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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重啟農場》第362章 算計,顧敘的弱點
原來是這樣。

邊長曦問:“那你為什麽會覺得傅青松不可靠,他怎麽說好像都是個元帥呢,應該很了不得,你們軍人不應該很敬服這種人的嗎?”

邱風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一道淡淡的笑紋:“投軍之初是很敬服的,一群新兵蛋子,提到他的名字沒有一個不激動,無不以他為榮為目標。但畢竟是和平盛世,傅青松的響亮名頭是早年打下來的,在我們那時候他早從前線退下來了,所謂的盛名英名,不過是教科書上的鉛字、走廊牆面上的圖片,閱兵儀式上的演講罷了。”

邊長曦一直覺得邱風是有點陰沉的人,心思太深於是有點不大光明磊落,更何況他屢屢看她就好像看著一個潛在的敵人。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她看著邱風說這些話的樣子,卻感覺書生名士味道特別濃,好像古時那些白衣卿相謀士客卿,雖不入局卻比誰都看得清楚,一雙眼睛刁鑽毒辣,風起雲湧都在雙眼間。再多一份隨性,他就最灑脫清醒的人,而他現在沉澱下來,細細經營抽絲剝繭,真的就像一個……

大大大管家啊!

這到底是水系幾階了,還是遭了多少磨難,給人的感覺怎麽變化這麽大?

邊長曦忍下心頭的激動和疑問,聽他繼續把某人拉下神壇。

“但是沒有某某派系之說,被調入部隊之後也不會有人告訴你傅青松是你的頂頭上司,我們有自己的長官,有自己學習和崇拜的目標,等到能力逐漸增強,眼界高闊了,任務做多人殺得多了。手底下也帶上小兵了,再看上面就覺得也不過如此。”

“而且,”他搖搖頭。“五人之中只有我和阿敘曾經是一個集訓營出來的,我們那時開始就有交情。只是出來後走的是兩條不同的路子,我們時有聯系,我會收集他的信息,發現他出的任務都是上頭直接下派,而且死亡率是最高的。和他一起出任務的人,十個裡面有八九個有去無回,活著回來的自然前程無量,並大多選擇不再與阿敘搭檔。”

“他身邊永遠是新人。”

“表面上他出身極好。身份尊貴,一身本事也叫京中子弟信服,建立的功績一樁樁累積起來輝煌燦爛無比,事實上他的軍銜也一直往上走。但和一筆那世家子弟不同的是,他從沒有獨自帶領一個部隊在某地駐扎過,做任務也是不停地換著地方,每次都要面對新的軍隊,展開新的合作,雖然有上級的文件,下面駐兵不得不配合。但遭遇的刁難絕對超過想象。”

手底下沒有固定的人,換著地方做任務,別說建立起人脈了。不得罪人就不錯了。這樣居無定所刀頭舔血,邊長曦緊緊皺著眉毛:“怎麽聽起來倒像是雇傭兵啊。”

出身高貴根正苗紅(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直接跟著一個元帥級別的大將,這過的日子也太慘了。

邱風讚同:“所以我才懷疑傅青松的目的,說是把阿敘當做接班人,但阿敘更像他手底下的一把刺刀,不好乾的不方便乾的別人乾不了的事都歸他,把一個愛護小輩愛惜人才的上峰會這樣做?阿敘首次出任務的時候都遠遠不滿二十歲。”

他臉上一片冰冷,說是歷練。但這歷練也要有個底限,換一個人早死了千百次了。把人往死路上扔,這真的只是歷練嗎?不給人馬。不給建立實質威信的機會,總是打一槍換一炮,這真的是培養接班人而不是殺手嗎?

當初他救下顧敘,其實就是想給自己打造一把利刃吧,顧敘到底是顧家的人,傅青松會願意把自己的衣缽傳到顧家血脈手上?

“顧敘就不怨恨嗎?”

“他?”邱風有些無力,“他的心思我也不是很懂,大概一為報恩,二為表明自己的價值,傅青松那裡的命令從不會違抗,到幾年前我們五個人組成固定的隊伍,事情做得順手了,就更不見他有什麽怨言。而且他和傅青松怎麽相處的我們都不知道,我們替他不值他卻是甘之如飴。”

傅青松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

邊長曦也有些氣悶:“你問我昨天的事,是想找出傅青松的居心?”

