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話一說出口,沈東遠立刻碉堡了,得有多麽強大的內心,才敢如此自信?不過,他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的自信。
沈東遠上了床,沉默的擁她入懷,今生,他不知道靠自己的實力,何時才能給她優渥的物質生活,但是,他會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守護她。
梅子,他由討厭轉變成喜歡,再由喜歡轉變成心頭肉,說實話他恨後怕,後來他常常想,萬一當初他那麽決絕的舍棄她,那麽現在,他還能擁有她嗎?
他睡不著,朱海眉也睡不著,剛才夢見唐一鳴了,他還是那個熊樣的,她努力,她奮鬥有錯嗎?
“沈東遠,你會一直支持我麽?”
“會。”沈東遠堅定的道。
“以後還會和我對著乾嗎?”
沈東遠突然笑了,他側過臉來,親了親她的臉頰,“只要你不氣我,我就不和你對著乾。”
“我什麽時候氣你了。”
“你說呢?”
“我沒有說,我只是在和你講道理。”
“對,你的道理都說的很對。”
朱海眉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沈東遠疼的哎吆一聲。
遇到一個喜歡的,並且願意支持她的人是多麽的難得,她願意去珍惜。
沈東遠第二天就跟著她開始學習怎麽看圖紙,好在他是一點就通,朱海眉倒沒有廢什麽勁,倒是裝修的人不好找,別說裝修公司了,就連裝修隊都找不到。
沈東遠靈機一動,“現在農村好多蓋房子的,你去問問打木工的師傅,讓他們幫忙給找找,看看。”
朱海眉不住的點頭,“對,對,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沈東遠狠狠的抱了一下她,“我是臭皮匠嗎?”
“我也在范疇之內,又沒有隻說你自己。”朱海眉調皮的說道。
果真,木工師傅給找了個施工隊,人家,果斷不接,為什麽?沒有先例呀。也不知道收多少錢合適。
朱海眉道,“沒關系,錢不是問題,只要能按照要求,裝的能行就成了。”
這個時候天還很冷,剛出了正月,還沒有活,倒不如接下來試試,反正人家也說了,錢不是問題哪!
裝修工程開展的如火如荼,朱海眉白天盯著,沈東遠就晚上過去接她,眼看著裝修就到了尾聲,等著木工師傅把朱海眉要的東西送過來,就差不多了。
而,朱海眉也要去上海了。臨行的時候她取出來3000塊錢,又帶了存折,沈東遠十分不放心,執意要請假,跟她一起去。
朱海眉左勸右勸,再三保證,無論任何情況下都以自身的安全為重,沈東遠這才作罷。
她去了上海,沈東遠天天魂不守舍,天天后悔,當初真應該跟她一起去。黃琪在辦公室裡和他開玩笑,“連長,怎了,患了相思病了?”
沈東遠抬眼,“滾。去把給張忠海要他的訓練計劃過來,我照著改改。”
黃芪鬱悶,“誰不知道,全軍區,就你的訓練計劃最優秀,哪年不是標杆,這倒好,都六回了,虧他每次讀的仔細,挑的這些毛病,簡直就是雞蛋裡挑骨頭。”
“行了,他願意挑,我就陪他玩,去吧。”反正現在全軍區的人都知道他的訓練計劃過不了,誰見了他誰開玩笑。從前的時候誰敢啊,沈東遠一張冰塊臉,別說開玩笑了,稱兄道弟的都不敢,可是現在他臉上天天笑的跟個花似的,誰還怕他?
沈東遠補充道,“幫我叫吳排長過來吧,我有點事問他。”
“我說連長……”說著說著黃琪不說話了。
沈東遠正在低頭看文件,“怎麽了?”
黃琪道,“連長,我出去了。”說著溜了,那女人一出現跟個鬼似的,臉色慘白不說,還穿了個紅大衣。
沈東遠一抬頭,也嚇了一跳,關彤彤站在門口,樣子確實不太好看。自從上次在西南軍區她先走了,確實沒有再見過她。
她穿了一件大紅色的毛呢大衣,身材消瘦,臉色蒼白,頭髮掛在腦袋上,一點營養也沒有像乾枯的野草,往日的神采飛揚似乎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
“我現在是不是很醜?”她開口說道,聲音細弱,仿佛隨時都要消失掉。
沈東遠很認真的說道,“不管你是美是醜,在我的眼中,你都是一樣的。”他說的是實話,是大實話,除了梅子以外的女人,他覺得都是一樣一樣的。
關彤彤苦笑,“你說話還是這麽的不留情面,你就這麽的討厭我嗎?”
沈東遠沒有絲毫的遲疑,“不是討厭,我們根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相交。”
關彤彤癡癡的看著他,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有魅力,五官棱角分明,身姿挺拔如松,此刻他手中拿著文件,穿了一件杏黃色的羊毛衫,她很少見有男人穿這種杏黃色,這麽淺顏色的衣服,偏偏他穿起來陽光味十足。
沈東遠察覺出她的目光,皺眉皺的更甚,不客氣的道,“我看關小姐還是回去吧……”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關彤彤打斷了, “你不用趕我走,我就是過來看看。”
但是她話雖然這麽說,但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沈東遠緊皺的眉頭一點也沒有松開,他不希望因為她,對他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但是現在已經造成影響了,他要好好的想想該如何的應對現在的局面,不能如此的被動,否則一直被關榮光牽著鼻子走,誰能受得了?
離三月份的時間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一旦關榮光出了么蛾子,那麽他若是錯失了這次機會,豈不是很窩囊?
“沈連長快過去看看吧,三連的一班和咱們二班的打起來了。”一個士兵氣喘噓噓的跑過來。
沈東遠文件一摔,宋慶剛和李飛又搞什麽么蛾子,這個時候還給我找事。
他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伸手一甩,大衣甩過一個漂亮的弧度,他一邊走著,一邊穿上,大踏步而去。
關彤彤大大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瞬間,連他的衣角也看不見了,只聽見蹭蹭的下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