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些軍嫂們一個個當真不是省油的燈,劉霞萍對於她們也不能直接甩臉子,畢竟這些女人可都是江景國戰友的媳婦兒,她雖然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卻不能不顧及自己的丈夫。
江景國在部隊裡呆了這麽多年,跟戰友之間也是感情深厚,又是同一個戰場上活下來的生死兄弟,自然也希望他們的媳婦兒能夠好好的相處。
劉霞萍現在的脾氣是不怎麽好,可也懂得分場合的,女人之間的交際雖然對男人們造成不了什麽太大的影響,可是這枕頭風吹久了,還是會影響彼此之間的感情。
她不一定要對這些軍嫂們百依百順,但是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於高傲,省得讓江景國難做人。
“唉,要是咱們自己有文化的話,孩子也可以自己教了,哪用得著麻煩嫂子您啊。”
一名軍嫂見她半天不吭聲,心裡有些不大痛快,故意自嘲的笑起來。
其他的軍嫂也深以為然。
見狀,劉霞萍也不由說道,“我現在還沒到地兒呢,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雖然上過兩年學,可我還真沒教過學生,這樣吧,等我們過去了後先看看情況再說,畢竟我也怕誤人子弟啊。”
說著她也不給這些軍嫂們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著不放的機會,轉而問道,“你兒子看上去都有七八歲了吧?怎麽還不讓他去上學,幹啥也讓她跟著你們呢?那邊的條件多苦啊,可別把孩子給耽擱了。”
那年紀看上去二十的軍嫂聞言歎了口氣,滿臉愁容,“我也不想把孩子給帶著啊,只是我家男人爹媽死得早,我也就沒個公婆幫忙帶下孩子,我要是自個兒一個人回鄉下住著,家裡沒個男人也挺害怕的,就只能把兒子帶在身邊了。”
劉霞萍了然的點點頭,看向那個孩子。
這孩子約莫七八歲的模樣,不過卻是瘦巴巴的,看得出來他家的日子並不好過,否則孩子也不會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
而且這孩子的戶口估摸著還在老家,就算去了北方,沒個當地的戶口想要上學也是件難事兒,這一去好幾年,這麽跟著實在不是個辦法。
王菊華見狀連忙笑著說道,“哎呀,現在都還沒到地兒呢,愁什麽啊愁,再說了,咱們部隊上不是還有個有文化的指導員嗎?到時候嫂子你把孩子送到指導員那邊去,讓他教教孩子認認字就成了,哪用得著麻煩劉嫂子啊。”
那軍嫂本身也就是這麽個想法,聞言皺著的眉頭總算是舒緩下來,樂呵呵道,“我這不是就為這事兒心煩著嘛,畢竟這孩子大了我也急啊,我可不想讓他以後跟我一個啥都不懂,連個字兒都不認識幾個,遭人家嫌棄呢!”
……
一路上聽這些軍嫂們插科打諢,時間倒是也過的挺快。
不過越是往北方走,這天氣就越是寒冷,劉霞萍成天都的靠著江景國送過來的熱水袋暖身子,再加上又是跟好幾個人同坐在一輛車上,別提有多難受了,還沒到地兒呢,嗓子就開始不舒服,說話的時候也打噴嚏,整個人都懶懶的。
王菊華見著她都快裹得跟個熊似得還是感冒了,也不由感歎這城裡人就是嬌氣,穿的這麽嚴實都還感冒了,不過卻還是一句話都沒抱怨的幫著照顧江景國照顧她。
因此,這短短幾天的時間之內,兩人的關系倒是驟然上升了不少。
閑來沒事兒的時候,王菊華也會跟她聊聊韓毅的事兒,比如他們當初是如何相親結婚的,又是怎麽跟公婆鬥的,因為她本身就能言善道,說個家事兒愣是搞得像是在講故事一樣,別提多精彩了。
不過也因為劉霞萍感冒了,安安也很少到這邊來。
主要還是劉霞萍怕自己的感冒給孩子傳染上了,這罪過可就大了去了。
但是對王菊華她的印象倒是很好。
也只有這樣的脾氣嫁到了韓家之後才不會吃虧,還能夠把陳玉那樣的婆婆和韓舒那樣的小姑子給治的死死的。
“你可是不知道當初我嫁過去的時候,我家小姑子那成天趾高氣揚的樣子,活像是我嫁到他們韓家去,就是給他們當牛做馬似得,這我可不依的,怎說我都是在自家從小被我爹媽慣著的,幹啥一嫁人就得給小姑子當丫鬟?”王菊華提起韓舒的時候顯然也沒啥好臉色,但因為成天在車上閑著沒事兒,倒也不介意講講自己家裡的那些事兒。
說起這個,她就虎著臉,完全跟最初那副大大咧咧卻又精乾爽快自來熟的模樣不同,“你說我個做媳婦兒的伺候公婆那也是應該的,可憑啥讓我給小姑子洗衣服?她又不是我閨女,所以當初她叫我給她洗衣服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搭理她。”
“你婆婆不說你啊?”
有個軍嫂家裡也有個難纏的小姑子,一聽到這話頓時好奇的問道。
王菊華卻是呵呵一笑, “當然要罵了,不過我給罵回去了。”
軍嫂們頓時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她,“你膽子可真大啊!”
王菊華搖搖頭,“這有啥啊,我本來就是就事論事嘛,我家老韓當時也在呢,他還好幫著我說話,不然我肯定就回娘家去了,下賤的才舔著臉去伺候他們那一家子!”
“你脾氣可真火爆,這樣你婆婆小姑子還不得把你給記恨死。”
“哪能啊,她們可不敢記恨我,我婆婆還指望著我給她寄生活費,小姑子也還惦記著讓我給她準備一份嫁妝呢,要真惹火了我,我就啥都不給她們,看她們誰急去!”王菊華臉上帶著幾分得意,顯然因為在婆媳大戰之中佔優勢讓她十分爽快。
劉霞萍聽著忍不住好奇問道,“韓毅的津貼都是你拿著的?沒直接給你婆婆寄回去?”
這下輪到王菊華不可思議了,“為啥不給我拿著,我可是他媳婦兒呢,他要是不給我,誰來管著這個家啊?畢竟我們可還有個兒子要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