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還想見到奴家大姐嘛?”曹節忽然媚笑一聲,斜睨著他,似笑非笑:“不如,咱們來達成一個交易怎麽樣?”
劉豐下意識的道:“什麽交易?”說完他就有點後悔了,人家自己的大姐,他不信眼前的女子再狠心,還能加害不成?
“很簡單,只需要楚王后退一裡地,半個時辰後,咱們再打如何?”
劉豐愣了一下,心道你還能想用淝水之戰的計策來打敗我?那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這後退一裡能有什麽作戰效果,貌似沒什麽影響。
他點了點頭道:“那你要答應我什麽?”
“早聞楚王風流,沒想到真的為了大姐願意接受我這一條件,多情可不好啊……”曹節美眸亮晶晶的看著他:“我便說服父親,把大姐秘密嫁給你怎麽樣?”
曹節頓了一下,又嫵媚笑道:“如果楚王感興趣,再加上當朝皇后,奴家三姐怎麽樣?”
劉豐忽然就有點後悔答應她的條件了,這麽好的事情,肯定有鬼,不然自己什麽沒有損失,還白白得了便宜,到底是為了哪般?
而且當初在這裡決戰也是曹節定下的,現在卻又讓他大軍再退後一裡,這怎麽算都有點多此一舉啊。劉豐撓撓頭,說實話,他還是很想答應她的條件的,畢竟當初可是答應曹憲遲早要把她接回鄴城,最重要的是貌似自己怎麽想都不吃虧啊。
“就這樣?”劉豐再次確定道。
曹節抬頭望了望晦暗的天色,調轉馬頭,邊走邊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說到做到。大姐,咱們回去吧,小妹就看看堂堂楚王,到底是食言而肥,還是語出真心!”
直到這時那一直跟在曹節後面低著頭的小將才抬頭望了劉豐一眼,劉豐急忙一瞧頓時徹底呆住了,他忍不住呐呐道:“曹……曹憲?”
曹憲眼中閃過一抹晶瑩,又急忙轉過頭,騎馬跟著曹節去了。
好一會劉豐才反應過來,他適才也沒注意,起先的那員小將居然是曹憲,這烏龍鬧得。
歎了口氣,回想起曹憲最後脈脈一瞥,劉豐心道自己還是太心軟了,半點舍不得佳人委屈啊。罷了罷了,反正又不會影響大局,撤退一裡,等他半個時辰又如何?
當下他回到軍中,招來眾將,命他們帶領己部有序撤退至一裡地。為了避免出現淝水之戰那種情況,劉豐再三叮囑眾將一定要小心行事,見眾將都拍著胸脯保證,他才放下心來,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一場大敗。
這樣的後果即使他能承受的起,曹憲也承受不了。
眾將雖然不解,不過戰場上服從命令是第一,倒是沒有多問什麽,很快大軍就有條不紊的緩慢向後撤退。
後方的曹節見狀,笑道:“楚軍能百戰不殆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曹憲跟在她身後,神色複雜望著前方,沒有搭理她。
曹節也不在意,在她眼中親情味淡薄的很,為了心中的目的,除了自己,她何人不可犧牲?如果劉豐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感歎,虎父無犬女,曹節把曹操的秉性遺傳的半絲不差啊。
楚軍撤退一裡後,片刻中對面曹軍也撤退了一裡,劉豐暗暗松了口氣,還好沒發生什麽,不然有什麽意外,他還真會後悔一輩子。
一刻鍾後,劉豐抬頭看了看,心裡隱約有些不安,這鬼天氣怎麽愈發黑了,而且沙塵暴刮得迅猛,幾欲讓人站立不住。
“主公,主公,”就在劉豐擔心的時候,馬超騎馬趕了過來,抱拳朝他道:“主公,咱們還是撤軍吧,這裡天氣太過怪異。末將在這裡生活這麽多年,從未見過,有些擔心……”
馬超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劉豐自不會懷疑,而且他也不是非得今天打仗,當下就果斷下了撤軍的命令。
對面一身銀袍的曹節,站在高高的車攆上,看見楚軍隱約好像是在後退,嗤笑一聲,自語道:“愚蠢,天氣這麽晦暗,早幹什麽了?沙漠才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曹憲跟在她身後,臉上露出焦躁的表情,雙手捂在胸部,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似乎在祈禱楚軍快些撤退。
曹節回頭見她這副神色,剛想說道兩句,就感到晦暗的天氣忽的明朗起來,無邊的幽暗好像忽然不見消失一般。
“怎麽……”她呐呐兩句,卻再也說不出話來,不只是她,應該說沙漠中的所有人都再也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們的頭頂忽然出現了兩輪烈日一西一東,左右遙相呼應,火熱的熱浪相似要把他們烤化一般。
“哪裡來的兩個太陽啊?”劉豐也是呆了一呆,他倒是想認為這只是自然現象,可炙熱的空氣,一模一樣的太陽,好像都在告訴他,這可能不是自然現象,見鬼了,劉豐渾身一陣冷汗,大叫兩聲讓大家快撤,這麽猛烈的太陽,風沙仍舊刮得猛烈,不出現什麽要人命的東西,打死劉豐也不信的。
但他很快開始無語起來, 眼見兩輪太陽,所有兵馬都以為是上天顯靈,居然全都跪倒在地,膜拜不止。
劉豐看見魏延也伏拜在地,上前一腳把他踹倒,怒斥道:“拜你個娘,趕緊起來,帶領大家回石頭城,不然就等著全死在這裡吧。”
魏延打了個機靈,抬頭看著黃沙漫漫,遮天蔽日,像是世界末日一般,頓時跳將起來,大喝道:“快點都起來,別拜了,再不走,就要死在這裡了。”
劉豐騎著戰馬,在大軍中來回穿梭,同時吩咐典韋、韓猛,凡是看到有將領還在下跪的,上前就是一腳,然後讓他們整軍撤退。
起初還有很多人不願意,但很快他們不跑也得跑了。因為在他們的右側一個碩大黑乎乎的風暴團在向他們這裡移動。
馬超嗓子發乾,大吼道:“大家快跑啊,撤回石頭城,龍吸水來了。”
劉豐這時也愣了下來,胯下戰馬不安的抽著響鼻,再也不肯往右側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