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史笑道:“那就洗耳恭聽!”
趙風點了點頭,看向甄堯:“甄縣丞,此事就由你來說吧。”
甄堯喏了一聲,然後走到大廳中央,行了一揖:“原大將軍府幕僚,都騎尉鮑信,不肯歸附董卓,引兵還泰山了。”
長史哈哈大笑:“這也算是震動天下的大事嗎?”
“真是嚇死老夫了!”
“一個小小的都騎尉,他是歸附董卓,還是不歸附董卓,也能讓天下震動?”
趙風冷哼一聲:“長史能把話聽完嗎?”
長史看向甄堯:“那就繼續說吧。”
“我倒想聽聽,能有多大的事。”
“還震驚天下,哼!”
甄堯接著道:“董卓在朝會上提出廢立之事,並以霍光之事為例,自比田延年(誰反對就立刻處死)。”
“滿朝文武只有尚書盧植站出來抗辯,董卓被頂撞得無言以對,氣得罷會。後來董卓還想尋找機會殺害盧植,但被蔡邕、彭伯勸阻,盧植則棄官逃亡。”
“一同逃離洛陽的還有袁家袁紹。”
劉稚氣道:“混帳!”
“他董卓算什麽,居然還敢妄議廢立之事。”
“此人應該立斬無赦!”
發現眾人都看向自己,劉稚覺得自己也失態了。
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甄縣丞,繼續說。”
甄堯點了點頭:“九月一日,也就是四日前。”
“董卓在崇德前殿,強行通過廢立議案,尚書丁宮主持廢立儀式。”
“太傅袁隗將陛下扶下皇座,改為弘農王,解除玉璽印綬轉交給陳留王協,然後扶陳留王協正式登基。”
“改年號為永漢!”
劉稚聽完,立馬站了起來,怒道:“混帳,混帳,混帳東西。”
“狗賊董卓,居然敢管我劉家之事。”
“本王遲早要砍了他的狗頭!”
看到甄堯好像還有話說:“甄縣丞,有什麽話,接著說。”
甄堯喏了一聲,接著道:“緊接著,董卓讓尚書宣讀策文,並彈劾何太后害死董太皇太后的罪責,將其罷免,遷入永安宮。”
劉稚聽完,癱坐了下來:“狗賊董卓,居然連太后都敢誣蔑。”
“還有什麽事,是狗賊不敢做的?”
然後一揮手:“有事改天再說。”
“本王累了。”
“諸位都散去吧。”
劉稚說完。
趙風走到大廳中央,看向長史:“長史覺得這個消息,夠不夠震動天下的?”
長史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夠!”
“天下再也沒有什麽事,能比這事更震驚的了。”
趙風點了點頭:“我也這樣認為。”
“還有,有件事,我想提醒一下長史。”
“以後千萬不要,在別人說話的時候,隨意打斷。”
“有失身份不說,還顯得沒有教養!”
長史對趙風行了一長揖:“抱歉,剛剛失儀了。”
趙風罷了罷手:“你不是對我失儀,你是對甄縣丞失儀了。”
長史臉色難看,但又沒辦法。
隻好對甄堯行了一揖:“抱歉,在下失儀了,勿怪。”
甄堯回了一揖:“不敢,不敢!”
趙風點了點頭:“好了。”
“長史以後自己多注意一下就好了。”
說完,趙風轉身就退出了景曜殿。
眾人看後,也紛紛走到大廳中央,行了一揖,然後陸續退出了景曜殿。
而且一個個都是面露難色,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就趙風、田豐等人,因為提前一天知道了消息。
已經基本消化了。
所以面色沒那麽難看。
這個消息,
以同樣的速度,席卷全國。每個有野心的人,都開始起了別樣的心思。
第三天。
眾人到景曜殿議事。
等了良久。
一侍從,走到長史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長史點了點頭,然後對大家說道:“王爺身體不適。”
“今日就不議事了。”
“諸位都散去吧!”
對此,趙風沒有多想。
站起身,就直接走出了景曜殿。
也沒怎麽搭理長史。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
長史對此,沒有任何表示。
眾人看到後,心裡開始慢慢的有了計較。
有的人,對長史行了一揖,才離開景曜殿。
有的人,跟趙風一樣,直接走出了景曜殿。
甄堯官小,可以說,基本就是最後離開景曜殿的。
景曜殿內發生的事,全都看在了眼裡。
出了景曜殿,立馬超過田豐,追上趙風,然後把裡面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了趙風。
趙風對此沒有任何表示。
甄堯不明所以,隻好繼續跟著趙風。
田豐則是吊在身後不遠的地方
直到走出王府一段距離。
趙風才對甄堯笑道:“賢達兄。”
“以後類似剛剛那樣的事情。”
“就不要在王府裡說了。”
“去我的相府在談。”
“免得被人聽到。”
甄堯搖了搖頭:“堯認為。”
“聽不聽到, 都無所謂。”
“反正如今,大家心中都已經有了決策。”
“而且……”
話還沒說完。
田豐就幾個快步,趕了上來,打斷道:“豐認為,伯虎說的對。”
“你們說的話,豐在身後都聽到了。”
“以後有些話,還是不要在王府去談。”
“連豐都可以聽到,其他人,也自然可以聽到。”
“雖然如今明眼人都看出,伯虎和長史的對立問題。”
“但也不能讓長史的人,抓到空隙。”
“免得徒增麻煩。”
有些事,田豐知道的要比甄堯多。
知道趙風的心思都在另外一些地方。
短時間內,不會和長史有明面上的鬥爭。
最多就是暗中爭鬥一下。
如果有些話傳到長史耳朵裡。
弄不好,長史突然腦袋一熱,然後弄出什麽麻煩事。
那就給趙風拖後腿了。
甄堯行了一揖:“既然伯虎和賢達都這麽認為。”
“那堯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幾人邊走邊聊了一會,然後就各自回府,處理公務了。
翌日。
大家到相府來議事。
也就是到趙風這裡議事。
今天和往常不同。
因為昨天在景曜殿發生的事。
有一些官員,告病在家,沒有前來。
這就是屬於完全表態的那種。
還有一些,昨天給長史行了禮才走,今天也依然到趙風這裡議事。
屬於中間派,或者說是牆頭草,誰都不得罪的那種。
這些人,全都是長史自己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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