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賣了三百多個素餡兒包子,五十個饅頭,四個熱水壺的肉粥以及兩個熱水壺的肉湯。 零零碎碎的加起來竟然有十八塊錢,就算是早有心理準備,何香還是被這麽多錢給嚇了一大跳。
也總算是明白為啥以前老爹說,做生意的人才是最有錢的,她們中午的成本前前後後花了也就四塊錢左右,可是竟然就賣了好幾倍回來。
就連這兩天花銷出去的費用也都全部掙了回來,兩人分一分,至少每人還能分個八塊錢呢,這怎能讓何香不開心?
因此看著劉霞萍的眼睛更是閃閃發亮。
“十八塊錢……居然有這麽多……”
這可是抵得了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劉霞萍也被驚呆了,這麽一算的話,她們今天一天的淨利潤差不多就有二十塊了!
“不過咱們帶來的乾菜也都差不多用完了,骨頭還能再熬一次,可菜也沒了,咱們明天的生意該怎弄?”
掙了錢雖然高興,不過何香卻更加苦惱。
雖說買菜不用票,但是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她們買一堆回來,而且買菜還得去蔬菜公司排隊,就這樣還不一定能夠買的到,這可是個麻煩事兒。
“明天早上出去打聽打聽吧,今天忙了一天我都累死了,實在不行就做涼面,反正咱們大米還剩不少。”
劉霞萍突然站起來,想到剛才在那個廚房裡她看到了大石磨,若是真的打算做涼面的話,還得把磨盤給清洗出來。
涼面雖然不需要蔬菜,可也需要不少調味料。
現在人們能吃飽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在乎調味兒的東西,就算是供銷社也就只有普通的油鹽醬醋,其它的東西還得想想辦法才成。
“對了,剛才我看到那邊有個公雞車,我去問問那個公雞車能租不,要是可以,我們租下來還能省力氣,也能帶更多的東西去賣。”
何香倒是不知道她在想啥,猛地想起這麽一件事兒來,便興匆匆的衝了出去。
劉霞萍見狀也沒說啥,那個公雞車她也看見了,本來就有打算租的意思。
(公雞車就是前面一個輪兒,後面有兩個扶手的那種手推車,扶手下面有兩個和輪子差不多高的木杆,停著放的時候,就可以保持車的平衡。)
打了個哈欠,劉霞萍先把錢分出來。
她帶來的三百多斤糧票至少也要給她媽拿回去九塊錢,畢竟她在外面‘打短工’也是要用糧票的,減去這麽一部分,拿回去九塊錢正好。
然後是‘保證金’和‘工資’也都分了出來,一共是六塊五。
這一部分錢,劉霞萍特意用布包起來,然後看了看屋子裡,想了想,還是拿著針線,找出來一件不穿的棉衣,在裡面縫了個小布包,將錢也放了進去。
之前加上她和何香一人帶來的兩塊錢和賣糧票的錢,12塊錢就是她們的本錢。
因為房租和原本給的定的骨頭錢都退了回來,因此昨天她們只在買米買面買油買鹽買豆腐買菜上面花了些錢,再加上租東西以及昨天的房租費,總共還剩下了四塊五毛的樣子。
今天賣了兩次包子,一共就掙了二十七塊的模樣。
加起來就還剩下三十一塊五毛錢。
除去剛才分出來的十五塊五,就還剩下了16塊,剛才又給了一個月的房租和柴火的錢,現在就只剩下了13塊。
劉霞萍默默算著帳,有些發愁。
別看今天一天掙得多,
可在市裡幹啥都要花錢,麵粉也用的差不多了,想要賣包子,還得繼續去買麵粉回來。 而蔬菜也要想辦法,再加上調料那些一起,這又要花一大筆錢。
想了想,劉霞萍將原本分出去的六塊五又放回來,打算等回去之後再把這筆錢拿出來比較好。
這樣算起來她和何香一人有2塊錢的本錢在裡面。
雖然這次來市裡,何香姐從家裡拿的東西比她拿的多,但是她也利用賣糧票的錢賺了她們二人的第一桶金,便也算是扯平了。
而且以何香姐的性子,也不會和她計較到底是誰出的本錢多的問題。
十九塊五角錢收好,劉霞萍打了個哈欠,沒過一會兒就見何香姐興匆匆的回來了。
“我和那個雞公車的主人說好了,咱們可以先租一個月。”何香高興的說道,“只收咱們兩毛錢呢。”
劉霞萍拿出兩毛錢給她,“我們可能租不到一個月,畢竟要是萬一考上了,咱們就要上學去了呢。”
“沒關系,到時候可以退的。”這一點何香早就談清楚了,所以拿了錢就又走了出去。
再次回來的時候, 何香身邊跟著一個黑瘦的小夥子,身上穿著滿是補丁的土布汗衫,背著一個大背簍,裡面全是砍好的乾柴,手上也提著兩大捆柴火,有些局促的跟著何香進了屋。
“我奶讓我把柴送過來了,你們看哈要放到哪裡?”小夥子扛著柴火,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就放在我們屋子裡吧,謝謝了。”劉霞萍看著那一大堆柴火,心裡也還算滿意。
一塊錢能夠買這麽多,也差不多了,足夠她們用很久了。
只是她沒想到,那小夥子放完了柴後又出去拿進來不少柴火,這麽一大堆,足夠她們倆用一個月了。
“我奶說你們要是有啥需要的都可以去對面的院子裡找她,待會兒她還要過來和你們說個事。”小夥子搓搓手,說完話後也不等二人開口,就連忙溜走了。
“這個婆婆還是個實在人。”
看著這麽多柴火,何香點點頭。
劉霞萍笑了笑,“那個林阿姨就是個教訓,咱們也別太放心,反正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生意了。”
何香深有同感,知人知面不知心,之前那個林阿姨看著是個憨厚的,誰又能夠想到她手腳不乾淨?
兩人整理了下柴火,又去廚房把要用的東西都收拾了個乾淨。
大鍋這些也都是找房東婆婆租的,洗刷完了就收回了她們自己的屋子,畢竟這裡可住的不止她們倆。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房東婆婆才過來,和她們說起了肉骨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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