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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風起》第16章 1半密碼
  韓諾惟的學習能力很強,這一點讓莫傲骨頗感驚奇,他給韓諾惟安排的日程是很滿的:除了每天的健身鍛煉和格鬥練習外,還要學多門外語,以及其他學科的知識。但韓諾惟從來沒有叫過苦、嫌過累,盡管他每天隻睡六個小時,剩下的時間幾乎全在學習。他像一塊饑渴的海綿,瘋狂地吸收知識海洋的精華,也像一塊初經打磨的琥珀,開始顯露出獨特的光彩。  而韓諾惟也對莫傲骨越發感到佩服,老頭不僅擅長多門外語,還對醫學、化學、人類學、社會學、歷史學、植物學、建築學、心理學等都頗為精通。

  在學習過程中,韓諾惟最大的收獲,卻是自己氣質上的變化。他養父母都是普通人,教給韓諾惟的隻有善良與正直。加上他身在小城,能接觸到的大多是層面不高的人,所以他在遇見莫傲骨之前,完全是一個樸素、本分、實心眼而略帶土氣的少年。

  反觀莫傲骨,雖然在外人面前遮掩自己,骨子裡卻是真正的貴族,世代累積下來的財富和藏書不僅讓他在青年時期學富五車、養尊處優,也培養了他從容的談吐與鎮定自若的心態,而這些恰好是韓諾惟所欠缺的。

  韓諾惟年紀雖小,模仿能力卻不錯,他一面學習莫傲骨教授的知識與技能,一面慢慢改變自己的言談舉止。莫傲骨天生帶有一種嚴肅而不呆板、高貴而不刻薄的脾性,加上處事不驚的氣度,令韓諾惟十分羨慕。莫傲骨總會在他衝動時對他說:“想要駕馭天下的人,須得先能左右自己。你若是能做到後半句,則前半句就不是那麽困難了。”

  韓諾惟暗自慶幸能入得灰牢與莫傲骨相遇,這位老人不但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也是他的良師益友。如果沒有莫傲骨的陪伴與指導,他簡直不敢想像這漫長的刑期要如何扛過去。

  不過,韓諾惟發現莫傲骨有個怪癖,那就是獄警每次開關門的時候,他都一言不發,默默看著,好像能看出什麽花頭來似的。韓諾惟好奇地問過他,但是老頭就像沒聽見一樣根本不予回應,韓諾惟隻得做罷。

  再去放風的時候,韓諾惟悄悄注意過伍晨那幫人,提防著他們會再來找麻煩。但他心裡其實暗暗期待著能有那麽一次衝突,這樣就可以檢驗自己的身手了。可是伍晨每次見他都好像有意繞著走,根本不給他機會。

  另一件令韓諾惟感到苦惱的事情是他時常得一個人呆著。因為莫傲骨很忙,不僅要為獄警們看病,還得經常去監獄工廠幫忙,他不是普通的工人,參與的都是加工方案的修正或者是機器的調試修理等。

  韓諾惟曾經請求莫傲骨讓自己也也監獄工廠工作,但是莫傲骨卻叮囑他好好學習。在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韓諾惟在心裡無數次祈禱:如果真有神明,願他們能保佑自己的父母,保佑他們平安順利,一切都好。

  當樹葉變黃的時候,韓諾惟已經在陰陽關裡呆了快一年的時間了。

  這一天,韓諾惟背誦完莫傲骨要求他記的單詞和知識點後,莫傲骨也收工回來了。不過,他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立刻來考核韓諾惟,而是直接爬到了上鋪,和衣躺下。

  韓諾惟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下來,不由得擔心地問:“前輩,您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莫傲骨沒有吭聲。

  韓諾惟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有點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往上鋪看去,竟看到莫傲骨圓睜著兩眼瞪著他。

  韓諾惟嚇了一跳,有點不安地說:“前輩?”

  莫傲骨忽地一下坐起來,

跳下床,走到門邊,確認了獄警不在後,徑直走到窗邊,靠牆坐在地上,臉色陰沉得像要下雨前的天。  韓諾惟被弄得摸不著頭腦,隻好也跟著走過去,席地而坐。

  莫傲骨終於開口說:“今天我看到新聞了,陶無法被評為省優秀民營企業家了,哼。”

  韓諾惟倒是不以為然:“他無非是花錢給自己貼金,但是琥珀又不像別的,貨好才是硬道理。”

  莫傲骨氣呼呼地說:“他能有什麽好貨?他的好貨都是是藺樞的!”

