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一瞧這可不行,這不是典型的想裝死不認自己的軍功嘛?
他快步上前兩步,給荀來了個公主抱,顛了顛,還挺輕,像個娘麽似得,怪不得一肚子壞水。
“軍師,俺的軍功嘞,可怎麽算?”
典韋靠近他的面頰,甕聲甕氣的道。
火熱的呼吸噴在荀臉上,荀呼吸一窒,什麽氣味這麽難聞?他張開眼一看,頓時典韋那張又黑又醜的臉頰出現了在他眼中,最重要的是他還齜牙咧嘴,作不滿狀,口中呼出的氣味全都噴在了他的鼻子上。
“哇”的一聲,荀跳將開來,捂著肚子,乾嘔兩聲,指著典韋,蠕動著嘴唇著,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深深呼吸兩口清新的空氣,見典韋又要過來,他趕緊道:“功勞我給你記著,你趕快哪邊涼塊哪邊去。”
典韋咧嘴大笑,涼快地兒就算了,這麽冷的天,就算你是軍師,我也想找個暖和的地方睡覺啊。
摸摸頭,他轉身就走,隻想著回到自己營帳中快些睡個好覺,忙了大半天,怪累的。
荀轉頭對著那敵將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敵將倒也硬實,哼了一聲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遼東王手下大將卑衍是也。”
卑衍?荀想了想,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聽說過在哪聽過有這麽號人物,忙頓了頓心神,看著他道:“你可願投降我軍?”
卑衍發怒,心道你把我當做什麽了,你想讓我投降我就投降,那多沒面子?當下扭過頭去,直哼哼,理也不理他。
荀眉頭皺起,心道時間不等人,還是找個軟骨頭吧,這個砍了再說。
心裡這麽想著,嘴上已經說了出來:“來人,把他帶下去好吃好喝供上一頓。然後送他上路。”
卑衍吃了一驚,看著已經抓起自己手臂的兩個士兵,忙道:“你這是要放了我?”
荀詫異的望著他,奇道:“沒有啊,哦,怪我,我是說送你下地獄。”荀指了指腳底,一副很抱歉的樣子。
卑衍這個氣啊,投個降連條件都不說,還有誠意沒?大吼道:“你無恥,你公報私仇,你沒良心,你負心人……”
荀這個狂汗啊,趕忙擺擺手,上前看著他道:“我什麽時候負你了?我就一個老婆,沒碰過其它女人啊,更別說你一個大男人了……”
卑衍哼哼,不管他胡言亂語,憤怒道:“你們的計劃我都聽到了,不就是想讓我騙開城門嘛?”
“對頭。”荀心裡一喜:“莫非你願意幫我?”
“錯,”卑衍不滿道:“我這是幫天下蒼生,楚王一看就是明主,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我這是順應天意,犧牲個人,成就大我。”
荀聽的一陣發呆,沒想到有人能把投降說的這麽感人肺腑,這人不簡單,見他願意投降,忙把他拉到營帳裡,好生款待了一番。
半夜時分,兩人聊的正歡,一個侍衛走進來對著荀的耳朵一陣嘀咕,荀聽後,忙對卑衍道:“卑將軍,天下蒼生就靠你了。”
“好說,”卑衍喝了最後一口茶水,大義凜然道:“荀軍師,末將定不辜負使命。”
看著卑衍昂首闊步,走出了營帳,荀擦了擦額角的虛汗,這人怎麽看著這麽不靠譜,不會忽悠人吧?如果真的是騙人的,自己的計劃又得改了,搖搖頭他也只能祈求上天幫忙了。
大半夜卑衍帶著兩萬幽州兵來到城外,看著守城的將領道:“秦守快開門,他娘的凍死老子了。”
守將秦守一聽聲音果真是將軍,忙一邊大聲喝令士兵打開城門,一邊對著卑衍道:“哎,我說大哥,這次怎麽回來的這麽晚,是不是立了大功勞了?”
卑衍看了看左右,歎了口氣,心道是馬上就要立大功勞了,不過這個功勞可是兄弟你送的,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身不由己啊,到時兄弟可莫怪咱這當哥的不地道啊。
胡亂的應了兩句,城門打開的一瞬間,卑衍就駕著快馬帶領士兵衝了進去。秦守也沒在意,以為他歸心似箭呢。
搓了搓手有些冰涼的手,他正準備下樓迎接大哥,就聽到一聲響箭,在幽靜的夜裡顯得分外刺耳。
他腦袋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臉色巨變,忙大聲喝道:“戒備,戒備,有敵人來襲。”
就算到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懷疑過大哥,正想下城樓讓大哥快點讓士兵進城,就看見卑衍已經迎面走了上來。
“大哥,有敵人來了,快讓兄弟們進城。”秦守趕忙迎了上去,急聲道。
然而當他還沒有走到面前, 面色就呆住了,只見從卑衍身後衝出一員小將,猛的到他跟前,拿著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匕首冰寒,刺的他肌膚生疼。
“大哥,這是……?”嘴裡雖然這樣問著,但是他的心卻漸漸沉了下去,心道完了。
是啊,完了,卑衍看著城外已經衝了進來的幽州兵團,別過臉去,黯然道:“兄弟,降了吧……”
城門被攻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城裡,十萬大軍中,公孫家子弟不少,熱血的就更不在少數了,很快就組織起了小數萬兵馬,有的突圍,有的想來爭奪城門,想把城門重新奪回去。
但是幽州兵團,加上劉豐留下的三萬大軍和剛剛受降的敵軍,麴義這邊此時已共有十五六萬人馬,又豈是城內的數萬兵馬能掀的起波浪的,很快大部分就都被剿滅或者投降了,可惜還是有不少的漏網之魚,這讓麴義大怒。
要是讓公孫恭知道遼隧失陷,這小子要是回撤,再加上城裡的俘虜軍心不穩,免不了一番苦戰,這和劉豐盡量減少損失的初衷,就大大相違背了。同時這也讓他和劉豐有機會夾擊公孫恭剩余的兵馬的計劃流產。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讓公孫恭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的再次加速前去支援平襄。那主公可就陷入被包夾的危險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