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蘇全孝的話,蘇遠心中暗自冷笑:原來這就是你今天請我來的目的啊!果然是一條妙計,紅顏禍水,如果我死在望月樓,只怕誰也不會把你拉上乾系。只是你想的太過簡單了,區區一個望月樓,也能留得住我蘇遠嗎? 就在這時,只聽到大廳之中傳出了叫嘛之聲:“我來先做一詩。”
“我來。”
“我先來。”
但凡能夠來到望月樓的,都是自恃有些才氣,因此一聽到月姬的題目,立即躍躍欲試起來。
月姬隨手一指,指向了一個白衣男子。
這個白衣男子頓時激動地滿面通紅,立即站了起來,張口說道:“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之祁祁,薄言還歸。”
商周之時,文學初興,因此能夠寫出四句詩句的,已然非同一般。
因此,說完這四句詩,白衣男子立即得意地看著月姬。
月姬淡淡地說道:“公子所言,是女子勞作之景,哀感頑豔,果是好詞。”
聽到了月姬的表揚,白衣男子極為激動,可是看到月姬神色平淡,根本沒有摘下頭頂梅花的意思,不由得明白了自己根本未入月姬法眼,隻得訕訕地坐下。
“由我來!”又有一個高壯男子站了起來,朗朗而言。
眼見著大廳之上,你一句我一句,妙文佳詩不斷地念出,但是卻沒有一人能夠令月姬有所動容。
慢慢地,站起作詩的人越來越少,後來已然陷入到了短暫的寂靜之時。
看到這兒,一個人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麽就由我來吧。”
隨著這一句話,就見一個青衫俊透的公子緩緩站起身來。
看到這個公子,月姬說道:“原來是冀州第一風流公子塵風先生,我願聽塵風先生大作。”
塵風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聽到塵風說完,整個大廳的眾人均是神色一動,心中暗暗叫好:果然是冀州第一風流公子,才情外貌,均是上品。看來這一次的頭花,要落在塵風的手上了。
而聽完塵風的詩後,月姬不似以前那般立即點評,而是低頭思索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地說道:“此詩辭致雅贍,果然不愧是冀州第一。”
聽到月姬讚賞,塵風微微一笑,看向了月姬頭頂的梅花,說道:“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得到小姐頭頂的梅花呢?”
可是,沒等到月姬回答,就聽到大廳的另一個角落之中傳出了一個聲音:“不急,且讓月姬小姐聽聽我的拙作。”
順著這個聲音,眾人扭頭看去,只見站起一個青年男子,五官端正,長發披肩,皮膚為銀麥之色。
看到此人,眾人再是一片嘩然。
因為這人是號稱北鎮第一才子的曹明。
當時大周的天下,共分為了四大鎮,分別為東伯侯薑桓楚的東鎮、南伯侯鄂崇禹的南鎮、西伯侯姬昌的西鎮和北伯侯崇侯虎的北鎮。
每一大鎮均有二百小鎮,而冀州正是北鎮二百小鎮之一。
曹明被稱為北鎮第一才子,是整個二百鎮的第一人,即使在整個天下也是赫赫有名。
還未等到曹明開始作詩,僅僅是看到曹明站了起來,月姬就一改剛才平淡的表情,向著曹明點了點頭,說道:“曹明公子大名,月姬深在閨中也早有耳聞,今日有幸見到,實是榮幸,月姬願聞先生大作。”
曹明也向著月姬點頭致意,
說道:“月姬小姐過獎了,明只不過略有虛名而已。今日同樣有幸見到小姐,願以一詩送給小姐。” 見到月姬竟然對曹明別有不同,塵風的臉色一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之感,看向曹明的目光中,立即透出了敵意。
此時,就聽曹明朗聲說道:“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曹明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之內盡皆震動,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讚許之色。
而剛才一臉敵意的塵風,聽到了曹明的詩後,臉上的敵意盡去,同樣露出了震驚之色。
而月姬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緩緩說道:“盛名之下果無虛士,先生北鎮第一才子,真是名不虛傳啊,這一首詩別出新意,文辭華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實在是月姬見過最妙的詩句之一了。”
聽到月姬竟然有如此高的評價,四周的眾人心中均是一涼。
只不過曹明的詩詞真的是精妙絕倫,眾人雖然不忿,卻也是無話可說。
看到四周的眾人都低頭不語,曹明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向著月姬拱了拱手,說道:“不知道小生是否有幸,取得小姐頭頂的梅花呢?”
月姬看了一眼曹明,果然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心中十分喜歡。
只是此時自己另有任務,當下只能說道:“先生請坐,待所有人都做出了詩詞之後,月姬再做判斷。”
曹明點了點頭,自信滿滿地坐了回去。
不必說是小小的望月樓,就算是整個北鎮二百諸侯,又有誰的才情能夠超過自己,因此曹明已然視那梅花為囊中之物了。
月姬再次環顧四財,開口問道:“還有哪一位願意賞賜一詩?”
此時,雖然還有數十人沒有作詩,但是剛才聽到了北鎮第一才子曹明的詩後,都是自愧不如,均是羞於站起。
而曹明坐在那兒,笑看全場再無一人站起之後,已是洋洋得意起來。
看到這兒,月姬掃了一眼場中的蘇遠,就見蘇遠坐在那兒,根本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月姬心中不由得暗歎:難道還要我上前求他嗎?實在是令人煩躁。
就在月姬猶豫之時,只見在大廳一個門簾之後,蔡半城探出半個腦袋,向著月姬焦急地點了一下頭。
月姬明白蔡半城的意思,當下心中無奈, 只有走到了蘇遠的面前,說道:“這一位莫非就是名滿冀州的蘇全忠公子?”
見到月姬竟然主動與蘇遠交談,在場的眾人都有些醋意大發,當下冷冷地盯著蘇遠。
蘇遠略一抬頭,淡淡地說道:“正是。”
見到蘇遠竟然對月姬如此冷淡,場上眾人更是心中氣憤,只是礙於蘇全忠是蘇護的公子,因此才勉強忍住,沒有呵斥蘇遠。
月姬心中更是氣惱,暗道:一介武夫,竟然還自視清高!
不過,月姬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向著蘇遠說道:“聽說蘇公子非同凡人,想必文采也會出類拔萃,不知月姬是否有幸,聽一聽蘇公子的佳作呢?”
蘇遠搖了搖頭,淡淡說道:“我胸無點墨,怎敢在此賣弄。”
見蘇遠不肯答應,四周的眾人終於忍不住起哄了起來。
“算了,他不懂文雅,月姬小姐就不要理他了。”
“對啊,還是公布最後的結果吧。”
……
月姬心中雖然同樣厭煩,但是只能說道:“如今月姬下求,難道蘇公子就不能賞一次臉嗎?”
而坐在一旁的蘇全孝早就著急了,向著蘇遠說道:“大哥,不如你就隨便作一首吧,即使不好,也權當是對月姬小姐的敬意啊。”
看著站在眼前不肯離開的月姬,聽著蘇全孝和四周眾人的叫嚷之聲,蘇遠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道:“好,那我就隨便說上兩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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