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玄若有所思道:“你可知道孫紹謙那邊是什麽態度?”
鳳奇然回道:“姑祖母沒有出嫁那會兒,孫紹謙曾經還提著聘禮想要去娶姑祖母進門為妻,後來要不是皇爺爺下令將姑祖母許配給了趙王,說不定朕還要喚這個孫紹謙一聲姑祖父。雖然事情早已過去了這麽多年,他們兩人之間也不會再有任何的可能,但是孫紹謙的心底對姑母祖總是存了那麽一分情意的。如今姑祖母求到了他的頭上,他肯定會出面幫姑祖母達成心願的。皇叔,你應該知道,禮部是專門管皇族婚喪嫁娶的部門,一旦孫紹謙真的將祖宗家法的帽子扣下來,咱們誰都別想得好。”
鳳錦玄玩味的笑了一聲:“你大概是忘了,本王還在那個位置上坐著的時候,孫紹謙的長子欺行霸市,折辱了一個四品文官家裡的姑娘,不但害對方失去清白,就連性命,也被那個惡霸給奪了去,因為那件事,本王按照鳳朝的律法,判了他斬立決。”
聞言,鳳奇然神色驚怔,“皇叔說的,該不會是十年前的那樁案子吧?”
對於這件事,鳳奇然還真有些印象的。
當時這件事在朝中鬧得很大,孫紹謙曾仗著先帝給他的那塊免死金牌,拚死保護他那犯了事兒的長子。
結果鳳錦玄根本不給對方機會,一道聖旨下去,孫家長子的腦袋就這麽被人砍了下去。
鳳錦玄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就是十年前的那件事。”
鳳奇然直接無語了。
本來這件事有孫紹謙插手,就不太好辦。
眼下又扯出一樁陳年舊案,看來,孫紹謙這次注定要利用公務之便,對鳳錦玄報仇雪恨了。
很快,孫紹謙便以實際行證明了鳳奇然的猜測。
第二天的早朝上,他迫不及待的當著眾位大臣的面搬出了老祖宗的家法。
以男子當娶三妻四妾多多開枝散葉為由,求皇上立刻為聖王和趙王郡主賜婚。
理由就是,趙香香在春季狩獵時被聖王強佔了清白。
身為男人就要敢作敢當,絕不能在事後逃避責任。
否則就是愧對祖宗,愧對上天,愧對自己的良心。
鳳奇然被孫紹謙那一口一句祖宗家法給說得一個頭兩個大。
偏偏對方句句拿國法家規說事,身為皇帝,他沒辦法揉進私人感情,只能含糊其詞道:“關於這件事,朕已經在事前問過皇叔的意見,他說獵場上發生的事情純粹就是一場誤會,既然是誤會,他也沒必要去承擔這個責任。”
“皇上,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名節和貞操是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現如今趙王郡主的清白已經毀在了聖王手裡,他要是不肯出面負責,豈不是愧對祖宗,愧對上天,愧對自己的良心?”
同樣的話,孫紹謙不厭其煩的又重複了一次。
要不是鳳奇然還顧忌著自己帝王的形象,真想對這個時不時就拿祖宗家法來壓人的老頭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