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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學政到底沒有去找葉君生寫字,他擁有官氣鎮身,本心頗為堅定,可不像李逸風等那麽容易失態。 M一來嘛,也著實拉不下這個臉面;二來聽李逸風說,黃元啟也去請葉君生寫了字,但沒有達到“筆畫生精神”的效果。
說來也是,如果隨手一幅新作品出來,就筆畫生精神,那委實太逆天,簡直有違常理。
不過顧學政真心喜歡葉君生這一幅《糊塗帖》,對於該帖詞句,越是揣摩,越覺有心得。
一言以蔽之者:“難得糊塗”,端是道盡心境,尤其適合於常年在官場上打滾的人。
此說法新鮮別致,當為葉君生首創,然而其年紀輕輕,如何有這般老練的體會感悟,並寫出如此妙句來?
果真一朝開竅,才華天授。
顧學政感歎著,親手臨摹下《糊塗帖》來,準備拿回家去,掛在書房,閑暇時候可觀看賞玩,體味其中妙意。
“逸風,明年揚州書院的才子大賽,今咱們冀州有葉君生在,可佔得一席之位矣。”
政敵受挫,顧學政本來已大感揚眉吐氣,眼下見到葉君生妙筆生花的作品,更添欣喜。
李逸風讚同道:“不錯,如今君生在詩詞書法方面皆已證明實力,獨缺丹青音律,不知可有造詣。”
顧學政微笑道:“丹青估計無礙。至於音律卻不好說了。”
李逸風有向往之意,歎道:“陽春三月。天下俊秀會聚江南,群英薈萃。盛景萬千,已多年不得見,端是期待。惜朝,屆時你要帶隊去吧。”
顧學政回答:“應該如是。”
揚州學院牽頭,祭出大手筆,廣邀天下九州才子前往競賽。以此決出“天下第一才子”的頭銜,並已得到朝廷的嘉許,有欽命下來。根據最新消息,聖上安康。聽到才子競賽的奏章後,龍心大悅,欣然寫下一副橫匾,正是“天下第一才子”這六個字,以此授予競賽奪魁者。
聖上本意,自然是要創造出一個詩賦滿江,紙香墨飛的盛世景觀來。
這消息一出,簡直令得天下讀書人為之瘋狂,本來還有些淡泊心態頃刻間便被拋到九霄雲外,個個摩拳擦掌。要奔赴江南。
聖上的書法,肯定不會達到“筆畫生精神”的境界。關鍵在於,那可是皇帝禦賜墨寶,比書聖的作品還要矜貴幾分。如果能奪魁,便等於金口封賜下來的“天下第一才子”,再非民間頭銜,而擁有了榮耀無比的官方光環,堪比中舉得了狀元。
這是何等的殊榮光芒!
聖上出面,非同小可。主辦方精神抖擻,又匯合多方名家名宿,以及朝廷派下來的翰林大學士,一起組成個委員會,商議具體章程:考題方面已確定下來了,分為四大板塊:詩詞、書法、丹青、音律。
四大板塊,綜合評分最高者奪魁。
其中又規定,參賽者年紀不得超過四十——畢竟太老的,就不適宜當才子了。而且參賽作品需為未面世過的新作,流傳出來的一概不接納……
另外最重要的是,參賽者必須親身出席參加。
因為怕人太多,秩序紛亂,因此參賽者的資格認定,由各州選拔,每州有十個名額。
九州,再加上京師,恰好百人規模。
這些名額,就需要由各州學政來最終定奪。
毫無疑問,目前顧學政已拿捏定下兩個人選,分別為“郭南明”和“葉君生”。要知道選手能在大賽上暫露頭角,出人頭地,可以為本州加分,能提高地方績效,對於“領導們”的前程一樣有裨益幫助。
接下來,顧學政順便與李逸風商議其他人選方面的問題,不提。
……
隨著時間流逝,轟動一時的楚三郎橫死街頭案慢慢成為歷史,漸漸為人們所遺忘。
生活就像一架節奏永恆的風車,依然在不斷地轉動著。
只有作為苦主的楚知州不依不饒,在一直查不到頭緒線索的情況下,乾脆發狠,張榜懸賞,要緝捕臭和尚歸案。
這般作法,簡直如同把臭和尚當成了殺人凶手看待。
倒不是楚知州臆斷孤行,為替兒子報仇不擇手段。在本身上,臭和尚的行徑亦是具備嫌疑的,尤其他在寺院內施展神通手段逃逸,更加坐實了“做賊心虛”的罪名。
在此事上,楚知州已豁出去了,無懼臭和尚作為術士的身份,勢必要追究到底。
當年太祖曾有諭令:道法可顯世,但若干涉滋擾民生,可鎮壓之。
“鎮壓”的意思,便是拆毀他們的廟宇,打爛他們的神像,下令不準百姓祭拜信奉,從而斷絕香火……
這般手段,等於釜底抽薪。
所以楚知州不怕,他已上書朝廷,陳述此事。
