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捷爾金娜終於有了一絲好轉,起碼她總算是有胃口吃東西了,而且累了的時候似乎也能夠睡上一小會兒了。這讓一直在擔心的尤裡和謝廖沙也放下了心。當歸國的飛機終於降落在了莫斯科的時候,謝廖沙再次見到了已在這裡等候了多日的冬妮婭。
謝廖沙將捷爾金娜交給了冬妮婭,他要回高爾基了,而冬妮婭則需要在莫斯科照顧捷爾金娜幾天。就在謝廖沙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發現尤裡卻沒有動,他還在注視著捷爾金娜離開的背影。
“怎麽了,尤裡?”謝廖沙不解的問道。
“安東真是找了個好女人啊!”尤裡突然有些羨慕的感慨道。
謝廖沙輕拍了尤裡的肩膀,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走吧!以後還會有機會見面的!”尤裡似乎被謝廖沙看破了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兩人就離開了機場。
在謝廖沙離開高爾基的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團委的三位野心勃勃的副手在波扎爾斯基的帶領下上下串聯,封官許願,妄圖聯合更多的人架空謝廖沙手中的權力。而市委書記波格丹諾夫則在背地裡為他們提供著支持。
不過留在高爾基的三位兄弟也不是一無所獲,起碼鮑裡斯勾搭上了市委書記波格丹諾夫的秘書,雅可夫通過跟蹤牢牢地掌握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至於米哈伊爾這一陣子也沒閑著,通過向來黑市采購的官員家庭定向投放信件的方式,他成功地招攬到了十幾筆生意,可以說現在萬事俱備,就差謝廖沙的互助會了。
謝廖沙剛一回道高爾基市,就立刻向學校請了一個月的假。倒不是為了其他的什麽原因,主要是因為高爾基市的蘇維埃代表大會要召開了。作為高爾基市團委的一把手,謝廖沙是有資格坐在主席台的位置上的。雖然高爾基市的大小事務輪不到他,但是共青團必須在會議上發出自己的聲音。
不過在蘇維埃代表大會召開之前,謝廖沙必須把自己的家的後院打掃乾淨,不能任由那三個家夥到處煽風點火搞小動作。謝廖沙第一個選中的就是謝廖沙的副手波扎爾斯基。一切的事情都是他搞起來的。
從雅可夫這些天跟蹤的出的資料來看,波扎爾斯基的收入和他的生活支出嚴重不符。不過現在可是勃總黨政的時代,僅僅靠著經濟方面的問題就想搬倒一個官員那是絕不可能的。此外波扎爾斯基還同時擁有好幾名情婦,不過這也不算是什麽大事,要知道蘇聯可是一個女多男少的歐洲國家,男人褲襠裡的那些事情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謝廖沙一時還真是拿他沒什麽辦法。
不過還沒有等到謝廖沙動手,市委書記波格丹諾夫卻開始行動了,就在高爾基市的全市蘇維埃代表大會上,當會議的主持人邀請波格丹諾夫書記講話的時候。波格丹諾夫書記表情凝重的走上了發言台,他沒有拿任何的稿子,這讓坐在台下的蘇維埃代表們感到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今天啊!我在來這裡開會的路上,就碰到了一個奇事……”市委書記一開口講的就是和大會的內容毫無關系的事情,這讓台下的代表們更加奇怪了。整個會場靜靜的,大家都在安靜的聽著波格丹諾夫書記到底想要幹什麽?
“我的車子剛剛離開市委的大院,還沒走多遠,突然一幫年輕的工人就把我的車給攔住了。我讓司機把車子停到了路邊,然後把他們叫到了我的跟前,問他們,你們有什麽事情嗎?過來,說說情況!”
“他們說要告狀!”
“我說你們要告誰?”
“他們說要告咱們高爾基市的某個部門!我在這裡就不點名了,是誰誰心裡清楚!”
“我就接著問她們,你們為什麽要告他們呀!”
“他們說,這個部門的領導要求高爾基市大大小小所有的企事業單位的職工們,每個月都要上交一筆錢,去辦什麽互助會。他們想問問,這件事情市委是什麽時候決定的呢?”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啊!我說市委什麽時候同意了,我完全不知道啊!而且不光我不知道,從高爾基市的市委,到高爾基市的市政府,再到高爾基市的蘇維埃委員會。大家通通都不知情!”
“砰!”一聲悶響,波格丹諾夫書記憤怒的拍了桌子。嚇得台下的所有官員和代表們都是一個激靈,很多昏昏欲睡的人都老老實實的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變得認真了起來。
“我倒是想問問這個部門,這麽大的事情,有沒有問過市委的意見,有沒有經過政府有關部門的批準,有沒有經過市蘇維埃會議的集體決議,還要不要堅持黨的領導……”波格丹諾夫書記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他下的代表們不由自主的忘向了端坐在主席台角落裡的高爾基市團委書記謝廖沙。
謝廖沙早就聽出來波格丹諾夫說的就是自己了,他靠在了椅子上,輕蔑地看著在前面慷慨激昂的市委書記,嘴角上帶著一絲冷笑。謝廖沙心裡想,我不拿你們的經濟問題說事,你們居然還想用經濟問題找我的麻煩。咱們就看看到底是誰的褲襠裡不乾淨。
“我看我們有的官員,日子過得實在是太舒坦了,忘記了列寧同志所倡導的勤儉節約,艱苦樸素的美德,他們控制不了自己日益膨脹的貪婪之心,居然把手伸向了全市廣大的勞動者身上,自以為克扣工人們一點點工資大家就只會敢怒不敢言,難道他不知道嗎?工人們每一個盧布的收入都是用自己辛勤的勞動換來的……”
“我們一定要刹住這股歪風邪氣,要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來,要根治!如果這之中有違**紀國法的行為,那一定要嚴懲,該撤職的撤職,該送進監獄的送進監獄,絕不姑息!”
波格丹諾夫做出了一番含沙射影的講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聽得出來他是在說誰。講話結束之後,台下掌聲雷動,謝廖沙就像沒事人一樣和大家一起鼓著掌。大家都在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