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一碗湯藥八成會讓妲己立即身死,但是扁升卻是下定了決心,即使只有兩成的希望,也要試一試。
如果妲己真的死了,那麽他就以死謝罪。即使是這樣,扁升也認為這比自己坐看妲己病死卻束手無策要強得多。
這正是扁升感激蘇遠教授之德,已然將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可是姬月和鄧蟬玉卻不知道扁升已然下了必死之心,因此不斷地催促著扁升快些將這湯藥送進去。
整個後院之中有數十人之多,此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雙目緊盯著扁升手中的那一碗湯藥。
就在就時,突然就見一道五彩光芒從天而降,落到了院子之中,化為了一個人影。
此時眾人都在全神貫注地盯著扁升手中的湯藥,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從天而降,均是嚇了一嚇。
而扁升心中擔憂湯藥的效用,已然緊張到了極點,被此人一驚,立即嚇得兩手一哆嗦,手中的湯碗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只聽到“當啷”一聲響,湯碗摔成了兩半,湯藥散了一地。
看著慢慢滲入到地下的湯藥,所有人的眼睛都呆直了,那可是數十人耗盡了體力才熬成了的一碗湯藥啊,那可是將妲己拉回鬼門關的最後希望啊!
扁升緩緩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住了眼前之人,咬牙說道:“賠我藥來!”
姬月、鄧蟬玉、黑牛等人也均是眼中噴火,看向了從空而降之人。
只見這是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男子,此時正在悠然地打量著屋內的情形,竟然對於剛才的莽撞而一無所知。
此時聽到扁升恨恨的說話之時,這青年男子才轉回頭來,看了一眼只在地面上留下藥漬的湯藥,聳了聳肩,說道:“這種湯藥也能救人嗎?我看這一碗藥中毒性倒是佔了九分,普通人吃下去不死也殘。”
扁升一怔,心中明白此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但是鄧蟬玉卻是勃然大怒,跳到此人面前大叫道:“你懂什麽,是藥三分毒,這是治好妹妹的唯一辦法,你把藥打了,你要賠命來。”
青年男子戲謔地掃了一眼鄧蟬玉,笑道:“想要我的命,只怕你不夠格。”
可是,青年男子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鄧蟬玉一抬手,只見一道五色光芒從袖中飛出,直擊向了青年男子。
這一道五色光芒,正是五色電光石。
青年男子根本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院落之中,竟然還有人會有這麽犀利的手段,而且他與鄧蟬玉距離又近,根本促不及防。
只聽到“嘭”的一聲響,五色電光石立即打在了青年男子的肩膀之上,立即打得肩膀衣服破開,皮開肉綻。
青年男子也不由得臉上一抽搐,痛呼了一聲,接著臉色大變,怒道:“可惡。”
看到自己的五色電光石竟然只是將對方打破了皮肉,鄧蟬玉也不由得暗暗驚心。這麽近的距離,如果換成普通人,必然會被打得筋骨俱斷。
看到對方發怒,鄧蟬玉心中也稍稍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妲己命不久矣,蘇遠也會傷心欲絕,心中的懼意即去,當下雙手連甩,一枚枚五色電光石飛了出來,擊向了青年男子。
剛才青年男子大意之下,才中了一塊五色電光石。如今已然有了防備。
此時看到五色電光石飛來,青年男子臉色陰沉,隨意抬手之下,就見一塊塊五色電光石立即被手指撥落,如同下雨一般掉在地上,落在青年男子的腳下。
鄧蟬玉心中大驚,自己的五色電光石在戰場上無往不利,怎麽在青年男子面前如同兒戲一般。
看到這兒,黑牛也知道遇到了勁敵,說不定這青年男子是蘇遠的仇敵。
當下黑牛呼嘯一聲,只見院子之中的數十名鬥篷兵立即向著腰間一抓,手中抓起了兵弓弩,猛扣扳機,一枚枚利弩“嗖嗖”地飛了出來,射向了青年男子。
轉眼的功夫,數十枚利弩飛到了青年男子的身前。青年男子臉色一沉,立即一聲冷哼。
在這冷哼之聲,只見那數十枚利弩的弩頭驀然向下一墜,全部轉身地上,插滿了青年男子的腳下。
看到青年男子實力竟然如此恐怖,黑牛也不由得心中大驚,敵人強大倒是沒什麽,可是此地是蘇遠的內府,有蘇遠的夫人和妹妹,一旦出事他絕對承擔不起。
想到這兒,黑牛仰天一聲長嘯,嘯聲直衝出了聖王府。
就在這嘯聲剛剛落地之時,只聽到聖王府外傳來了整齊而急促的腳步之聲,赫然片刻之間,就有數千人已然將整個聖王府圍住。
隨著腳步一停,只聽到王府四周立即傳出了整齊的呼喝之聲:“投降不殺!反抗必死!”
雖然是數千人同聲呼喝,但是聽起來卻是如同一個巨人在呼吼一般。
即使青年男子也不由得身形一震,臉上露出了意外之色。
就在這時,只見內府的四面院牆之上,無數鬥篷兵翻牆而入,落在了院中,有的直接坐在牆頭之上,將青年男子緊緊圍在了當中。
每一個鬥篷兵手中都抓著一柄小小的兵器,或是漁網、或是利弩,鋒尖均是對準青年男子。
看到這兒,青年男子臉上的怒色立即消去,反而露出了喜色。
他伸手到懷中,緩緩抓出了一個白瓷小瓶,拔開瓶塞,倒出一粒白色的藥丸,隨手將藥丸捏碎,按在了肩頭的傷口之上,只見這傷口竟然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青年男子將小瓶放回到了懷中,接著抬頭看向了黑牛,說道:“我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任你們發動攻擊,如果能夠傷到我,就算是你們贏了,否則的話,就輪到我攻擊了。”
黑牛緩緩一點頭,說道:“好。”
隨著這一聲好字,只見四周的兵弓弩立即發出了“突突”的聲音,一根根鋒利的兵弓弩密密麻麻地向著青年男子擊去,就在兵弓弩之間,一張張漁網夾雜在其中飛了出去。
只是雖然箭如雨下,但是卻根本無法進入到青年男子一步之內。在青年男子的身邊,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攔一般,擋住了所有的進攻。
利弩、漁網全部反彈後落在地上,在青年男子的四周落得高高的,圍成了一個圈。
四周鬥篷兵射光了利弩,又換了幾次弩囊,卻仍然毫無效果。
青年男子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四周暴風雨般的攻擊根本與他無關一般。
眼見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青年男子一抬手,說道:“時間已經到了,下面輪到我攻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