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畢玄不得不站了出來。 看到畢玄出現,數萬突厥大軍頓時如吃了補藥一般,滿面狂熱地望著畢玄,再也無先前的沮喪。隨著畢玄的手勢,數萬大軍紛紛後退,將地方讓了出來。
“果然是中原聞名已久的道家高第,當真不一般。今日一戰,足以令你名震天下。更讓本人拋下一切,立即的趕來,你可說是雖死無憾。”畢玄沒有理會數萬狂熱的大軍,悠然朝秦雲望來,眼神嚴峻深遂,精芒電閃,嘴角飄出一絲冷酷的笑意,以漢語淡淡地說道。
秦雲隨意將手中的長槍往旁邊一立,頓時入土三寸有余。他隨即望向畢玄,覺得這個老小子武功不好說,但是裝比的表現足以給滿分,當即冷笑一聲道:“看來突厥也不過如此,有如一群吃奶的娃,現在開始叫大人來了!”
秦雲的話讓數萬突厥大軍羞愧難當,卻無法辯駁,望向秦雲的目光中充滿了凶狠和憤怒,還有著一絲深藏的恐懼!
“小子狂妄!”畢玄冷哼了一聲。
語音才落,他像魔法變幻般突然移至秦雲半丈許處,右拳猛然擊出。
出乎秦雲的預料,畢玄的這一拳沒有絲毫拳風呼嘯之聲,亦不帶起半分勁氣,可是卻讓秦雲感到周身所有反攻路線全給拳勢封死,隻余後撤一途。
就在此時,秦雲又生出身不由己,想要向前撲跌過去的可怕感覺。忽然間,後撤變得再無可能。
畢玄此拳根本是避無可避,迫得秦雲只有拚命一途。
秦雲感受著這拳的莫大威力,仍是沒有勁氣狂飆,勁力如一。整個空間卻灼熱沸騰,若如在黃沙浩瀚、乾旱炎熱、令人望之生畏的沙漠中赤身裸體曝曬多天,瀕臨渴死那乾澀缺水的駭人滋味。
炎陽奇功,果是名不虛傳。
“炎陽真意!”秦雲第一次感受到除自己以外的武者的意境,還是大成的意境,心中頓時見獵心喜。
秦雲右手虛空一握,破虜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無情劍意催發,遙指畢玄的身影。凜冽的劍芒,攜帶著無盡的鋒銳向畢玄直衝而去,給予了畢玄很大的威脅感。
相比於槍法,秦雲更擅長,也更信任的還是劍法。
畢玄被突然出現的破虜劍驚了一下,不過他沒有怎麽在意,以為是道家的一些玄術罷了。他的拳勢以驚人的高速在推進,突生變化,熱度不住遞增升溫,無可測度,更無法掌握,但又像全無變化,返本複原地集千變萬化於不變之中。
如此武功,盡奪天地之造化!
秦雲感到自己揮出的劍,面對這更高層次的拳功,變成在班門弄斧般兒戲。但是他別無選擇,暴喝一聲,運起天鷹功,腳踩玄步,盡展所能,迎著畢玄似變非變的拳勢,破虜劍劃出合乎天地至理妙至毫巔的弧度,全力迎擊畢玄不住擴大、至乎充塞宇宙的一拳去。
畢玄的拳頭當然不會變大,只因其勢完全把他壓倒鉗製,影響到他的心靈,才生出這異象錯覺。
秦雲雙目一凝,無情劍意催動,將心中侵入的拳意斬滅,旋即狠狠地劈向畢玄。
就在拳劍交鋒前的刹那,畢玄往前衝刺的雄偉軀體在近乎不可能下,雙足輕撐,竟微升離地寸許,拳化為掌,變得從較高的角度猛拍劍鋒。秦雲猝不及防之下,來不及變招,只能眼睜睜望著畢玄這突生的變化,全無辦法,慘失一招。
“蓬!”的一聲巨響,秦雲的破虜劍上下亂震,發出“嗡嗡”的劍嗚。他自身也是有若觸電,
口角溢出血絲,全身經脈發熱脹痛,竟生出無法運氣吐勁的駭人感覺。 不得不說,比起畢玄這種老牌大宗師,秦雲這種雖然有著大宗師戰力,卻新晉宗師不久的武者還是遠遠不如。不止是內力深厚上,還有著經驗、見識和武學積累上都差之甚遠。
好在,秦雲也不是沒有底牌,要不然他也不敢一個人孤身前來。
秦雲本身煉體有成,氣血圓滿,倒沒有什麽事,只是一點輕傷而已。那灼熱的氣勁在秦雲一動念間就被排出去,眨眼就恢復了。可是他手中的破虜劍只是凡品,夠不上神兵這一個級數。在畢玄有如神魔的拳頭下,最終還是無法支持下去,“乓”的一聲斷成兩截。
看到秦雲手中長劍斷裂,畢玄自恃身份,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冷眼望著秦雲。
“不愧是三大宗師,是我輕敵了!”秦雲丟下殘留的劍柄,望著畢玄說道。
畢玄在兩丈外悠然立定,冷酷的臉容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搖著頭,歎道:“自三十余年前與寧道奇一戰後,從未有過如此痛快。你能擋本人全力一擊, 足可盛名永存。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他之前不問,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哪怕他之前做了在轟動的事情也是如此。現在秦雲接下他的全力一擊而沒有受到大的創傷,讓畢玄終於開始正色了起來。
秦雲也沒惱,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叫秦雲,記住這個名字!”
他一向不以口舌為能,行動才是最直接的。
畢玄緊緊地望著秦雲,第一次生出了殺心。他雖在兩丈之外,但秦雲卻再感覺不到大草原的夜風,有如置身大沙漠的乾旱火焰中。畢玄正以炎陽大法鎖緊籠罩著秦雲,讓他想逃跑亦難辦到。
炎陽大法像沙漠上空的烈日,初置其中並不怎樣,但卻是無處可避,最終可把你烘乾成一堆白骨。
秦雲右手再度虛空一握,沉寂已久的無名劍再次出現在他的手上。一聲“請賜教”後,無名劍斜指向上,人隨劍走長虹,如脫弦強箭般朝著畢玄射去,充滿著一往無前的意念。
畢玄露出欣賞的神色,身形一動,突然間憑空消失了。讓人沒有絲毫的印象,仿佛前方本來就是如此!
秦雲再也無法感受到畢玄的氣息,就是炎陽氣也消失得一絲不剩,這讓他心中陡然一驚。
高手交戰,縱然蒙上雙目,仍可從對方勁氣的微妙變化把握對手的進退動靜。其感應的清晰更勝似黑夜怒濤中的明燈,使雙方曉得攻守的運變,不致稍有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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