想給爸爸添麻煩,這人的心真狠。
“爸,你真會被調到屯子裡嗎?錯誤真這麽嚴重嗎?是我害了你。”
谷兒又想起了袁書記說的事,她心裡不安,還有愧疚。如果爸爸真的去屯子裡做了村官,那媽媽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子。
“傻閨女。”
林山拍了拍谷兒的手,目光很是慈祥。
“其實袁書記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他不是單純的讓我去屯子,他的意思是想讓我到一個縣當個幹部,讓我歷練一下,谷兒,這對於爸爸來說,是好事。”
林山聲音裡有著感歎。
谷兒不解的皺眉,怎麽還是好事呢?人不是都願意往城裡去嗎?怎麽會有人願意往鄉下去?
“谷兒,袁書記是主管人事的書記,他雖然沒有權利調動幹部,可他可以和組織部提建議,而到了爸爸這個位置,再往上走的可能性不大,想做一個區書記要是沒人說話,都不太可能,可現在不一樣了,若是袁書記真的建議我去一個縣,若是我做出成績,那麽歷練三年回來,我當一個區書記是穩穩的,甚至更有可能是……”
林山說道這裡頓了一下。
“什麽?”
谷兒問,她上輩子沒有和大人物接觸過,她並不明白這些,聽林山這樣一說,她才懂了,原來一個幹部要往上升,還要去歷練。
“副市長。”
林山的聲音不大,可他的心裡卻是震撼的,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走到那個位置,他知道自己沒有後台,省裡沒人替他說話,即便他有能力也難升上去,可現在不一樣了,袁書記給了他這麽一個平台,一個機會。
袁書記的風評不錯,他也看出來了,袁書記對於尤二並不感冒,尤二想做區書記是不可能的了,甚至他那個區長都不一定能保住。
谷兒不明白這些,可尤二和尚經理卻是明白的,這也是為什麽尤二在袁書記走了以後那麽憤恨,尚經理那麽好說話的原因。
自己這次不但沒有受到大處分,反而是因禍得福了。
對了,袁書記好像認識谷兒,還說谷兒的手藝不錯,谷兒是怎麽認識袁書記的?
谷兒卻滿是愕然,副市長,爸爸將來會當副市長嗎?谷兒腦子裡亂哄哄的,她極力回想著,她們市裡有個一個姓林的副市長嗎?好像是沒有吧,她雖然沒有接觸過這個層次的人,可電視裡會經常有大人物出現的照片啊。
對,大人物會上電視,谷兒腦子轟的一聲,她想起來了,她想起來她在什麽地方見過袁書記了,是在電視裡。
袁書記這個人,她在電視裡見過,但不是現在,好像是六七年以後,那時間的袁書記是他們省的一把手,而不是副書記。
天啊,這麽一個大人物她竟然沒想起來,上次她還給袁書記做飯吃了,兩次遇到袁書記,她這邊竟然都在打人。
不過袁書記如果以後是省裡的一把手,他如果對爸爸的印象真的不錯,那他真的有可能會提拔爸爸,上輩子也許沒有一個姓林的副市長,那這輩子呢?爸爸也許真的會。
谷兒覺得腦子嗡嗡直叫。
“谷兒,谷兒。”
林山喊著,閨女怎麽就出神了,想什麽呢,自己喊她好幾聲了。
“啊,爸你說什麽?”
谷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我問你怎麽認識袁書記的?”
林山又問了一遍。
谷兒把上次的事講了一下,林山這才明白過來,為啥那個小李一見谷兒就衝上來罵,合著是上次被孫家明打了,這尚經理也是,這樣的人竟然當時沒開除,還留著,不過他也知道,尚經理肯定是看了尤區長的面子。
“家明這小子不錯。”
林山讚了一句,作為一個男人,就該護著自己的女人,不管面對的是誰,站在女人的面前,不能退縮。他不管他將來的女婿是什麽身份,有沒有錢,只要能護著他閨女,對他閨女好,這就夠了。
谷兒翹起了嘴角,眼內閃過溫柔的神色,也許有的人會覺得這樣的男人衝動,可當別人欺負你的女人時,你還想著怎麽去講理,想著過後怎麽樣,那都沒有用,當時不站出來,不站在前頭,不擋在你的女人面前, 你還指望誰!
“爸,今天的事回去別和媽說了,免得她擔心。”
谷兒不想讓陳鳳嬌知道今天的事,本來陳鳳嬌心裡現在就有些不舒服,要是知道他們出來吃頓飯還打了一架,她怕是會更不舒服了。
“我知道。”
林山摸了摸谷兒的頭。
谷兒和林山慢慢往家走著,小雪在頭頂飄著,可谷兒卻願意就這樣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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