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杯方才飲下,還未入喉的酒水,因這劇烈的刺激而全數噴了出來,又好巧不巧的,這女子方才動作貼近,如今就站在寧淵面前,直接被這一噴給噴得個狗血淋頭,整個人頓時懵在了原地。
“臥槽”
“這什麽情況?”
“淵少你做什麽呢,難道這姑娘長得不行,就算是這樣,你也用不著噴人家一臉啊,這位姑娘,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家夥就是個粗人,不懂得憐香惜玉,來,我這有塊手帕,姑娘不嫌棄的話就拿來擦擦吧,看這一臉的酒水。”
女子錯愕,眾人也是一陣發懵,直至片刻之後,那金無命方才回過了神,拿著一張手帕上前,打算讓這女子擦拭一下面上的酒水。
這一上前,金無命也望見了女子取下面紗之後的容顏,腳步頓時僵在了原地,怔怔的注視著她,口中失聲道:“好,好美!”
失神一瞬,金無命方才驚醒過來,一邊將手帕遞給女子,一般轉向寧淵說道:“淵少,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這位姑娘國色之姿,傾城之貌,驚豔了你,你也不能直接給人噴了一臉,姑娘,我代我這位兄弟向你賠不是了,他沒見過什麽世面,更沒見過什麽美人,所以失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咳咳咳……!”
聽此,女子沒見什麽反應,反倒是寧淵又被嗆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緩過氣,顧不上理會金胖子,直接伸出手,將那女子一把拉了過來,大聲問道:“我說你弄成這樣,是在搞什麽鬼?”
被寧淵這麽一拉,那女子終是驚醒了過來,神色無措的注視著寧淵,慌亂說道:“公子,奴家……!”
見這女子一臉無措,分外讓人憐惜的模樣,寧淵身上頓時冒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連聲道說道:“停停停,別玩了,我實在受不住。”
“這兩人認識?”
寧淵如此態度,看得眾人滿頭霧水,金無命與凌天也是一臉錯愕的模樣,相互對視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動作,打算先看看這怎麽一回事再說。
眾人疑惑,是理所當然,因為就連寧淵自己,此刻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這什麽狀況。
這女子,的確極美,面紗之後的那一張容顏,略施粉黛的模樣,絕對擔當得起傾國傾城四字。
所以,先前寧淵如此失態,並非是因為這女子長得太醜嚇人什麽的,而是因為,這一張面龐,他見過!
沒有錯,寧淵見過,雖然和以往相比起來,多了幾分粉黛妝容,但寧淵還是認出了她來,哦不,應該是“他”才對!
易逍遙!
這人是美人不錯,但卻不是美女啊……
這什麽情況,寧淵真的搞不明白,他之前不是隻讓這家夥留在珍瓏軒內等自己回來而已麽,為什麽這狐狸會跑去參加什麽花魁大會,還換上了這麽一身打扮,甚至化了女子的妝容,搞出這一副雌雄莫變的模樣來。
難道這是這狐狸的特殊愛好不成?
想到這裡,寧淵身上又是冒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隨即連忙松開了抓著易逍遙的手,更不由自主的往後退開了半步。
寧淵驚退,易逍遙卻仍舊站在原地,一雙眼眸之中,透出了幾分空洞之色,只是卻無人察覺。
這時,在一旁看了許久的金無命終是忍不住了,上前說道:“淵少,這究竟什麽情況,你難道和這位姑娘認識不成……!”
“不對!”
“胖子快閃開!”
這時,寧淵終是察覺到了什麽,而一直沉默不語的凌天,也驟然發出了一聲驚呼,上前一把抓住了金無命,
往後極退而去。亦是同時,易逍遙眸中,驟然浮現出了一道猩紅血光,那一身華麗的宮裝衣裙,刹那破碎爆裂,一陣血色霧氣隨之升騰而現,隨同易逍遙身影暴起,直撲寧淵而去。
“嗯!”
見此,寧淵眼神一凝,面對暴起撲來的易逍遙,不閃不退,一手探出,直按入了那一片血色霧氣之中。
“嗡嗡嗡!”
寧淵手掌落入瞬間,那血霧之中便傳來了一陣蟲豸鳴叫之上,數隻通體猩紅如血,甲殼豔麗非常的蠱蟲震動雙翅而現,直接撲咬在了寧淵手掌之上,銳利至極的猩紅口器交錯,欲要將寧淵血肉撕裂。
“哼!”
