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尼趕到嵐家中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左右的時間,因為考慮到老師一家人可能還在睡覺的情況,他特意命仆人做了些精致的點心放在食盒中隨身攜帶。可等他走到院子口,卻看見嵐已經悠哉的坐在那裡喝起清茶。 “老師,你今天怎麽自己起來了。”
“你是再按時我平日都很懶嗎?”
揚起一邊的眉毛,嵐戲謔的看向驚訝中的羅尼。
“怎麽會,這就對是老師的誤會。”打了個激靈的羅尼狗腿的湊到嵐的跟前,將食盒遞上討好道,“老師,你看看,這是我讓仆人準備的早點,你要是覺得味道還不錯,我以後天天讓她們做。”
“就想用這個收買我教你劍法啊。”
“嘿嘿嘿,還有我的誠意啊。”
抬起手接過食盒,嵐用左手拍在羅尼傻笑的臉上,喝道:“走路都沒學會,就像學別人跑步了?腳踏實地點,年輕人。”
面對嵐的質問,羅尼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多摔幾次嘛。”
“怎麽不把你人摔傻了啊。滾滾滾,快去蹲馬步!”朝著沒心沒肺的羅尼揮揮手,嵐打開食盒開始品嘗真正的用心料理。
“老師,你不等艾米莉亞大人過來一起吃嗎?”
“她已經回去了。”
“怎麽快就回去了啊~~~”羅尼一臉曖昧的笑容。
“瞎想什麽呢,快點扎馬步。”嵐瞪了眼這個越來越沒節操的弟子。“還想不想學劍法了。”
“是。”羅尼立馬點頭答應,身子下沉,拉開架勢。
“老師,每天早上你都讓我做一遍這個,它有什麽好處嗎?”
“我怎麽知道有什麽好處。”嵐不耐煩的咽下食物,“反正又沒壞處,你照著練就是了。”
“嗶——————”
羅尼無奈的張兩下嘴,開始老實的沉下心思控制呼吸。他會疑惑是因為這樣的姿勢在他從小接受到的學習裡都是聞所未聞,對於未知的東西,處於本能他想要了解清楚,好保持自己的學習動力。
不過連嵐自己也不清楚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麽好處,他也不會什麽亂七八糟的內功心法,所有的力量都是靠著自己一點點摸索、跌倒、還有無數次的廝殺中總結出來。
之所以會讓羅尼扎馬步,不過是為了打發掉這個總是精力爆棚的小子而已。當然好處也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鞏固好武者的下盤是其一,促進血液循環,讓剛剛睡醒的身體慢慢調整到修行的狀態是其二,算是一力多得的溫和過渡運動,當然也僅此而已。
這樣的話如果照實跟羅尼講,以那個小子眼高身低的本性,恐怕會立即吵吵嚷嚷的要進行正軌的修行,效果反而會不太好,好不如保持著神秘性,讓他繼續期待著還能增加點他的興趣指。
扎完馬步後,羅尼就要正式開始今天一天的修行,考慮到他的身體,嵐讓他帶上大約十斤左右的負重綁在大腿和胸部。
選擇這兩個部位以及重量,是嵐自己多年總結出來的理論。劍客跟體術者是相似卻又不同的存在,與後者將身體當做武器的情況不同,劍客更多的時候依靠的是手中的長劍。為了保證雙手與武器的協調性和柔韌性,擅自在脆弱的手腕上添加負重,那真是蠢到家的人才能想出來的主意。
不在小腿上綁負重的遠離也同樣源於此,如果將大腿和小腿的聯想成搖動的鍾擺話,大家就能明白這個道理。不斷增加小腿的負重,就好像給搖晃的鍾擺不斷的增加重量。
在運動的過程中,不需要太快的速度,鍾擺就會自己飛出去脫離本身,因為作為樞紐的鐵繩無法承受。 就算是體術者,這輩子能無所顧忌給自己添加全身添加負重,還不用擔心適應性問題的人,嵐兩輩子就見過兩個,一個是他的體術師傅凱,一個自然是他的師弟小李。
但一想到兩人都最後都是處男,嵐心裡也就平衡了。畢竟老天是公平的,賜給你魔獸般的肉體後,也會讓你成為守護童貞的戰士。
等到跑完步回來的羅尼回到院子,就要開始半個小時的打坐,這也是為了平複住此刻的加速流動的血液。一張一弛,才是吾輩修行之道。一直咚咚咚個不停,那叫打炮,不叫修行。
以羅尼的修行速度,等他結束完打坐,上午的時光也差不多就要結束。對嵐安排的項目,羅尼全程處於不明覺厲的狀態,盡管稀裡糊塗,但老師的確是在認真教導他的這份心意,還是切實傳達到少年心中,這種被人要求期待的情況,讓少年多了不少乾勁。
下午的修行,嵐安排了羅尼最感興趣的劍道修行以及力量鍛煉,前者只是兩師徒的切磋或者說是嵐單方面的虐菜,並且嵐本人還覺得自己虐的一點都不過癮,很無聊。
後者是羅尼自己特意要求,他似乎對於自己略顯單薄的身子不太滿意,腦中總是充滿著對肌肉線條的無限幻想。
蠢徒弟有這種要求,作為師父的嵐也只能無語的滿足青春期少年對於‘強大=肌肉’的淺薄認識。
煉煉煉,讓你鍛煉,勞資倒要看看你能煉出多朵什麽花來。
等到心滿意足、疲憊不堪的羅尼在伺候完老師一家人的晚飯之後,嵐的家裡在羅尼離去後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在二樓最深處本該無人的房間內,緊閉的大門在閃亮的魔法項鏈下自動打開,又輕輕閉上。
兩天未在這個家中露面的貝蒂緩步走進,屋內漆黑一片,只有隔窗外的王都夜景閃爍著迷人的燈火。
被孤獨充斥著的雙眸平靜的注視著窗外,從城中心流過的長河不斷波光泛然,偶有幾隻小船載著歡聲笑語駛向彼岸。黑色的夜空,如墨的大地,在它們本該相融的中間,有著一片五顏六色的燈火鏈接成的炫麗光幕,朝著地平線遠處連綿衍生。
如寶物般緊緊摟住懷中的書籍,貝蒂最後低頭看了它一眼,決然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身後只有那片遮住一切的黑色窗簾證明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貝蒂下樓的時候,嵐依舊坐在自己熟悉的位置吹風賞月,默不作聲的走到他身邊。嵐側著頭看向失神的少女。
雖然依舊吃驚於少女的神出鬼沒,但嵐卻更留意她臉上的落寞。
“怎麽了?”
“我母親,她想見你。”
將懷中的黑色書籍遞到嵐的面前,貝蒂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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