  韓諾惟歎了口氣:“可是別人不知道。”

  莫傲骨冷笑一聲:“陶無法真是居心叵測,驚蟄那晚我回到藺樞的店時,發現店裡的琥珀已被洗劫一空。他在逃命前都不忘帶走藺樞的那些寶貝,而且核雕也被他搶走了。我敢說,不仁社絕對不知道他這件事。”

  韓諾惟點點頭:“如果不仁社知道了,陶無法不會活到今天。”

  莫傲骨的臉色稍霽,但語氣仍然十分低沉:“我看陶無法要離開韓城了,最近他的新聞都是報他在省城的發展。”

  韓諾惟猶豫了一下,“可是我還在陰陽關,他難道不想找琥珀了?”

  莫傲骨神情嚴肅地搖搖頭:“他肯定不會放棄琥珀的,但是說不好是不是放棄你了。畢竟你也只看過一次紙條,你入獄是要搜身的,可以確定琥珀不在你這兒,依我看,他或許是從不仁社那裡得到了什麽消息。”

  韓諾惟吃驚地說:“不仁社找到琥珀宮殿了?”

  莫傲骨皺起眉頭:“不會,不仁社家主九條晴臣是個又狂妄又高調的人。他如果得手,絕不會偷摸不吭聲,肯定要大張旗鼓宣布他們找到了琥珀宮殿。他從來不在乎外界怎麽看他。”

  “那您的意思是……”

  “科頓當年沉船,並沒有人知道是在孟加拉灣還是安達曼海,印度洋大著呢。”莫傲骨狡黠地一笑,“海底打撈的難度很大,不仁社雖然有錢,也不可能往這無底洞裡揮霍。”

  韓諾惟有些迷惑地看著老人。

  “我猜,不仁社放出的是假消息。”

  這下韓諾惟徹底糊塗了,“那不仁社為什麽要坑自己人呢?”

  “在我們看來,不仁社是在坑自己人;在不仁社看來,不過是對下屬的一次考驗和清洗罷了。”莫傲骨眯起眼睛,“你還真以為這些日本人會放心地讓中國人幫他們找寶藏?”

  韓諾惟無言以對,他確實對日本人沒什麽好印象,也不難想象對方的心態,同理可證。

  這時,莫傲骨忽然問:“你可還記得核雕中的紙條?”

  韓諾惟說:“當然記得。”

  “那你記得紙條上寫的什麽嗎?”

  韓諾惟皺起了眉頭,“我就看了幾分鍾,隻記得像是一首詩,好像有什麽琉璃、闌乾之類的,實在記不清。”

  莫傲骨說:“也不怪你不記得,那本來就不是為了讓人好記而設計的。”

  莫傲骨看著一臉驚奇的韓諾惟,繼續說道:“琥珀宮殿的位置信息,被科頓設計成一種特殊形式的密碼,存在一個安全的、隻有我們家族的人才知道的地方。要知道,我們家族雖曾人丁興旺,但無法阻擋不仁社的瘋狂殺戮。――實際上,到後來,我們跟不仁社已經是徹底的世仇,因為,死在他們手上的人多,死在我們手上的,可也不少。”

  韓諾惟吃驚地看著莫傲骨,他已經學會不再大呼小叫了。

  莫傲骨說:“也因為這個緣故,我們家族使用了兩種方式來保證密碼的傳遞和延續。第一是每一代都要保證有好幾個孩子,因為如果是獨生子,密碼就無法傳遞下去,因為密碼采取的是雙密碼的形式。即兩組密碼合在一起,才能解開真正的琥珀宮地點之謎。也就是說,一個人,隻能知道一組密碼,直到臨終才能傳遞給下一代的孩子;第二,我們家族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重新編寫密碼,以免泄密。到了我這兒,密碼是由我父親編寫的。我的父親是個中國通,他很喜歡中國文化,尤其對古漢語文學頗感興趣。”

  韓諾惟心思動得極快:“您的意思是說,那首詩,其實是密碼?”

