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儒默然,師兄這話雖然殘酷了些,卻言之有理,修仙界弱肉強食,若是講究仁義道德,早就被別的勢力給吞並了。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少年舉子放出神識,掃描了一下四周,嘴角邊露出殘酷的笑容:“這附近已沒有活人,我們現在就去峽谷,將那魔幽門的長老給滅了。”
“好!”
兩人化為一道遁光,飛西南的方向。
再說馬大少,此次如願以償,從李長老那裡獲得了想要的丹藥,他的心情極好,正盤算著回去閉關,修為大漲指日可待,突然一股莫名的心悸傳來……
那感覺很怪,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慌氣短,偏偏卻又說不出理由,可馬天鳴的臉色卻已然全變。
他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好歹也算步入了仙道,未卜先知固然是做不到,可大事發生以前,時不時的也會有一些預兆。
而這種不好的感覺,以前還從未有過,難道家族出什麽事呢?
馬天鳴停下遁光,滿臉沉吟之色,要不要回去向長老求助,可那樣做雖然穩妥,但萬一是自己感應有錯……
這無端打擾之責,可是自己無論如何擔待不起的。
心中忐忑,一時之間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正在躊躇,一道白色的驚虹出現在了遠方的天上,迅捷以極,向著這邊飛了過去。
“咦,這兒還有一條漏網的小雜魚。”
冰冷的聲音傳入耳裡,那遁光一緩,猛然停了下來,現出一老一少兩個人來。
“儒門修仙者,而且至少是凝丹期以上。”馬天鳴的臉色無比難看,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崆島雙雄並立,如今雖處於和平時期,可雙方私下裡的爭鬥依舊激烈無比。
黃芪山屬於魔道的勢力,對方豈會無端出現在這裡?
難道剛才的感覺,就是與這兩個人有關?
心念電閃,然而現在,他哪有從容思考的時間,眼見對方臉色不善,馬天鳴忙雙手揮舞,祭出了一張黃蒙蒙的符錄,似乎是是想要使用什麽秘術逃脫。
可惜晚了!
那宿儒的臉上閃過一絲譏嘲之色,左手一拂,一道紅色的光霞就從袖口中飛掠而出,後發先至,已將馬天鳴困住。
“前輩救我!”
馬天鳴嚇得臉都白了,然而回首間,卻發現一道青虹從峽谷方向飛掠而出,急切間雖看不清楚,但十有是那位長老發現了異常。
心中大喜過望,忙一邊高聲求援,一邊利用神念,將自己的靈器祭了起來。
可惜雙方差距太遠,他的靈器雖然是品質不低的寶劍,可與紅光相撞,立刻碎裂成了無數片。
“這就是是法寶?”馬大少瞪大了眼,心有不甘,以前雖然聽說過凝丹期修士的可怕,但哪有切身體驗來得震撼。
自己在其面前,簡直有如泥塑紙人一般。
那紅光耀眼刺目,裡面究竟是什麽寶貝他甚至無法看清楚,就已被打在身上了。暖烘烘的感覺,沒有半點疼痛,然而意識卻開始模糊……
“呵呵,師弟的紫陽神功可是大有長進啊!”少年舉子拍了拍手,談談笑間將人命收割,此人心思很毒絲毫不亞於魔道的老怪物。
“師兄謬讚了。”宿儒也露出了一縷得意之色。
不過很快,兩人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看著那由遠而近的驚虹,馬家之人,不過是順手剪除了,他們的真正目的,是為這位魔幽門長老而來的。
林軒如今的修為非同小可,數裡的距離,轉瞬間就到了。
青光散開,看著這位面貌普通的少年,兩位儒門的修仙者臉上皆露出驚訝之色。尤其是那少年舉子,他的功法同樣的有駐顏神通,可臉上的滄桑依舊是掩飾不掉的。
然而這位魔道長老不同,他的形貌氣度居然真的有如二十出頭。
對方修)煉的是何種神通?
心中驚訝自不必說,然而神識掃過,兩人卻又放下心來了,對方的境界也就在凝丹後期左右,自己兩人聯手,足以應付。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不能讓他逃脫,否則引起魔儒兩派的戰火可就得不償失了。
“剛才那人是你們倆殺的?”
雖然馬天鳴已被紫陽真火化為了灰燼,但剛剛那一幕,林軒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錯,難道他是閣下的子倒麽,你想要替他報仇?”宿儒微笑著開口,然而渾身上下,卻有殺氣隱露。
“哼,道友之言,僅說對了一半。”
“一半?”宿儒眉頭一挑,略有些詫異的道。
“他不是林某人的子倒,但我確實會得兩位送去地府,為無辜慘死的馬家之人報仇。”
“閣下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年輕舉子一聲冷笑,也不見有何動作,頭頂之上,就多出了一金光燦爛的法寶,林軒定睛望去,卻是一類似於書卷的東西。
宿儒則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林軒的後方,看兩人這架勢,不僅想要前後夾擊,也有防著他逃跑之意。
林軒依舊沒有什麽動作,只是冷笑不已。
那年輕舉見了,心中不由得犯起嘀咕。若是普通的凝丹後期修仙者,面對這種情況,十有都已心中發慌,他究竟有什麽倚仗?
是故作鎮靜, 還是真修煉有什麽厲害的秘法,但無論如何,也絕不可能是自己兩人聯手之敵。
林軒歎了口氣,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事已至此,已沒有必要繼續隱藏法力,驚人的靈壓衝天而起。
轟!
林軒並沒有出手,但僅僅是氣勢所形成的壓力,就讓兩個敵人臉白如紙,身體顫抖個不停……並不僅僅是害怕,還感覺重若萬鈞。
這感覺,這氣度——元嬰期修仙者!
兩人傻了,原本是想要撿便宜立功,哪知道卻一頭撞上硬茬子了。
“兩位道友,現在你們可還會說我風大閃了舌頭?”林軒緩緩的開口,語氣平和,一絲火氣都沒有。
“咯咯……”兩人哪裡還說得出話,僅剩下牙齒不停的打架,林軒歎了口氣,慢慢的將右手抬起,那舉子的眼中閃過深切的恐懼,突然雙膝一軟,就這麽在半空中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