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徐州,空氣已經顯得頗為炙熱。獵文』 網ΩΩ望一眼天上火辣的太陽,城牆上已被烤得煩躁不安的張飛,一邊擦著臉上有如泉湧的臭汗,一邊向劉備抱怨道:“大哥,這徐州乃四戰之地。兵馬又少,根本守不住曹操二十萬大軍的攻勢,咱們何苦要來受這種罪啊?”
劉備瞄了旁邊的張闓一眼,見張闓眉頭微皺,面上已有所不善,忙一臉義正嚴詞的向張飛責備道:“三弟,休得胡言,陶州牧待我等有知遇之恩,想當初我們兄弟走投無路下,是誰收容了我們?做人當存感恩之心,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曹操起暴兵而攻徐州,欲替父報仇,殺戮黎民,劫掠百姓,我們當然要興正義之兵,解民於倒懸!”
張飛聽了這話扯了扯嘴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見張闓就在不遠處,不由得低聲道:“大哥,那你說怎麽辦?陶謙雖然把兵馬都給了咱們,可他也分給呂布那廝一半,這真要打起來,誰先上啊?”
劉備翻了個白眼,面不改色,聲音低沉道:“軍師已經說了,南城敞闊可能我們先上。”
張飛疑惑不解,雖然諸葛亮跟著劉備一段時間了,但他們還是在不停的打敗仗,甚至如今還只能投奔陶謙方得自保。這讓當初跟著大哥三顧茅廬的張飛,很是不滿,認為諸葛亮就是個騙人的儒夫。
他心中被太陽炙烤的煩悶,嘟囔道:“又是那個只會耍嘴皮子的窮酸腐儒說的?大哥,可前面曹操有二十萬大軍,南城先上,可是我們只有五萬人馬,這麽著急衝上去不是死得更快?”
劉備有些詫異的看著一臉忿忿不平的三弟,啞然失笑道:“三弟,這可不像你的作風啊,平日裡你每遇戰爭,都是衝鋒在前,怎麽今日說如此這般喪氣話來?”
“嘿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張飛傻笑道:“那是,要是替大哥爭奪地盤,俺張飛必定衝鋒陷陣,一往無前,但是大哥如今你總聽那個娘希匹的村夫,還總打敗仗,如今又要幫人家來守城,俺張飛興致缺缺,不感興趣的緊。”
劉備神色自若,轉過頭去,淡淡道:“三弟你放心,這一仗,咱們肯定會贏。別忘了我們可是有五萬人馬。”
說起這個,張飛一副什麽都不在意的黝黑面龐上,也來了興趣,這五萬人馬可是他自跟隨劉備以來,率領的最多的軍隊。興奮了一會,張飛銅鈴般的雙眼圓睜,詢問道:“那要是輸了可怎辦?”
“輸不了。”劉備堅定道。
張飛見大哥不願意再多解釋什麽,隻得閉嘴不問了。
天氣燥熱,張飛體黑,沉悶了一會兒就有點受不了了,他見大哥不搭理自己,隻得轉到旁邊的關羽那裡,嚷道:“哎呀呀,二哥這麽熱的天你看個什麽書啊。”
關羽左手拿著《春秋》,右手覆蓋在美髯上,眼睛正視著前方,面色嚴峻,一副高人模樣。
張飛瞅了瞅關羽,二哥就是二哥,自打從曹操處歸來,出了名後,就一直穩如泰山,面不改色的表情,讓他佩服的緊。
見大哥二哥都不理睬自己,張飛正想要找個涼快的角落,休息一下,眉眼一轉,頓時愣住了。
咦?好象哪裡不對,再仔細看看,他心中大笑,趕忙拉了拉劉備的袖口,打著眼色:大哥,二哥的《春秋》拿反了啊!而且你看,他拿書的手在還抖!
劉備一看,果然如此,剛想詢問關羽為何這般,那邊張闓已大喊出聲,“前方現敵軍了。”
聽了這話,劉備張飛大驚,向四周觀望,只見前方果然湧出無數兵馬,難道關羽早就現了,不然素來穩重的他,手為何會抖?二人不由齊向關羽投去責怪的眼神,意思是他是不是早就現敵軍了?
關羽見二人望來,面不改色,淡淡道:“某也是剛現的,適才一直在拜讀《春秋》”
劉備張飛互相望了一眼,眼裡滿是狐疑,張飛嘀咕道:“二哥手上的《春秋》拿反了!”
關羽仔細一看,臉色立刻漲的紅裡透紫,忙把《春秋》收起來,岔開話題道:“敵人這麽多,大哥我們該如何應對?
劉備頓時反應過來,朝前看去,見敵軍多為步兵,騎兵只有幾百,而且總數不過幾千而已,想來應該是個先鋒部隊。
他心中大喜,心道軍師果然神人,能料敵先機。
計策早已定好,當下不再猶豫,劉備高聲下令道:“二弟三弟,你等各率本部一千兵馬,待敵軍靠近,立即出城迎敵,左右圍攻,務必全殲敵軍。記住,務必全殲。”
關羽張飛對望一眼,心裡同時閃過一個念頭:大哥可從來沒我這般嚴肅過,想來這次是要來真的了。
二人領命而去,劉備看著關羽,張飛的背影,手掌死死握緊, 指甲插進肉裡都毫無感覺,心裡默念:軍師,這次我們真的會得到徐州嗎……
西城處,呂布手握方天畫戟,緊緊的看著前方,自打董卓被自己殺後,他就變成了人人唾棄的三姓家奴,幾經流轉,最後他才投靠了徐州陶謙。
呂布雖然好色,倒也是至情至性之人,在徐州陶謙雖然不怎麽待見與他,但好歹也沒有為難與他過,但是這一切的好感,在劉備來後,就開始慢慢消散了。
劉備不過是一個破落的貴族子弟,靠著假仁假義籠絡人心,焉能與他這個名滿天下的呂溫侯相比?可是陶謙就是不識抬舉,不僅交好劉備,甚至還隱有流言傳出,他準備把徐州牧之位也讓給他。
心高氣傲的呂布,哪能忍受這般委屈和侮辱,當下就想找陶謙討要說法,還好最後被謀士陳宮給拉住了,陳宮對他說讓他暫且忍一忍,他有辦法幫他趕走劉備,甚至奪得徐州牧之位。是以呂布這才忍下諸多不滿。
他身後站著張遼,魏續,高順等心腹將領,要說這些將領中,最有能力,對他最忠心的當屬高順和他的陷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