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給大家增添沒必要的麻煩,陸芸果然開始把生活過的規律起來,每天就是兩點一線。不止不再提去山上野炊、露營,就連小縣城也沒有再去了。這叫蘇巧玲和文珊以及暗中護衛的警衛人員都松了口氣。
為了不表現的太無聊,空閑的時間陸芸開始折騰起種花、種草、種菜來。
“就是這裡,給弄一個弧形的魚池,要兩圈隔開,一高一低。高的就成弄一米二三左右的高度,我們可以直接把荷花移植過來養這裡面。矮的也要有至少八十厘米或是一米的高度,可以養魚,魚池弄得大一點,到時候養點草魚、鯽魚之類的隨時都能抓上來弄成一盤菜。”
指著陽台的一角陸芸跟石頭仔細說著自己的想法,她甚至已經在想象自己的陽台上魚兒嬉戲,荷葉田田,小荷露出尖尖角的美景來。
嗯,好吧,她承認相對於欣賞美景,還是能隨時過來摘片荷葉做個荷葉飯,然後拎條魚上來,無論是做成酸菜魚還是醋溜魚片,或是再來一份諸葛烤魚,在炎熱的夏季吹著空調吃著熱辣辣的燉魚......那才是她更喜歡的。
不行了,越想越饞,今天晚上她就叫石頭進空間烤魚做諸葛烤魚吃......
美食真是無處不在啊。呵呵,不過其實她也就是個偽吃貨,自己這方面的動手能力不強,許多時候都得依仗著石頭幫她。她一直覺得石頭跟自己就是絕配,一個想象一個實踐,任何事情都能配合的天衣無縫。
看陸芸都一副在流口水的樣子了,石頭不禁搖頭失笑,他誰不是陸芸肚子裡的蛔蟲但是也差不遠了,對她的各種小心思幾乎都能猜的八九不離十。
猜到了他還是忍不住調侃她,“這麽小的地方你確定養的魚夠你塞牙縫的?”
“哼,明知故問。你怎麽那麽笨,難道我們不會養那些已經長得差不多的魚啊?誰告訴你養魚就非要從魚苗開始養呢?”陸芸丟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嬌嗔道。
這裡養的當然只是為了起掩飾作用的。每次他們都躲在空間裡自己吃好吃的多沒意思?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都不懂?
家屬院裡誰不知道他們家跟蘇巧玲、章紅滔還有文珊和莊俊兩口子關系好的“離譜”了?偶爾石頭在家的時候,明面上總要有東西能招呼他們過來吃吃飯,打打牙祭啊。
“是我錯了,一會兒我給你好好的賠罪好不好。”
石頭湊過來痞痞的笑著,眼睛裡閃動的那股光芒叫陸芸心跳都加快了幾分,臉上一紅,推他,“你越來越不學好了。”
“不是你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石頭好整以暇的將軍回去。
“哼,哼......學的可真快。你那點心思怎麽不放在正事上呢?”陸芸哼哼一聲。
“難道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正事了?”石頭低笑一聲,一點也不掩飾眼底的炙熱,直接不容分說的把人橫抱起來往房間裡去,“我們把這些不要緊的放下,先去把正事乾完了再說。”
“哎呀,你這人怎麽這樣......”陸芸嗚嗚一聲,隻覺得眼前一晃,下一刻已經在臥房被某人直接堵了嘴巴做他說的正事了。
......
好不容易巨消耗體力的“正事”完了,兩個人的肚子都餓的咕咕直叫喚。
陸芸沒好氣的瞪著石頭,嘟著粉粉的嘴巴,“我要吃你親手做的愛心晚餐。”
她的語氣重點關注了“親手”那兩字,一臉的任性霸道。
“非常榮幸為您服務,我的女王陛下。”石頭渾身上下都透著股饜足之後的愉悅氣息,愉快的起身進了廚房。
陸芸看著他的背影笑的跟小狐狸一樣。
男人就是需要時不時的使喚一下,要不日子久了就該忘記替她做事的感覺了。所以雖然她可以輕易的從空間裡拿現成的吃食出來,可是這會兒再美味的現成吃食,哪一樣能比得上石頭親自動手的心意叫人吃的更開心呢?