  莫傲骨說:“恩,還好我父親曾經要我反覆背誦,大概他是想,萬一東西丟了,還能憑記憶找回密碼。想不到真的丟了。”

  說著,他苦笑一聲:“也正是遇到了你,我才知道父親讓我反覆背誦的詩句原來就是密碼。嚴格來說,紙條上寫的並不是詩,而是詩的縮寫,每一句話都是從原詩裡提煉出來的。這樣做,一來是因為紙條的空間有限,寫不了那麽多字;二來,假使紙條不慎落入他人之手,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破解,因為中國的古詩中有相同用字和短語的實在太多了,他們根據這些字,得找到猴年馬月去!”說完,莫傲骨得意地笑了。

  “現在我把完整的詩背給你聽。

  “別來幾向畫闌看,梁塵暗落琉璃盞。

  江邊春色青猶短,衰蘭敗芝紅蓮岸。

  蓑衣竹笠是生緣,鶯來蝶去芳心亂。

  玉壺一夜冰澌滿,煙水如天莫憑欄。”

  背完後,莫傲骨看著韓諾惟,狡黠地一笑:“你現在能破解這密碼麽?”

  韓諾惟在聽到詩句頭一個字的時候,已經開始思索了。他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解不出來,反正不是藏頭詩,也不是回文詩。”

  莫傲骨問道:“這裡面,可有你覺得似曾相識的句子?”

  韓諾惟有點不好意思:“古詩詞我看得不多,基本上就只會課本上教過的那些。”

  莫傲骨說:“不怪你,因為這裡面確實幾乎沒有普通中國人耳熟能詳的句子,雖然都是中國的古人寫的。”

  韓諾惟從這句話了找到了蛛絲馬跡:“都?不是一首?是很多首?”

  莫傲骨點了點頭。

  韓諾惟驚歎不已:“這樣一來,一般人就算完全懂這首詩的意思,或者去找原詩詞,也未必能解開這個密碼。”

  莫傲骨說:“我就不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你,這八句話對應的下一句,就是密碼。

  “長嘯一聲何處去,牙板敲數珠一串。

  二月春期看已半,八月秋高風歷亂。

  五湖來往不知年,桃李三春雖可羨。

  樓上四垂簾不卷,七朝文物舊江山。”

  莫傲骨念一句,韓諾惟記一句,等他念完,韓諾惟就迫不及待地說:“11285347。”

  莫傲骨說:“看出每句都有一個數字了?那你知道這組數字是什麽意思嗎?”

  韓諾惟苦苦地思索起來:八位,肯定不是證件號碼,也不會是郵編,難道是電話號碼?可是如果不加區號,誰知道是哪裡的電話?假如加上了區號,那就不止八位了。更不可能是彩票號碼、QQ號碼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百思不得其解,隻好無奈地看向莫傲骨。

  莫傲骨也早料到韓諾惟會是這樣的反應:“那我換個方式問你吧,前面我說了,雙密碼要結合在一起才能用,你想到什麽了?”

  韓諾惟回答說:“要麽,就是雙密碼合在一起,計算出一個新密碼,要麽,就是這兩組數字放在一起才有特定的意義。 ”他忽然眼睛一亮:“坐標!這是坐標!”

  莫傲骨讚許地笑了:“是的,這是坐標。”

  韓諾惟剛露出笑容,忽然又停了下來:“不對啊,我們不知道哪個是經度,哪個是緯度。”

  莫傲骨摸摸胡子,微微一笑:“但是我們知道科頓當年是在緬甸附近的海域沉船的。現在你懂了嗎?”他停了一下,又說:“不過,我隻有一半坐標。”

  韓諾惟有點不安:“您曾經講過,到您這一代時,漢諾威家族隻有兩個人存活。”

  莫傲骨說:“不錯,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我弟弟。”

  韓諾惟吃了一驚:“您從來沒有提起過他。”

  莫傲骨的臉色有點陰沉:“嗯,因為在我成家之前,我就和他分道揚鑣了。”

  “您方便說說是為什麽嗎?”

  莫傲骨歎了一口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是隻想平平淡淡地守護家族秘密,他卻一心想殺光所有不仁社的人。我曾經勸過他不要惹事生非,但他聽不進去。加上他的身手在我之上,我也拿他沒轍。原本隻是意見相左,但是來到中國後,他更加恣意妄為,我擔心他會捅出簍子來,便留給他一筆錢,離開了他。”

  韓諾惟問道:“那您再也沒有見過他?”

  莫傲骨猶豫了一下,說:“我跟他再度見面,是在1991年。”

  韓諾惟心裡一咯噔,他清楚地記得,莫傲骨就是在1991年入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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