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惜顏心中暗自思量的時候,綢緞莊裡忽然又走出一個男人。
男人身穿一襲月白色的錦織長衫,頭戴紫金盤龍冠,年輕俊美的臉上盡是一片寵溺的笑意。
他走到趙香香身邊,輕輕勾住她的肩膀,就像對待世間最名貴的珍寶一樣,擁著她坐進了旁邊等候的豪華馬車。
直到馬車絕塵而去,柳惜顏都沒能從震驚中回過神。
怎麽可能?
那個跟趙香香坐車離開的男人,不正是自己的夫君鳳錦玄嗎?
可是,鳳錦玄怎麽會跟趙香香在一起?
不,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鳳錦玄為什麽會對趙香香露出那樣寵溺的笑容。
從兩人在一起相處的動作和姿態來看,他們就像是一對兒恩愛多年的情人。
那目光,那眼神,那動作,根本就不是偽裝出來的。
記得她曾經懷疑過鳳錦玄與上官柔關系匪淺。
可後來他親口向她解釋,當時在首飾坊之所以會對上官柔露出笑容,與上官柔並無關系。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才抑製不住的笑了出來。
可這次的情況與上次完全不同。
她親眼看到鳳錦玄姿態親昵的摟著趙香香坐進了馬車。
從他臉上的表情和嘴邊流露出來的笑容不難判斷,他與趙香香之間的關系,親昵得就像一對兒恩愛中的小夫妻。
這下,柳惜顏是徹底淡定不下來了。
鳳錦玄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前口口聲聲向她保證,對趙香香並沒有任何好感,更是不會將她納進王府當平妻或是當側妃。
可是現在又是怎樣?他這是在陽奉陰違,故意耍著她這個傻瓜玩嗎?
九兒見柳惜顏氣得臉都白了,膽顫心驚道:“小……小姐,說不定這只是一場誤會!”
這麽沒有說服力的勸慰,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柳惜顏的嘴邊扯出一記獰笑,“誤會?哼!我倒是要看看,我究竟有沒有誤會。”
說著,徑自向綢緞莊的方向走了過去。
進了綢緞莊的大門,夥計便面帶笑容的迎了過來。
“這位姑娘, 本店最近新來了一批上好的綢緞,您是喜歡顏色鮮豔一些的,還是喜歡素氣一些的?”
柳惜顏強行咽下心底的不快,笑容可掬的對夥計道:“我剛剛看到一位身穿粉衣的姑娘來過你們的綢緞莊,她好像買了幾匹布,色彩什麽的頗得我的眼緣。小哥,能不能把剛剛那位姑娘買過的布料,也拿出來給我看一看?”
“喲!那可真是不巧了。”
夥計擺了擺手,“因為剛剛那位姑娘從店裡買的兩匹布料,都是她相公花高價跟我們老板特意訂的。”
“相公?”
柳惜顏總算是抓到了重點,壓著心底的火氣道:“你說的相公,是剛剛那位與她坐馬車離開的年輕公子麽?”
夥計忙不迭點頭,“對啊,就是那位公子。哎呀,什麽那位公子,瞧我這記性,剛剛那位爺,可是咱們鳳朝赫赫有名的聖王殿下,而那位姑娘的來頭也頗為不小,聽說是郡主出身,富貴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