見此,寧淵眸中冷光一閃而過,毀滅禁元催動運行,手掌之上頓時暴起了一片毀滅雷霆之光。
“砰砰砰!”
下一瞬,只聽一陣爆裂之聲響起,那數隻通體猩紅的蠱蟲,還未能傷及寧淵絲毫,便被那一片雷霆光芒吞噬,爆裂粉碎,刹那成灰。
蠱蟲雖死,但抓住這一時之機,易逍遙也撲了上來,不顧寧淵手中雷霆光芒閃動,雙手悍然抓住了寧淵雙臂,欲要以此束縛他動作。
見此,寧淵眉頭頓時一皺,以他的力量,掙開易逍遙並非難事,只不過這一來,難免會傷到他,寧淵心中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強行掙開,反而收斂了毀滅之力,轉化為創生之源,渡入易逍遙體內。
只是寧淵催動創生之源的同時,易逍遙竟猛地張開了口,咽喉之中,一道金光綻放,伴隨著雙翅震動之聲破空而出,直撲寧淵。
“嗯!”
寧淵眼神一凝,本能就要閃避,但如今易逍遙死死的抓著他,這動作難免緩慢幾分,反觀那一道金光,卻是快得匪夷所思,洞穿了空間一般,刹那之間,就越過了那短得可以忽視的距離,撞擊在了寧淵眉心之中。
眉心,臨腦竅泥丸,人首中樞所在,是最為堅硬也最為脆弱的一點,堅硬,是指其防禦,為人首顱骨之最,難以摧撼,脆弱,是指其本質,在受到傷害之後,此處最為致命。
這一道金光,直撞寧淵眉心,分明是想要一擊斃命!
只是結果……
“鏗!”
一聲巨響,鏗鏘刺耳,猶若兩口堅不可摧的神兵正面交擊一般,在虛空之中震起了一片漣漪,席卷整個珍瓏軒。
方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眾人,被這鏗鏘之聲浪卷波及,頓時感覺雙耳劇痛,腦海轟鳴,不少人直接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翻滾不已,更有前者七竅溢血,直接就昏死了過去,使得這珍瓏軒,頓時混亂一片。
眾人尖叫,哀聲不斷,攪得十方混亂一片,但寧淵卻絲毫不受影響,雙足佇地,穩如泰山,雙手運力一震,將那已失去力量,將近昏迷的易逍遙震開,隨即反手抓向眉心所在,那一道扔望向突破他血肉骨絡的金光。
這金光撞在眉心,寧淵雙眼已是難見其貌,但目光視線又怎記得上神念感知,不過瞬間,寧淵便望清了這金光本體何物。
那是一隻甲蟲,一隻通體金黃,不過一指長寬的甲蟲,軀體上下,光芒璀璨,耀眼奪目,其中隱約可見,一道道晦澀的神紋銘刻,在中央之處,繪成了一枚古老字符,線條扭曲,透著一股蠻荒氣息。
這一隻甲蟲,神聖之中透著幾分妖邪,平和之間透著幾分猙獰,此刻正以萬分凶殘的姿態,揮動那金光璀璨的口器,想要將寧淵眉心之處的皮肉撕裂。
這甲蟲口器,猶若千百刀鋒組合,閃動著無比銳利的光華,咬動之時,連空間都能破碎開來。
但此刻,面對寧淵血肉之軀,這口器竟是無可奈何,縱竭盡全力的撕咬切割,也難以將那皮膚劃開半點。
先天聖體,舉世無雙的先天聖體,能可媲美先天魔神之軀的存在。
成就此等聖體之後,寧淵的肉身防禦,已經強橫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境地,同等境界之下,縱是洪荒巨獸,乃至於太古金剛,太古魔神那般的存在,都難以與他比肩。
這一隻金甲蟲,雖非同凡響,甚能擊殺洪荒巨獸,但在寧淵這舉世無雙的先天聖體面前,仍是無能為力。
一陣撕咬之後,依舊不見半分突破的金甲蟲,不得不承認的視線,甲殼之下八張金翅展開,便要飛遁而去。
“你走得去哪裡!”
此時,卻見一直大手落下,毀滅之力,雷霆之光,刹那封禁空間,斷絕生路,那飛起的金甲蟲撞在一片雷霆之上,頓時發出了一聲尖利無比的悲鳴,隨後便被寧淵一把抓在了手中,合掌一握,頓時……
“啪!”
