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廣場協議》在簽署之後會給國際外匯市場造成劇烈的影響,為了防止這種影響提前發酵,打亂大藏省的經濟部署。所以竹下大臣直到出發之前都沒有公開自己到美國訪問的計劃。大藏省對外聲稱竹下大臣和日本銀行的總裁將會參加在羽田機場附近組織的一次高爾夫球慈善比賽。兩人出發的時候,有媒體拍到他們的確是一身運動的裝扮。
竹下大臣和真田總裁在球場上揮舞了幾杆之後,就借口離開了球場。媒體雖然也拍到了他們離開的身影,但是卻並沒有跟上去。離開了球場之後竹下大臣和真田總裁立刻乘車趕往了機場,他們的行李和衣服都已經送上了飛機。根本就沒有人發現他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日本。
經過了將近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之後,飛機終於抵達了紐約的一處空軍基地。在層層保密之下,竹下大臣和隨從們秘密的離開了機場。在隨後的幾個小時裡,英、法、德以及美國的財長也悄無聲息的住進了紐約廣場飯店。
廣場飯店的最高層裡現在住進了全世界最有錢的幾個國家的財長,他們正在裡面談論著一想改變世界的計劃。來自華盛頓特勤局的特工們接手了廣場飯店頂樓的所有工作,任何人包括飯店的工作人員都被禁止進入。也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倫敦的納斯佳按照謝廖沙的最新命令,將最近一筆錢全部購買了日元和美元的外匯期貨。
謝廖沙和他的同伴們度過了這輩子最漫長的兩天時間,大家每天通過電話向尤裡打探著最新的消息,不過這並沒有什麽幫助。直到兩天之後,事情終於有了最終的結果。
1985年9月22號,美國,日本,聯邦德國,英國,以及法國的財政部長和中央銀行行長在廣場飯店一起召開記者發布會,對外宣布五國政府決定聯合乾預外匯市場,誘導美元對主要貨幣的匯率有秩序的貶值。發布會還未結束,甚至在場的記者們還沒有寫完財經簡訊,距離廣場飯店不遠的華爾街已經沸騰了。幾乎所有的幾種機構都開始瘋狂的在市場上拋售美元,買進日元和馬克。而那些場外的外匯投資者此時卻只能看著這筆財富乾瞪眼,因為此時剛好是周末,所有的外匯委托交易公司都處於休息階段,只有跨國經營的大型銀行才有能力享用這筆財富。於是在這兩天裡,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日本市場上,因為協議簽署之後,最先接受挑戰的就是日本的外匯市場了。
9月23號星期一,位於東半球的國家的外匯市場陸續的迎來了開市。日本首先迎來了第一輪的挑戰。
早上九點鍾一開盤,日元兌美元立刻就站上了年內的最高點。往日裡平靜似水的外匯市場就像被扔進了一顆炸彈,掀起了驚濤駭浪。在開盤之後,日元猶如火箭般的開始急劇的躥升。為了防止貨幣的暴漲暴跌,東京銀行和日本銀行一直在嚴格的監視著日元的波動情況。
日元升值對日本來說是一筆賠本的買賣嗎?從現在看來絕對不是,因為日元升值雖然推高了日本製造業的生產成本,但是卻有利於日本國內的金融機構對海外進行投資。
雖然日本的經濟地位很高,可是日元在全世界的主要貨幣當中的市場是最小的,甚至還比不上意大利裡拉在國際結算中的作用大。大藏省和日本銀行的專家們都認為日元的升值將會擴大其在國際結算領域的應用,這就意味著缺少資源的日本可以用日元去世界上的一些地方購買更多的原材料和資源,從而間接的降低日本的製造業的生產成本。
以上兩點就是大藏省極力想要簽署《廣場協議》的本質原因,基於這種理論,大藏省對於簽署協議之後的預期極為樂觀,更有一些大藏省持極端立場的官僚認為在《廣場協議》之後要不了多久,日本就可以買下整個美國。在這股風潮的影響下,那些反對《廣場協議》的聲音統統都被掩蓋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看到日本市場的表現之後,謝廖沙的一顆心總算是放進了肚子裡。外匯市場上的平穩並不意味著謝廖沙只能被動的靠著外匯市場來掙錢。等到晚間的時候,隨著倫敦市場的開市,納斯佳手裡投資的那些外匯期貨讓謝廖沙單日淨賺將近上千億美元。
當初出於風險的考慮,謝廖沙采用的是最穩妥的方式,通過哥倫比亞銀行等金融渠道直接和東京銀行進行貨幣兌換。而在英國的外匯期貨市場上只有總資金量大概十分之一的投入。謝廖沙知道這在很大程度山都是因為投資者情緒化的影響。於是他果斷的指揮納斯佳快速的了結手上的期貨合約, 收獲了第一筆財富。
這筆錢大概在一千五百億美元左右,謝廖沙打算抽調一千億美元留在空空如也的外貿銀行帳戶上,用來對付利加喬夫這條瘋狗,其余的則通過哥倫比亞銀行繼續送到去日本坐等升值。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謝廖沙親自料理的,那就是蓋達爾的問題。就在大約一個月之前,蓋達爾突然闖進了謝廖沙的辦公室。直截了當的對謝廖沙說利加喬夫想利用他來刺探外貿銀行的底細,讓謝廖沙注意。謝廖沙當時甚至以為蓋達爾是不是想升官,想的發瘋了。直到蓋達爾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高速了謝廖沙,謝廖沙才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蓋達爾的說法。
當天謝廖沙先讓蓋達爾回去等待他的答覆,並沒有熱情的接受這個主動投靠的經濟學家。不過謝廖沙還是多了個心眼,讓克格勃的朋友調查了一下蓋達爾提到的事情。很快,蓋達爾所說的一切都得到了證實。
謝廖沙將蓋達爾請了過來,直接了當的詢問他為什麽不接受利加喬夫的條件?蓋達爾給出了一個讓謝廖沙怎麽也想不到的答案,他說他寧可用《消息報》副總編輯的職位去換取青年科技文化中心的主任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