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助會市場並不難找,隨便抓住一個高爾基人問一問人家都會知道。因此大家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這裡,當他們到這裡的時候,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車,根本就找不到位置。
“你們先下去轉轉,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在大門口那裡匯合!”負責開車的同事說道。
於是大家就下了車,開始朝著人群匯集的地方走去。現在這個時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也是市場裡客流最多的時候。離得老遠就聽見了裡面嘈雜的聲音,在蘇聯這麽熱鬧的地方可是不多見的,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新奇。於是眾人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分頭行動。
女調查員阿納斯塔西婭獨自走進了喧鬧的市場之中,擁擠的人群,玲琅滿目的商品。如果不是肩負著查案的任務,這裡就是購物的天堂,阿納斯塔西婭的眼睛已經忙不過來了,就算是在莫斯科最大的百貨商店裡,也沒有這裡商品種類多。
阿納斯塔西婭隨著擁擠的人群往前走,他注意到,這裡的人雖然多,但是卻井然有序,兩個方向流動的人群被中間連起的繩索隔開,人們自覺的沿著繩索隔開的道路行進著。阿納斯塔西婭僅從這一點就可以肯定,這個市場並不是自發形成的,而是有人維持著則裡的秩序。
阿納斯塔西婭走到了一處販賣香水的攤位前,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女人是抵抗不住香水的魅力的,就算是任職克格勃的女人也是如此。阿納斯塔西婭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拿起了一小瓶香水,揭開瓶蓋,一股清秀雋永的香氣讓阿納斯塔西婭感到了陶醉,她忍不住問道:“老板,這瓶香水怎麽賣。”
“500盧布!要試一下嗎?美麗的女士!”攤主迎上來微笑著問道。
“好貴呀,老板!就不能便宜一點嗎?”阿納斯塔西婭討價還價著問道。
“最低480盧布,半個戈比也不能在便宜了。姑娘,這可是正宗的法國貨!”老板勸說道。
阿納斯塔西婭手裡握著這瓶香水,他實在是不想放棄。可是480盧布,都快趕上她一個月的薪水了。但是一想到這種香水只有國外才買的到,阿納斯塔西婭也就想開了,有錢難買心頭好啊。於是阿納斯塔西婭拿出錢包,點出了500盧布交給了攤主。
攤主將香水用精致的彩紙包好,把找零的錢和香水遞給了阿納斯塔西婭。這筆生意攤主大賺了一筆,心裡自然十分的高興,他殷勤的招呼著阿納斯塔西婭,期待著她再買點什麽。
“姑娘,還有什麽喜歡的嗎?我可以給你便宜一點!”攤主招呼著阿納斯塔西婭說道。
“算了吧,老板!這瓶香水花了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可買不起別的了!對了老板,你們這個市場好大啊!是不是想做生意的都可以來這裡?”
阿納斯塔西婭假裝閑聊著問道,她想從這位老板的口中套出點什麽。
“怎麽可能,你知道在這裡租一個攤位要多少錢一個月嗎?差不多4000盧布,要不是我加入互助會加入的早,就是4000盧布一個月也租不到位置!”老板略帶炫耀的抱怨道。
“4000盧布!一個月!老板你也太有錢了吧!”阿納斯塔西婭瞠目結舌的說道。
“那裡!要是跟那些高爾基兄弟會的人比起來,我這根本就算不上是生意啊!”老板搖著頭一臉羨慕的感慨道。
“高爾基兄弟會?這是什麽意思?”阿納斯塔西婭好奇的問道。
“嗯……姑娘你問這個幹什麽?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老板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打住了這個話題。
“老板,你別多想,其實我有個姐姐也是乾這個的,但是他跟您可是沒法比啊!現在只能從碼頭海員的手上收一點走私貨賣給別人,賺個差價,可是您也猜得到,這種生意太好做了,哪些海員也有親戚朋友。我姐姐經常拿不到貨,生意也就做不大……”阿納斯塔西婭東拚西湊的編了個理由博得老板的同情,他甚至說自己的姐姐是為了給生病的丈夫看病,把老板搞得心裡也十分的不忍。於是老板卸下了戒心,主動的說道:
“姑娘,要是你姐姐想乾這行可以找我,我去幫她跟高爾基兄弟會的人說一說。我的貨都是從她們那裡拿到的!”
“高爾基兄弟會?他們到底是幹什麽的?”阿納斯塔西婭接著問道。
“我的貨就是從他們手上進的,市場裡大部分人也是!要不這樣把,下回我去進貨的時候,順便幫你也搞一點。不過你不能在這裡賣,也不能在高爾基賣,別的地方隨你!”攤主歎了口氣回答道。
……
半個小時之後,調查組的人都陸續的回到了集合的地點。大家坐進了車裡,汽車很快的離開了高爾基汽車製造廠的范圍,大家開始討論起了在市場裡的所見所聞。
“老大,我打聽到了,這個市場是屬於高爾基汽車製造廠的共青團互助會的,但是管理市場的人是一夥叫做高爾基兄弟會的人,他們基本壟斷了市場裡的貨源!只有一些農產品是高爾基市周圍村落的農民們運來售賣的。我覺得這個高爾基兄弟應該是我們下一步調查的重點!”阿納斯塔西婭向組裡的同事匯報道。
“我同意阿納斯塔西婭的說法,我還注意到,這裡的很多商品都來自意大利!尤其是一些食品類和紡織類的東西,這些東西銷量大,利潤薄,不比香水這一類的奢侈品,我覺得他們一定有某種渠道,可以從意大利大規模的走私這一類的商品!他們既然可以從國外走私這麽多的貨物,而且時間這麽長,那麽你說他們是不是有渠道把大量的資金流通到意大利去!”另一位同事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組長意味深長的看過來。
“老大,我覺得這個高爾基兄弟會肯定可以便利的將資金運送到國外去,要不然它們怎麽能做這麽大規模的走私生意。而根據現有的情報,這麽大規模的,長期的資金運作,似乎只有尼古拉才有這個能力!”
車內的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是一喜,難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