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視一眼,孫冀拿起口袋中的哨子,連吹三下,只聽兩個房間內立刻有了動靜。
劉連長最先跑進來,“孫連長,沈連長,怎麽回事。”
“劉連長,去把次仁押起來,馬上審問。沈連長,你快去吧。”
沈東遠應了一聲,大步出了門,“黃琪,黃琪。”
黃琪從屋裡跳出來,心裡隱隱帶著激動,“連長!”是不是要行動了?
“拿好你的槍,帶足子彈,走。”
“好咧。”黃琪大聲的應道。
朱海眉睡著覺,猛然從夢中驚醒,她忽的坐起來,差點從桌子上掉下來,她擦擦額頭的汗,剛才她夢見沈東遠了,夢見他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去過藏區,她知道,那是缺氧了。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他們僅僅通過一次電話,還沒有說上幾句就斷線了,他的身體素質要適應高原地區,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他還有任務要做呢。
沈東遠,你一定要小心,她默默的念道。
拉著防盜門,仍然有光亮從外面透過來,她看了看表,五點半了,小雲還在睡著,她從桌子上跳下來,伸了個懶腰,跑到操作間裡,用涼水洗了把臉,頓時精神了。
自從她和沈東遠關系開始好了,她從未在夢中遇見過他,倒了一杯涼白開,她端著杯子,從操作間裡出來,站在那副畫面前,定定的看著畫中的男子。
屋裡因為拉了防盜門的關系,不是太亮,卻依然能看得清楚,畫中的人彼此凝視。等他回來,這次一定讓要和他去拍幾張照片,他去之前,她就要求去拍,但是,他卻那麽快的就走了。
忽然她的眼睛濕潤了。
好吧,她承認,她真的愛他了,是深深的那種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那種;一會不見,就胡亂猜測,他是不是遇到不好事情的那種;總想著他會忽然從天而降,站在她面前的那種。
她想他了,沈東遠,快點回來吧。
她歎口氣,進了操作間,帶上圍裙開始忙碌起來,後天就是端午節了,再堅持兩天,等活動結束了估計就沒有那麽忙額。昨天晚上她盤當天的營業額,竟然有九百多塊錢,當然了,她把小楊給的那一百塊錢也算上了,就是沒有那一百,也有八百多塊錢呀。
那昨天淨賺也得有小四百,哎呀,真想快點有自己的房子,然後好好收拾收拾,不用來回的跑,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她當烤上麵包,只聽外面哎吆一聲,她趕緊出去看,小雲光著腳兩手扒著桌子,看見朱海眉站在門口,笑了笑,“我忘了,還以為在床上,嚇了一跳。”
“時間還早著呢,你再睡會吧。”
小雲迅速的把毯子、被子疊了,“不睡了。”
“那你等會開了門,去吧台的抽屜拿錢去買早餐吧。”朱海眉說道。
“好咧,店長,您吃什麽?”
朱海眉忽然想起來鍾燕折騰著張忠海五點多就起來去買豆腐腦油條的事情,便道,“我要豆腐腦,油條。”自從來了這邊,她還沒有吃過呢,也不知道這邊的好不好吃,“豆腐腦裡,不要韭花醬、麻汁,少放點辣椒。”
小雲奇怪道,“豆腐腦裡面本來就不放韭花醬和麻汁呀。”
暈,朱海眉隻得道,“我沒有喝過豆腐腦,我還以為會放呢。”
小雲笑道,“我知道有家非常好喝的,我這就去買,他家的賣的很快,去晚了都沒有了。”
小雲賣豆腐腦回來的很慢,一進門就喊,“店長,你餓了吧,快出來吃飯吧,排隊時間有點長。”
是有點長,朱海眉差點餓的吃麵包了,
她一般是不吃的,本來就沒有瘦下來,如果再吃,那得胖成什麽樣啊,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鬱悶了。這次沈東遠出門,她說一定要減肥,然後要瘦成一道閃電,結果這是一點都沒有下去呀,這樣的話還怎麽瘦成一道閃電呢?小雲麻利的放好豆腐腦油條,“店長吃吧。”
果然好吃,比她從前吃的好吃的太多了呀,一大碗豆腐腦,果斷的吃的乾乾淨淨。最後又鬱悶了,她應該控制食欲的。
等他們都來上班的時候,她和小雲已經烤出來三爐麵包了。眾人見狀,趕緊加入忙碌的行列當中去,再加上昨晚做的麵包,李大偉和張大哥他們送貨,是沒有問題了。
忙了大半天了,朱海眉一轉身,忽然發現樂樂還在店裡面,這個點他應該去做針灸了呀。
她過去拉了拉他,指了指頭。
樂樂不是很清楚的說道,“店裡太忙了,今天不去了。”
朱海眉拿起旁邊的紙筆寫道,“針灸不能斷,快去,店裡我們能忙的過來。”
“不去。”樂樂說道。
他現在聽力時好時壞的,有時候不用刻意的大聲說話,他能聽得見一點,有時候就是喊破嗓子,他也聽不見。這說明,針灸還是能起到一點作用的。
朱海眉給他解了圍裙,就往外推,樂樂就是不動彈。
“不去,都沒有什麽效果。”
朱海眉怒了,“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都堅持那麽久了,你現在又不去了,萬一就差這一天,就好了呢?醫院的大夫不是說了麽,至少要三個月才能有起色。若是現在不去,原來花的錢,受的痛苦,豈不是都白白浪費了。”
“店裡這麽忙,我不去。”白天他去針灸,晚上也不讓他加班,他心裡不好受。
看著倔強的樂樂,朱海眉氣的太陽穴突突的疼,“隨便你吧,樂樂,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聽話,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
陳曉鷗也是,樂樂也是,一個個的都不聽話,她覺得她要忍不下去了,再忍下去就成了聖母瑪利亞了,她乾不了這樣的角色。
王大姐一看朱海眉生氣了,忙過來推推樂樂,示意他快去。
樂樂隻得出去了。
陳曉鷗站在麵包店門口,正好看見樂樂滿臉不高興的要推自行車。
陳曉鷗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幹嘛了,這是?”
樂樂推開他的手,指了指裡面,“生氣了。”說完登上自行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