起身穿好衣服,陸芸也跟著進了廚房,並不幫忙,只是在石頭後面跟進跟出的陪著他說話,說著說著就又繼續起剛才未盡的話題了。
“你還得幫著我打個木架子,梯形的,每一層只要有巴掌那樣寬,十厘米的高度就夠用了,倒是可以長一點......”
陸芸想了想又覺得這麽對石頭說一點也不直觀,於是又道,“跟你這麽說也說不清楚,一會兒我還是畫個圖給你看吧。”
“那個是要拿來做什麽用?”石頭圍著陸芸用的圍裙,一面把油倒進鍋裡,然後磕進去兩個清洗過外殼的雞蛋,然後把電磁爐上的火力按到極小。
他心裡對陸芸這樣陪在他身邊跟他說話,即使不幫忙可是也喜歡極了,非常享受兩人之間這樣溫馨的氛圍。
“陽台種菜,還要種草莓。種草莓的土壤上面最好鋪上一層小石子可以避免到時候草莓的果實直接接觸土壤。”
陸芸晃晃腦袋得意道,“那樣多方便啊,煮飯的時候要什麽蔬菜直接過來就能摘了炒一盤,方便又健康。”
“不是有菜園子了?你前段時間說了要種玉米、地瓜、土豆、紫蘇、韭菜、春菜、芸豆那些,不是都給你種上了嗎?怎麽還不夠家裡也要種?”
那麽多菜能吃得完嗎?石頭深深的表示懷疑。
“吃不完又不會浪費,再不濟還可以弄成菜乾留著冬天吃。”陸芸可都想好了。
“好吧,不過你確定你顧得過來嗎?貌似外面菜地的那些菜種下去有些日子了,可是你連澆水都還沒去過幾回吧?在外頭的蘇巧玲和文珊都會輪番著照顧,在家裡的你確定自己能行?”
說去這個石頭就覺得特別的好笑,陸芸種菜那哪裡是種菜?純粹就是動動嘴皮子。
翻地他找人給翻了,菜種子他也找人按照她的要求給找來了,種的時候她倒是去了現場。好歹有他和蘇巧玲、文珊鎮場子幹了九成九的活,她光在旁邊指手畫腳的安排什麽種子要種在什麽地方了。
這些也就算了,結果等到種子種下去了,她倒好,除了第二天興衝衝的跑過去看兩眼,積極主動的進行無差別澆水,差點沒把種子淹死在地頭直叫蘇巧玲和文珊都看不下去了,連哄帶騙的把她給拉走了。
這一走就是好幾天,她愣是沒記起來自己種菜了,那些菜還需要澆水。估計如果地裡的種子要等著她再澆一次水,還不如盼著老天爺下雨來的快點。
好在蘇巧玲和文珊沒那麽不靠譜,還記得輪番去照顧才播了種的菜園子。
最後看陸芸似乎真的忘記了,文珊實在是忍不住了提醒她一句。陸芸這才蹬蹬蹬直衝菜園子看了一眼,很失望的說了一句,“怎麽還沒發芽啊?”然後一臉失望的走了......
蘇巧玲和文珊哭笑不得,從此就完全死了真的叫陸芸種菜,照顧菜地的想法。
蘇巧玲最後甚至還抱怨文珊了,覺得她不應該提醒陸芸,說陸芸是乾大事的,一雙手怎麽適合真的拿鋤頭?
相處久了,明裡暗裡護衛著陸芸安全的這些警衛人員也都知道了她藥劑師的真實身份。特別在她身邊的人都輪番泡過藥浴,切身體會過身體的變化之後,才都紛紛明白自己身上擔負著的這份護衛工作的責任到底有多重。
石頭越想越覺得好笑,明明陸芸的性子在做其它事情的時候不會這樣不靠譜的啊,為什麽偏偏這這個上面就這樣誇張?
