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穿的那件大紅色的連衣裙,靜靜的躺在,白色的浴缸裡,美豔的像一隻盛開的罌粟花,漂浮在水上。她白皙的手腕搭在浴缸邊上,紅色的鮮血,順著白嫩的手臂,像一條纖細的毒蛇一般,緊緊的,纏繞在手臂上。一滴滴鮮血順著指尖,滴下來,仿佛還能聽見,啪啪的滴嗒聲。
血流了滿地。
殷紅一片。
觸目驚心。
浴室裡滿滿的血腥味。
她用這種最決絕的方式,來反抗。
她用這種最決絕的方式,來告別。
“彤彤!”馬秀雲大呼一聲,暈死過去。
姚林衝過去,摁住關彤彤的手腕,朝著警衛員喊道:“拿繃帶,叫救護車,拿毯子來。”他單手壓住傷口,另一手把她從浴缸裡撈出來,水嘩嘩的留下來,浴室的鮮血,被水流一衝,流往低處。
他抱著她飛快的跑向客廳,一邊跑一邊喊,“彤彤,彤彤!”他把她放在沙發上,關榮光卻一把推開他,姚林被他這麽一推,就被推了兩步遠。
關彤彤腕上的傷口,一松,血又流了下來。
姚林不顧關榮光,上前的使勁的摁住傷口,警衛員拿來了繃帶,他拿著繃帶使勁的在她手腕上纏了幾圈。
關榮光伸手去拍關彤彤的臉,她卻毫無反應。
“彤彤,彤彤,”馬秀雲醒過來了,跑過來,跪在沙發前面,抱住她的臉,“彤彤,彤彤,媽媽喊你呢!彤彤。”
“您先別哭了,彤彤還有脈搏,”姚林勸道,他剛才試過了,脈搏雖然很微弱,但是還是有的,最起碼現在人還是死不了。幸好他反應過來了,跑去浴室裡去看,萬一她真死了,他的日子可一點都不好過了。這娘們兒也真夠狠的,能對自己下那麽重手,手腕上的大動脈都讓她找到了,還挺準。
關榮光伸手指著他,厲聲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對彤彤說了什麽才讓她想不開的?”
姚林面不改色:“她到底因為什麽要自殺,我看還是等她醒了以後您親自問她吧!我剛開始來的時候,她的情緒並不好。出去一趟,開導了她,她才變得好一點。如果,你非要說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她自殺的,那好,那我就承擔這個責任。”
關榮光無話可說了,他講的的確是事實,他來了之後,彤彤的情緒才變好的,但是他還是說道:“總之,和你也脫不了關系。”
“老關!”馬秀雲停止了哭聲,“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快準備東西,等救護車來了直接去醫院。”她把手放到關彤彤的鼻子下,還有微弱的呼吸,必須要馬上進行搶救。手腕上纏著繃帶,已經被鮮血浸紅了,如果再耽擱下去,彤彤肯定有生命危險。
救護車來的很快。
朱海眉自懷孕以後,晚上的睡眠格外的好,再加上白天的時候他總是工作沒有歇息過,晚上睡覺基本不醒。但是,沈東遠睡覺向來警醒,他聽見,外面的大路上有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他沒有多想,秋天轉涼的時候就有人容易生病,說不定是有人生病了,才叫的救護車。不過方向是朝著,軍區這邊來的,難不成是軍區這邊的人?
但是軍區這邊沒有年紀的太大的,什麽病,那麽著急,還得晚上叫救護車?還是明天問問吧,他想著,看看身邊的梅子,她正側著身子睡覺,臉正好對著他這邊,正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伸手摸了摸,她略微鼓起來的小肚子,真好,他和梅子的小寶寶,正在裡面安心地生長。
今天他在麵包店看到,姚林和關彤彤嚇了一大跳,生怕他們,在做出什麽不靠譜的事情來。
其實姚林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只要是他想,他肯定能管得住關彤彤,但願以後她跟在他的身邊,就不要再回江城來了,免得以後他不在家中,還得處處擔心梅子和孩子。
真希望時間慢點過,讓他能夠有時間多陪著梅子和孩子,讓他好好的享受,家庭的幸福和溫暖。
朱海眉並不知道沈東遠還沒睡著,此刻她正在做著夢。她夢見自己有一大片土地,裡面種的全是土豆,種下去的土豆冒出來兩個可愛的小小的嫩芽,但是當她的鐵鍁,挖下去卻發現,地下掩蓋的全是大土豆,她挖了一窩又一窩,個個都大,驚訝的她都醒了。
說實話,她做夢的時間挺多,但是記住的卻不多,卻沒想到這個記得那麽清楚。她還處於半睡半醒之間,忽然想起來上大學剛畢業時候,有一天忽然夢見,一個要好的女同學懷孕,而且她懷的是一個小熊貓。
第二天她就給她打電話過去,開玩笑的問她是不是懷孕了?
當時她同學驚呼,她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
朱海眉說了是做夢,她同學還十分驚訝呢!後來上網查了一下,這應該是叫做胎夢,夢見是小動物之類的,應該就是男孩,如果花花草草就是女孩。
後來她那個同學果然生了個小男孩。
她做的這一地的土豆不會也是胎夢吧, 只是夢見土豆會生男孩還是女孩兒呢?
她一睜眼,看見沈東遠看著她,嚇了她一跳,“大晚上的不睡覺幹嘛呢?”
沈東遠笑了,剛想睡覺,就感覺她眼皮動了,想要醒的樣子,果不其然,真醒了。
“剛睡了一覺醒了,你怎麽也醒了?”
朱海眉很鬱悶的把自己做的夢說了,然後問沈東遠:“你說,我做這個夢會生男孩還是女孩呢?”
沈東遠伸手摟住她:“管他男孩女孩呢,一大片的土豆呢,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反正咱們的孩子是餓不著。”
朱海眉把腿翹在他腿上:“你看我夢見,這麽一大片的土豆,等將來,孩子出生把他們給他起個小名叫土豆吧!”
沈東遠滿臉黑線的說道:“不要,土豆土豆,又粗,又圓,太難看了,換一個,不如女孩叫蜜棗。”
“男孩呢?”朱海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