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怡梅淚光楚楚,又抓住了和尚的手,“我知道我終歸是個妖怪,而你是慈悲為懷,惦念百姓的大唐高僧,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不該強求什麽,可是……”
怡梅咬著嘴唇,又堅定道:“我已經離不開你,看到你我眼裡再容不下任何東西,看不到你之時便日夜牽掛,我不能沒有你,珠兒感覺得到你心裡也是有我的,只是迫於壓力不肯說而已,這個世道容不下我們,那咱們就一起離開,走得遠遠的,去找一處世外之地隱居,象尋常人一樣好好過日子,從此我不再是妖,你也不做和尚,好不好?”
那女子癡癡地看著唐玄奘,淚水已模糊了雙眼。
“南無阿彌陀佛!”唐僧輕頌佛號:“珠兒,我一心到西方拜見我佛求取真經,我們注定無緣,萬事不該強求,該放下的你也該放下了,另外珠兒,我也請求你一件事,別再依附在這位姑娘身上吸取男人陽氣了,這樣會讓她折壽,即使你是妖也會孽債纏身,折了你的修行之路。”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珠兒吼了起來,“玄奘,不折了她的壽命,不依附在她身上,我如何跟你說話?我妖力將失,已經不能再變成人的模樣,以原本的樣子去見你,只會讓你更討厭我,玄奘,虧你還是法師,你就不能設身處地替我想想,我雖然是妖怪,卻也是有血有肉,有感覺有依戀,沒有你我的心會疼的,你懂不懂?”
頓了頓那珠兒又道:“你讓我放下,可是你呢,你就真能放的下嗎?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你這樣如何去西天求經,玄奘,跟我走吧。”
那珠兒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唐玄奘。
玄奘掙扎了一下沒掙脫,卻是不再掙扎,滿臉漲紅地沉默起來。
“大膽妖孽,竟敢蠱惑高僧。”七仙女抬手祭出一口散發著紅光的寶劍就要衝過去,卻被石凡一把拉住,“公主,其人雖是妖,我卻覺得比人更重情義,不如由著他們自行解決吧。”
“哥哥!”七仙女抿著嘴唇看著石凡,卻是忽然停了下來,偎依在石凡身邊看著兩個人。
那珠兒對身邊出現法力之人仍然視而不見,抱著唐僧,粉頰含淚癡癡地看著他。可是半天之後唐玄奘仍然沒有任何表示,竟然閉上了眼睛,叨叨咕咕似乎在念經文。
“玄奘,我最後問你一句,你真的不跟我走嗎?”珠兒忽然放開他吼道。
“南無阿彌陀佛,施主孽緣是苦亦是罪,你就不要再難為貧僧了,我是不會與你離開的!”
“哈哈哈!”珠兒淒厲地笑了起來,淚水飄零道:“玄奘,果然在你心裡,我連你的阿彌陀佛都不如,我再纏著你又有何用,不如讓我獨自去了吧。”
“嗖!”濃鬱的黑氣自那怡梅身上溢出,化作一縷黑煙直衝天際,而那怡梅的身子恍如失去了精氣神一般,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七仙女衝過去探了下那怡梅的氣息,打入一股仙力,那怡梅蒼白的臉色開始變的紅暈起來。
“她怎麽樣?”石凡問道。
“她只是被人上身,精氣消耗過度,並無大礙,哥哥,我們怎麽辦?”七仙女看向黑煙離開的方向,那意思要去追嗎?
“走,我們去看看,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叫珠兒的妖怪應該是法力不濟,恐怕難走遠。”
“嗯,這正是她上身的原因。”七仙女道,兩個人正要離開,唐僧卻跑了過來攔住兩人道:“女施主,她真的沒事嗎?”
“哼!”詩音撇了撇小嘴,“不知你說的是哪個她?是她還是她?”
七仙女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又指了指遠方。
唐玄奘臉色尷尬無比,低頭沉默片刻漲紅著臉道:“兩者都有吧。”
七仙女得意地嫣然一笑,“好吧告訴你,她無事,不過那個可就不好說了。”
“唐三藏!”石凡走了過來,“你既然如此絕情又何必惦念人家?既惦念人家又何必違心地拒人於千裡之外?”
“施主!”唐僧臉色更加漲紅,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頌了聲佛號,走到怡梅身邊探了下鼻息,轉身而行,走了兩步卻又停住道:“女施主,這位姑娘還請施主照顧一下。”
“想走就走你的唄,不想照顧還整這些沒用的幹嘛。”石凡呵呵笑,旁邊詩音撇著小嘴也笑了,你不是和尚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嗎?病人還沒醒卻讓別人照顧,自己走,豈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唐三藏頓了頓,有心回來,可是話已出口,再回來更丟臉,隻好硬著頭皮離開了巷口。
“虛偽!”石凡鄙夷了一句,一拉七仙女,“公主,我們走。”
石凡施展禦風術帶著七仙女飛了起來,只是他的速度就太慢了,而且容易引起人注意。
七仙女回手打出一道仙光, 而後做法弄了陣風,帶著石凡向黑煙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仙光注入女子身體,那叫怡梅的女子自地上坐了起來,茫然地向四周看看,起身站起,款款也走出了胡同口。
長安城外一座土丘旁,一穿著紅黃相間衣裙的妙齡女子望著地上的一隻足有磨盤大小的黑蜘蛛兀自得意地笑著:“咯咯,小蜘蛛啊小蜘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碰到本尊你還跑的了嗎?反正你就要死了,你這顆內丹就便宜我了吧。”
大蜘蛛無力地眼睛看了她一眼,雖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她本來就法力大損,再被對方施法打中,哪裡還有多少力量反抗,想到唐僧的無情,索性閉上眼睛放棄了任何抵抗。
“呵呵,你倒挺知趣的,看在你如此知趣的面子上,我讓你死的痛快點。”說著話,那妙齡女子伸出細膩若藕的小手放在了蜘蛛上方,一股朦朧地紅光垂下形成一道光幕將蜘蛛籠罩。
在她的法力作用下,一顆散發著淡淡紫光,雞蛋大小的珠子自蜘蛛的背部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