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聽聞太師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會是已逝的聞仲,而聽聞大商黃飛虎的時候,也會在瞬間想到武成王的名義。同樣,秦雲雖然現在已經被封為商朝太師,天下兵馬大元帥,但大多數人心中第一時間與秦雲聯系起來的還是‘神武侯’這個已經享譽天下近十年的稱呼。
哪怕太師、天下兵馬大元帥這兩個無論是官銜,還是名義上都要響亮許多,但是在世人的心中,秦雲‘神武侯’的名稱似乎卻要顯得更加的閃亮耀眼一些。
這不關乎官職,更是一種特定的稱呼!
對於高冠道士稱呼秦雲神武侯,沒有人感覺有什麽不對。但是高冠道士語氣中的輕佻,卻讓有些人心裡不滿,但是沒有人聲,而是盯著對方,看他到底想說些什麽。不少人蓄勢待,一旦高冠道士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或者說出什麽不當的話,那麽他今天就別想離開這裡了。
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連死都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高冠道士對自己的處境當然不會陌生,他敢接下這個任務,固然有著其他重要的因素,但是他本人也是抱有萬全的信心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傲然,擺擺手掙脫開軍士們的壓扯,仰胸抬頭,當即邁步就準備向著祭天台上走去。
“鏗”的一聲,小柔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就攔在高冠道士的前面,緊貼著道袍,幾乎沒有間隔。只要高冠道士敢在上前一步,小柔手中那把世上罕見的寶劍就能夠在瞬間將高冠道士折成兩截,寶劍上還絲毫不會見血。
高冠道士眼中閃過一絲後怕,但更多的卻是惱怒之色。他望向小柔,又望了望祭天台上,半晌卻不見有絲毫的動靜,夏飛、魔家四將等人在一旁冷笑不語。高冠道士神色一青,又強行壓了下去,整了整衣袍,臉上重新恢復雲淡風輕之色。
“貧道清風子見過神武侯。”高冠道士勉強對著高高居於祭天台上的秦雲行了一個道禮,卻又顯得分外的驕傲。
“……”
一片冷場,偌大的地方,卻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夏飛、魔家四兄弟,還有張奎和高蘭英等軍中將領不屑地望著清風子,猶如看著一個跳梁小醜一般,眼中的蔑色幾乎毫不掩飾。
清風子臉上的青色頓時更重,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但是他也是一個城府深沉的人,眼中的猙獰和臉上鐵青的神色轉瞬即逝,似乎永遠保持著一副淡然而又高高在上的表情。
“神武侯可知天下大勢?”清風子開口說道。
雖然清風子想要竭力保持冷靜,但是自視甚高的他如何看得起秦雲這樣一凡夫俗子,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秦雲‘全無’修為,說話的語氣中不免帶刺,似乎有些嘲諷秦雲武夫的身份。
“呼”的一聲重響,所有人眼光不善的望著清風子,不少將領已經將手按在寶劍的柄上。要不是秦雲沒有開口,這些將秦雲視作神人的軍中將領早將清風子大卸八塊了。
尤其是神武軍中的將領。
清風子心中一跳,表面上卻沒有絲毫動色,只是不習慣的仰頭望著祭天台上的那個人。
秦雲仍然沒有說話,甚至沒有轉過頭來看上一眼,仍然微仰著頭,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清風子眼角一抽,語氣盡可能風輕雲淡地說道:“紂王無道,殺妻戳子,殘害忠良。建鹿台,勞民傷財,萬民深怨;興酒池肉林,驕奢淫逸;設蠆盆,喪心病狂;立炮烙,天下皆危……如此種種,簡直是罄竹難書。神武侯天人之姿,又何必為那貽臭萬古的紂王所牽累,無數將士們的生命為之凋零……”
清風子侃侃而說,眼角的余光不時的瞄著祭天台上的秦雲,想根據秦雲的神情舉止來進行下一步的舉動。可是不管他說的如何慷慨激昂,秦雲始終沒有回頭,讓清風子心中頓時一涼。
“看來……這任務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當然,清風子的目標不止秦雲一人,秦雲只是最大的目標。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語氣除了對付秦雲,更多的是讓這三十萬大軍的將士們也聽到。
軍心不穩,這戰秦雲就別想打了。
果然,大軍的將士們聽著清風子的話,心中不免有所悸動,隊伍頓時有些騷亂。不過好在此時將士們除了效忠大商王朝外,同時還向秦雲效忠,心中有根,沒有被清風子的一席話給輕易的卷動起來。
很快的,在軍中各級將領的調度下,大軍又恢復了平靜,只是仰著頭望向祭天台上的秦雲,眼中閃過一絲希冀之色。
清風子仍然沒有住口,但是眼中已經開始出現陰霾,心中更是暴怒萬分:一群凡間最低賤的螻蟻而已,竟然如此不識抬舉。終有一日,道爺我讓你們通通灰灰,一個也不放過……
可是不管如何,話已經說到這裡了,清風子也只能繼續下去。
“……如今西岐上承天命,周室將興。而成湯氣數已盡,天怒人怨,不在久矣。神武侯當明了天意,扶助明主,還天下一個安定,還世間一個平和。如果在忤逆天意,任意肆行,恐怕禍患不久,旦夕有不測之風雲。”說到最後,清風子已經是原形畢露,硬生生的出聲威脅起來。
也就是秦雲只有單身一人,不然的話,清風子絕不介意拿家人來威脅。早在他妄求修行長生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只有自己的欲望,其他一切美好的東西都已經被早早的拋棄了。
“大膽!”
“找死!”
“妄人該殺!”
……
聽到清風子如此大言不慚,一眾軍中將領無不義憤填膺,紛紛以惡狠狠的眼神望著清風子。要是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清風子早已經被碎屍萬段了。
也就是秦雲軍中軍紀森嚴,要不然的話,清風子面對的就不是憤怒的眼神,而是無數把抵在胸前的寶劍。即使如此,許多將領的目光也都在躍躍欲試,只要秦雲一個令下,就會有無數人瞬間衝到清風子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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