可歎臭和尚身為孤空寺的天下行走,本想借官路走捷徑,普渡眾生,實踐宏願。不料反而沾惹到極其麻煩的因果,卻是人算不如天算,此乃後話。
與此同時,葉君生的生活獲得少見的平靜:每天往返書院,讀書練字、淬煉飛劍“將進酒”、破解天地玄黃頑石印的禁製陣法等……
日子過得規律而且充實。
這時候,豬妖終於捅破了那麽一層薄薄的紙,成功進階法相之境,擁有了修煉神通手段的堅實基礎。
突破之後,它嗷嗷歡叫,興奮不已。凝就法相,道氣化形,卻是化成一頭迷你小豬的形象,憨態可掬,十分趣致。
終於能開始修煉神通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純靠身體吃飯。然而此際一看,卻發覺能直接上手的秘笈幾等於無。唯一的一門《千千陰魂絲》,還得要尋找到合適的陰煞之氣才能煉製,目前毫無頭緒線索。
“惜乎當初沒有請牛哥賒帳,傳下《隱身術》來……”
豬妖長籲短歎,情緒有些低落。
葉君生看在眼內,心裡也頗是過意不去,沉吟片刻,便道:“夯貨,我想是時候放你出去了。”
豬妖一聽,肥大耳朵扇動:“老爺,你這話何解?”
葉君生乾脆地道:“無他,就是想讓你出去,獨個兒闖蕩一番,或許會有所機緣際遇。”
一直將它收在寶印內,始終不是辦法,也不利於它的成長。
豬妖忙道:“可我舍不得離開老爺,以及小老爺。”
葉君生呵呵笑道:“暫別而已,來日方長。有什麽事,你回來告訴老爺,不就好了。”
豬妖咂咂嘴唇,覺得老爺所言很有道理:天空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天大地大,眼下自己修煉有所成,還擁有幾件得力的法器,都煉化得七七八八,能駕馭得很是嫻熟了,幾乎已具備獨當一面的實力。
那麽,是時候單獨出外闖蕩一番了。
話說回來,它心裡其實早有如此心思。寶印裡的豬窩雖然好,但比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始終欠缺頗有不足。
豬妖本身就是騷動的貨色,悶了偌久,心坎兒都生出草來了。
葉君生又叮囑道:“夯貨,出到外面,你要好自為之,切莫魯莽行事,招惹事端。”
豬妖俯首應是。
做出了決定,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葉君生尋個由頭,出城去,來到遠離官道的一處林子內,啟動陣法,將豬妖放出來。
豬妖就地一滾,顯出體型——這一段日子的悠哉樂哉,著實又養肥了好幾斤肉,更顯得胖乎乎,身嬌肉嫩的,令人瞧見,好生眼饞。
玄武軟鱗甲、吹毛求魔拂塵、三合刀等,早被它煉化收入體內,要用的時候才會現化出來;《千千陰魂絲》的修煉法門也帶在了身上,只等能尋到天地人三才陰煞之氣,便能開始修煉。
“老爺,俺老豬就此告別,去也。”
豬妖納頭便拜,朝著葉君生恭恭敬敬磕頭。
葉君生道:“夯貨牢記,此去逍遙,切莫無事生非,凡事小心為上。”
彼此脾性都灑脫,既然決定暫別,其他話語倒無需多言。
豬妖拜完,心念轉動,捏個法決,身體頓時浮現出玄武軟鱗甲來,非常威武地披戴在身上。
嗖!
鱗甲中煉化的一個《馭風遁》陣勢開啟,頃刻間祭出一團遁光來,平地消失,速度很快地朝著南方掠奔而去。 一時間頗具氣勢,好不快活。
說起來,這還是他獲得寶貝法器以來,第一次實踐施展,那一份興奮之情,無法掩飾。
葉君生面露一絲苦笑:以豬妖性格,指望它夾起尾巴做豬斷無可能。不過它乃是老油條,能計善謀,就算遇到敵人,也能從容應付,不會那麽容易便吃虧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擔心。
目送遁光,片刻後便消失於視線之內。
葉君生這才返回城去,徑直回到書院,繼續上課。
近期來,關於揚州書院舉辦的才子競賽訊息甚囂塵上,成為極其熱烈的一個焦點話題。
無疑,葉君生為其中的話題人物之一。只因他這一兩年來的表現實在太突出,甚至被視為北方青年才俊的代表人物。在眾人眼中,對於他自然期望甚高。
那麽,在萬眾矚目的才子大賽上,葉君生會拿出怎樣的表現來?奪魁應該沒戲,就看能否躋身前五,乃至於三甲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