“我還想找出傅青松是野心利用的證據,除非阿敘自己看透,不然誰都說不動他,我們這麽多人也會跟著遭殃。”

人人都是攻克外來的敵人,或者內部的糾紛內亂也說得過去,到他們這裡居然要先過領頭人這關。邊長曦有點埋怨顧敘,但想想他的經歷她沒參與過,心裡想著什麽也沒明白體會過,實在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從小在顧家卻如同寄人籬下,母親被殺死他手刃仇人,卻要交代出自己的性命,傅青松救了他教導他,對他是恩情也是親情,昨天看來傅青松至少表面功夫極好,這麽多年都不知道怎麽把他洗腦,也許外人看來傅青松是苛待他,但在他理解來卻是狠下心栽培他鍛煉他,給他打下穩固的基礎。

就像她覺得昨天傅青松對他臨危受命完全是丟個爛攤子給他,把他拿槍使,顧敘不是反而很感激的樣子嗎?

這破老頭!

哪怕他真是為顧敘好,也是自以為是的好,根本沒設身處地地為他打算過。

她心裡膈應得不行,脫口就說:“傅青松死了就沒事了吧?”

邱風一驚:“不能胡來!”

邊長曦愣了愣,明白過來:“我不是說要去殺他,而是他自己本身就活不了多久了。”

“這麽嚴重。”

“嗯。”說到這個她也凝重起來,“說中毒也不是,說吃壞什麽東西也不對,有一股外來的陰暗的物質把他的身體填充了起來,他身體實質上倒是好好的,但就像生機被堵了一樣。”

還有這種事?“你沒辦法?”

“我昨天走之前抽了一小管傅青松的血,要今天研究一下。”那管鮮紅的血在倉庫裡放著完全不見沉澱凝結,她拿出來搖了搖,“這裡面就有那種物質,但做血常規等檢查,卻沒有哪裡不正常的。”

邱風看了看,深思著忽然說:“血上檢查不出來,就從其他地方著手,等顧敘回來後,你向他要傅青松每天接觸的人的名單吧,最好把從他身體變差之前開始所接觸的人,去過的地方,吃過用過的東西都拿到手。”

“唉?”

邱風笑得像隻狡猾的狐狸:“顧敘不是說傅青松是受製於人有心無力,才會對我們不聞不問,任由江城集團被人欺負,如果他是撒謊呢?他到底是不是被奪權了,是不是被限制了,從他每天做了什麽就能看出蛛絲馬跡。”

“他們一定會隱瞞。”

“我們也不是非要拿到證據,只要他們意圖遮掩,讓阿敘有所懷疑就行了。對了,你說傅青松還能活多久?”

“要是我沒有作為,兩三個月吧。”

“要在他死之前讓阿敘離心才好,人死了就什麽都說不清了。”

“我覺得還有一件事可以作為切入口。”邊長曦忽然說,“傅青松當初叫顧敘一年之內別回來,你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邱風臉色微變:“我馬上讓人去查。”

兩個從前有些不對頭的人湊在一起愉謀劃怎麽“算計”顧敘,從對付傅青松說到借傅青松的能量把營地擴大起來,顯然邱風對利用別人,尤其是從敵人身上榨取好處很熱衷也很高興,最後含笑滿意地起身,看著邊長曦忽然說:“你知道顧敘有什麽弱點嗎?”

“什麽?”

“以前是兩個,傅青松和阿培,但現在多了一個。”

邊長曦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鎮定地說:“所以呢?”

“傅青松可以讓他束手束腳智商下降,同樣你也可以。”

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邊長曦夾起已經涼掉的米粉,半晌沒往嘴裡塞,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他那話什麽意思,總不是要她和傅青松爭風吃醋吧?

惡寒了一把,埋頭吃飯,她沒想到,不久之後真的會有那麽一天,等她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被坑了,恨不得把這個陰險的大管家、幕後策劃人抓出來狠狠揍一頓。

不提顧敘晚上回來問他要某些資料,第二天下午邊長曦穿上結實束身的獸皮縫在要害部位的衣服,踏著輕便厚底的靴子,踏上了巡山路。

巡山和尋常閑逛踏青不同,要各個地方都走到都檢查。在放哨線裡面,邊長曦單獨分到了一個近似扇形的山地,若走動時感知能力維持在半徑為兩百米的范圍,要每一處地方都篩檢到,她算了算也要一直不停地走上三四個小時。遇上需要特意走進觀察的,就要更多的時間。

在粗製地圖上規劃好路線,她就上路了,不像別人那麽戰戰兢兢全神貫注,她只要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出來就行了,另一半注意力拿來耍她的毒匕首毒害生靈,要麽操控身邊各種植物,絞,纏,勾,繞,刺,撲,斬,擋,練得不亦樂乎。

ps:發現收到一個南瓜,謝謝水玻璃說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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