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安靜地坐在自己那輛豪華進口奔馳的後座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自己的通訊錄。盡管最近這一段時間已經翻過無數遍了,波波夫還是希望能找到遺漏的。通訊錄上記載了高爾基市無數的官員,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接受過波波夫的好處,有的親近些跟著波波夫一起大發黑市財,有的只是接受了波波夫的好意之後,順手幫了他一點小忙。不管是其中的哪一位,波波夫能有今天的地位,絕對離不開這些官員的助力。波波夫與這些官員們相互依存,官員們為波波夫的生意大開綠燈,波波夫則為這些官員們提供他們所需要的一切,金錢,美女,國外的合法身份,子女在國外的留學費用。這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來源於官員們手中的權力,否則一個走私集團的黑幫頭子,如何能在高爾基市深深的扎根,茁壯地成長。可是最近的爆炸讓一切都變了,那些官員們拒絕為波波夫的生意繼續大開綠燈,保駕護航。有熟悉的官員告訴波波夫,有人已經盯上他了,就是那個高爾基汽車廠區新來的內務局副局長契爾年科,半年之內像坐火箭一樣的爬上了副局長的寶座,背景自然很深。這幫愚蠢的貪婪的官僚們,有好處的時候就把波波夫當大爺,沒好處就把波波夫甩在一邊。他們也不想一想如果自己不多做點生意掙點錢,哪有錢滿足這些腐敗的官僚們。 最近倉庫的爆炸讓波波夫把那些意大利人的貨弄丟了,意大利人的那些貨只是波波夫和那些意大利人第一次交易,如果順利的話,就會有第二次交易,第三次交易,結果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讓波波夫平白無故的損失了一條財路,所以波波夫為了自己的信譽,他決定自己出錢把這批貨補上,貨源來自遙遠的東南亞國家的山區裡,然後通過海路運送到巴基斯坦,之後再想辦法走私到阿富汗。英勇的蘇聯紅軍正在那裡為了彼得大帝的遺囑,為了蘇維埃在印度洋上擁有一個出海口的夢想而浴血奮戰,所以高爾基市的官員們的觸角可以伸向那個貧瘠的****國家,波波夫也就可以利用他們的影響力把貨偷運回蘇聯,之後只要想辦法運送到民主德國就好了,那些東歐國家的政府都是蘇聯的傀儡,當然不會得罪一個來自紅色帝國的官員。
還有一件令波波夫心煩的事情,那就是那封肮髒的,血腥的,令人作嘔的郵件。誰也不想享受早餐的時候看見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波波夫雖然是個黑道大哥,但是他從不親自動手,他是靠腦子混黑道的。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波波夫經歷過各種各樣的磨難,從兒時起就在奧斯維辛集中營裡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後來雖然淘到了蘇聯,可是在這片土地上,斯拉夫人才是主人,猶太人的身份讓波波夫家族始終難以融入這個紅色帝國的主流階層。但是波波夫家族依靠自己的天賦,熬過了******和大清洗,並逐漸的茁壯成長。所以波波夫這樣的人絕度不會被兩根手指嚇住。讓他擔心的是他還不知道對手是誰,那個躲藏在暗處的幽靈,陰魂不散的盯著自己,然後瞅準機會給自己致命一擊。波波夫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因此這幾天他增加了自己保鏢的數量,而且絕不單獨出門,現在就有一前一後兩輛車跟著自己。
波波夫把通訊錄扔在了座位上,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坐在車上看東西感覺果然不好。波波夫望向窗外。波濤滾滾的伏爾加河從自己的身邊流過,美麗的夕陽映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是那樣的美,波波夫就這樣看著眼前的美景,
腦海中回憶著一些事情,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倔強的猶太老頭,那個在殘酷的納粹集中營裡總能找到糧食的囚犯,那個一步步將波波夫家族從深淵帶向現在的偉大的男人。他總是對自己那麽的好,即使在奧斯維辛集中營裡也能讓他吃上奶油蛋糕。與父親在一起的時光總是那麽的幸福,波波夫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微笑。他想起了剛來高爾基市時,波波夫父子是如何創立了自己的事業,他們打敗了無數的競爭對手,成為了這裡唯一的王者。 車子慢慢的停了下來,路口的紅綠燈攔住了波波夫車隊的去路,波波夫等得有些無聊,就從車子的酒櫃裡取出了一瓶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然後又拿出一瓶魚子醬,用貝殼製的杓子盛了滿滿一杓,均勻地塗抹在一塊無鹽的小餅乾上,一口放進了嘴裡,口腔裡充滿了來自海洋的氣息,波波夫能感受到魚籽在口中破裂的感覺。 就在波波夫享受這一珍貴的美食的時候,車子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機器轟鳴聲。波波夫扭頭一看一輛重型的推土機停在了他的奔馳的旁邊,推土機身上沾滿了泥土和鐵鏽。波波夫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麽。
交通燈終於變成了綠色,波波夫的車隊緩緩的開動了起來,那輛推土機似乎和他們同路,也跟在他們的後面。車子往前行駛了幾百米,又是一個紅燈,車隊又再次地停了下來。忽然,一陣巨大的機器轟鳴聲和幾聲巨響震驚了正在品酒的波波夫。只見那輛推土機瘋狂地撞向了車隊最後的那輛坐滿了保鏢的車子,推土機用自己的巨大的鏟子,把那輛車子舉了起來,然後連人帶車整個扔進了伏爾加河。
巨大的驚恐降臨在波波夫的身上,他知道那個幽靈來找自己了,他命令司機快點離開這裡。司機慌慌張張的把車發動起來,卻不小心忙中出錯撞向了路邊。前面車的保鏢已經下車掏出了手槍,瘋狂的朝那輛推土機射擊,卻傷不到推土機裡面司機的皮毛。那輛推土機也沒有管那些保鏢,它直接衝向了波波夫的車子,推土機的鬥牙鏟進了波波夫的車裡,緊接著車子的另一邊撞向路邊的河堤,車門徹底打不開了。波波夫能感受到車子被慢慢的舉了起來,波波夫的身體在空中撞來撞去,雖然他帶了兩車的保鏢,卻無法對付這個鋼鐵巨獸,這輛奔馳還是被扔進了滾滾的伏爾加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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