“你別小瞧人,我自己自然,是可以的。”
陸芸的聲音先是篤定的,然後就有點低下去了,最後幾乎是嘟嚷的道,“就算種壞了不是還有空間裡面的嗎?我在空間裡也有一個更大的菜園子,大不了咱們直接換出來。”
“哈哈哈--”
石頭終於爆笑出聲。
陸芸這一時的種菜興致上來,真可謂是一發不可收拾,不止是在外面種,就連空間裡她也依樣開始折騰。
石頭是知道的,跟在外面的小打小鬧相比較,陸芸在空間裡的種植無論是規模還是成果都不可相提並論。
他們也是這一回才發現陸芸的空間優勢極大。
在外面種植還要看氣候、季節的變化再來決定能種什麽,稍微一個不注意植株還會容易長不好,患上病蟲害......
反正用陸芸的一句話總結就是:“特別的麻煩。”
而在空間裡就完全沒有這些個問題,種任何東西都可以無視季節、氣候以及南北差異。空間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她把南方的荔枝樹和北方的栗子種在一起,竟然還能同時開花結果子。
而且成熟的還特別快,可謂是立竿見影的。
這樣的情形不止石頭震驚就連陸芸自己都沒想到,那天她甚至對石頭說,她都懷疑空間裡面的藥草能種植的那麽好,到底是空間的作用更大一點還是草木族人會調理的功勞多一些?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反正石頭已經是認定了正是因為有空間這個作弊器在,有了草木族人在幫著陸芸事無巨細的打理,所以她才會喜歡上種植的。
反正在空間裡,想要種什麽她基本就是動動嘴巴,連種子都是現成的,還馬上就能收獲。撒手掌櫃當的順手了她才會不知不覺的把毛病帶到外面來。
“有什麽好笑的。”
陸芸嘟嘴不滿的踢了石頭一腳。
那一腳踢得叫石頭沒有一點感覺,不痛不癢的,還沒給他撓癢癢的力氣大。他於是就繼續不怕死的笑話她,“你就是葉公好龍。”
這話連陸芸自己都聽笑了。
她在空間裡偶爾才會去幫著澆澆水侍弄一下那些花花草草。
她自己後來都發現,每一次她“侍弄”完空間裡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會叫專職負責打理她菜園子的草木族人跟在後面善後半天。
只是因為她是主人,那些草木族人從來不會為此而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不滿,所以她之前一直被瞞在鼓裡,如果不是她對空間的掌控力非同一般,估計之後她都難以有所察覺。
這也是在外面她不怎麽動手侍弄那些菜的原因。
人貴有自知之明。
她不動手,可能那些菜還能好好的長大被大家吃到嘴裡。
如果她動手了,她真怕其他人看著自個辛辛苦苦種的菜被她糟蹋了,會忍不住忘記自己其實是來保護她的,而先衝動的出手掐死她。
“葉公好龍就葉公好龍吧,其實我沒覺得葉公有什麽問題,他也不過就是個很正常的普通人罷了。其實許多人的心裡都跟他一樣都會存著各種美好的喜好。喜歡某樣東西,然後在心裡不斷的把它美好化了。
但是等到真的喜歡的東西到面前了又會發現那並不是他一直夢想裡的東西。那種時候他會覺得害怕,會惶恐,會本能的拒絕都是很正常的反應啊。”
陸芸的聲音裡帶著一種世事洞明的睿智。
“人就是因為有夢想可以追逐,所以才往往會對生命充滿了激情,對未來抱有了迫切的期待。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一個人沒有了可以追逐的夢想,失去了生活的激情,甚至失去了自信,惶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往哪個方向走。所以我覺得沒有夢想的人不過就是個會動的傀儡和木偶罷了。”
石頭聞言不由的點頭,拿著鍋鏟子若有所思。
陸芸望著他,“可是又會有許多人等到夢想真的觸手可及了,就又會覺得失落,產生一種當初自己追逐的東西其實也不過如此的感覺,這時候反而又會對當初追逐的過程念念不忘起來......”
“是啊,所以人本身就一直是很複雜,很矛盾的動物。”石頭陷入了沉思中,直到鍋裡的蛋都好了也忘記乘起來。
陸芸也不驚動他,笑著從他手裡拿過鍋鏟關火,裝盤,洗鍋......回過頭來忽然發現石頭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整個人似乎陷入了一種說不明道不白的境界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