一聲清脆的爆裂之聲,自從寧淵掌中響起,緊接著就再無半點聲息了。
此時,被凌天拉開的金無命方才回過了神來,帶著凌天一起匆匆趕上,連聲問道:“淵少,沒事吧?”
“沒事!”
寧淵搖了搖頭,隨即轉望向了被他震開的易逍遙,這隻狐狸,如今已是昏死了過去,倒在地面上的軀體,只有一件破碎了大半的宮裝遮掩,那若隱若現的身子,看得人心中烈焰奔燃,體內氣血噴張。
不過寧淵顯然不在此列,以神念感知了一陣,確定這家夥性命無恙之後,寧淵十分乾脆的轉過了頭,向金無命說道:“抱著他,我們換個地方。”
“啊?”
聽此,金無命先是一怔,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淵,問道:“淵少,你沒開玩笑,要我抱這姑娘?”
寧淵點了點頭,道:“我沒開玩笑,快些吧!”
“這是真的?”
“是!”
“你沒騙我!”
“再廢話就讓凌天動手吧。”
“哎哎,別,千萬別,我去,我這就去!”
話語之間,金無命轉過身,以那與他身材完全不符合的速度跑到了易逍遙身前,說道:“姑娘,形勢所逼,冒犯之處,請勿見怪啊,小生這也是……嗯,等等,姑娘你的胸怎麽這麽平……沃日,這特麽的是個男的,淵少你坑我!!!”
總算是發現了真相,金無命發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怒吼,悲憤交加的望向了寧淵與一臉幸災樂禍的凌天。
見此,寧淵聳了聳肩,道:“我又沒說他是女的,是你自己認為而已,快些把人扛起了,走了,不然待會又要一陣麻煩。”
凌天亦是笑道:“就是,這只能怪胖子你自己不長眼,不過話說回來,男的又怎麽樣,只要長得可愛,那完全不是問題啊,胖子你不如改改口味。”
“滾,老子不好這一口,倒是你……他娘的竹竿,以後離我遠點,沒想到你這杆子竟然是彎的,難怪在醉紅樓的時候你對姑娘不感興趣。”
“信不信我這就砍死你!”
“奶奶的!”
口中嘟囔了一陣,再看下地上的易逍遙,金無命隻感到一陣欲哭無淚,然後一把將這家夥扛上了肩頭。
“你不是打算抱著的麽?”
“滾!”
“好了,趕緊走吧。”
望了一眼這混亂一片的珍瓏軒,寧淵搖了搖頭,帶著三人向外走去。
他沒有留下來,倒不是怕還有什麽偷襲,而是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儒門定然會派人前來調查,他可沒有興趣應付那些家夥。
為了避免之一麻煩,寧淵三人快步離開了珍瓏軒,隨後來到了金無命在滄海之城中的老窩。
說老窩,是因為此地夠隱僻,夠安靜,就藏於凡人居所之間,在儒門的庇護之下,少有修行者膽敢在此動手,因此分外安全,乃是為了避風頭的金無命,精挑細選出來的一處藏身之所。
回到這一小院,先不說一臉鬱悶的金無命與幸災樂禍的凌天,寧淵將尚在昏迷之中的易逍遙擺到了石桌之上,再將一道創生之源渡入其體內,彌平那蠱蟲寄生帶來的創傷。
片刻之後,寧淵收手,將還需一段時間才能蘇醒的易逍遙送進了屋裡,隨後才回到院中,與金無命兩人碰頭。
見寧淵回來,仍是滿臉鬱悶的金無命問道:“淵少,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小子又是個什麽狀況?”
聽此,寧淵搖了搖頭,言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應該是有人想要找我麻煩,控制了易逍遙,然後再用這玩意殺我。”
話語之間,寧淵探出右手,緊握的五指張開,其中赫見一隻金甲蟲,已無聲息,光芒黯淡,唯有身上的神紋與印記留存不變。
“嗯!”見此,金無命眉頭一挑,喃喃說道:“這玩意,難不成是蠱蟲,當初在北域的時候,有不少苗人煉製這東西,模樣都差不多。”
“是蠱蟲,但卻不是一般的蠱蟲!”
此時,凌天忽然接過了話題,注視著寧淵手中的金甲蟲,言道:“這是天疆盤王蠱,傳說之中的萬蠱之王,萬界之一,天薑盤族的不傳之秘!”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