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4章 苦惱

　作為《紅樓夢》的導演，王福林最近的日子，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快樂是因為《紅樓夢》做得太好了，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每一集都仔細的再看一遍。

　超好的演技和口碑，還有情節和背景等等的設置……這一切都贏得了幾乎所有人的好評，讓他這位總導演心中的大石頭，也一下子落了地。

　一共努力了這麽三四年的時間，然後還花了那麽多的錢，找了那麽多的紅樓學者們來幫襯，動用了那麽多的資源，如果是還不能成功的話，他這輩子可是無法安心的。

　幸好現在的結果是皆大歡喜，不僅僅是他王福林功成名就，演員們也同樣如此。

　所謂的你好我好大家好，指的就是現在《紅樓夢》全劇組的狀態。

　然後痛苦呢，當然就是各種會議多了。

　什麽研討會、總結會、先進xx工作報告會……

　同時還有各種酒局飯局，都是熟人和領導，或者是親戚朋友，好多都推不得。

　這麽的二十多天下來，王福林覺得自己肚子都漲了一圈。

　最主要是精神狀態跟不上來了，天天都至少半斤白酒，他又不是酒仙，根本受不了。

　因此王福林乾脆的就溜到了一個很少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偷懶了起來。

　這裡自然就是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的總部。

　現在的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可不是3年之前剛剛開張的時候那麽的小貓三兩隻了。

　當時也就是甘幗亮自己帶了十幾個人過來，然後在華京臨時招募了一批職員而已。

　如今三年過去了，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光是簽約的演員就有60多個，員工更是多達300多人。

　其中三分之一的都是被派去當演員的助理了。

　你別說，國內的這些演員們，一開始還很有點不習慣。

　可習慣了之後，他們就覺得這樣挺方便的。

　比如說每天有什麽行程，需要帶什麽東西，哪裡又有什麽機會……等等，這些助理都會告訴他們，並且提前做好準備。

　最重要的是，工資還不用他們給，這多劃算啊?

　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剩下的200多員工，大部分都是幾個劇組的幕後製作人員，他們通常組成了3-4個拍攝隊伍，去拍攝電視劇或者電影。

　比如說馮曉剛、趙寶鋼、鄭小龍等等優秀導演，就是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的簽約導演。

　他們的任務不算多，一年就是一兩部電視劇。

　這種強度讓他們還有些不習慣，覺得自己可以更加忙碌一些。

　畢竟這麽年輕，不好好的勞累一番，像是退休老人一樣的，可不是他們的風格。

　另外則是有一些行政人員，包括了對投來的各個劇本的審核，以及對於眾多電影廠拿來的劇本也是給出評分。

　大家都知道，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非常的有錢，而且很樂於支持內地導演們的作品，還和許多電影廠都有過合作。

　合作的模式很簡單，基本上就是他們出錢，然後獲得一些版權或者是分成。

　如果是有特別好的劇本，那麽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還會給自己的導演們爭取下來，讓他們去拍攝。——這一點也沒什麽，只要錢給得多，好劇本放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以如今國內的情況，一本小說給他們10萬塊的影視版權，都會把他們給嚇壞了，想都不敢想殷俊那動不動就是是上千萬美金的授權費。

　王福林肯定不是屬於麒麟文化華京分公司的簽約導演，只不過在拍攝《紅樓夢》的這麽幾年的時間裡，他和殷俊、甘幗亮都很熟悉。

　尋常沒事兒的時候，甘幗亮還會來《紅樓夢》劇組看他們拍戲，並且和他討論一些《紅樓夢》的問題。

　別懷疑，甘幗亮的文化修養非常高，《紅樓夢》就是他最喜歡的小說之一，如今居然遇上了，肯定不會放過。

　因為甘幗亮手裡掌握著大量的資金，雖然這些資金都是殷俊說了，《紅樓夢》劇組可以動用的，但對於這個直接負責人，王福林肯定不會去怠慢。

　所以這麽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成了好朋友。

　今天坐在了甘幗亮的辦公室，喝著他沏的茶，王福林不覺是舒坦的歎息了一聲:“以前覺得拍《紅樓夢》耗盡了我的全部心神，沒想到這段時間的應酬，比起之前都還要累。還是這麽輕輕松松的休息一下最好啊！”

　甘幗亮笑了笑，“許多人想要像你這麽忙碌都不行呢，王導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不說這個了。”王福林道，“甘總，咱們的《紅樓夢》巡演行程，總部那邊已經批下來了嗎?”

　“還沒有。”甘幗亮道，“我昨天才問了，好像是樂總有點別的意見。”

　“樂總?”

　王福林心頭一驚，“該不會出什麽么蛾子吧?”

　要是別人有什麽意見，王福林還不至於這麽失態，但如果說是樂易鈴的話，那就不得不慎重了。

　在麒麟集團裡面，她是殷俊的姐姐，也是公認的唯一能駁回殷俊的想法和意見的人。

　她要是發起脾氣來，絕對是六親不認。

　據說殷俊都有好幾次被她在辦公室裡訓斥得沒話說。

　這麽凶悍的女總裁，誰敢去惹?

　“倒不是什麽大的難題。”甘幗亮的消息很靈通，“只是樂總覺得，《紅樓夢》劇組並不是《西遊記》，它的受眾面沒有那麽的群眾化，所以去的地方太多了也不好，可以精簡一些。不用再像《西遊記》那樣，一走起碼就是七八個月。”

　“我們《紅樓夢》可不比《西遊記》差。”王福林嘟囔了一聲，“《西遊記》就是神話故事而已，《紅樓夢》可是文學的璀璨結晶……”

　說是這麽說，可他心裡也明白，兩部電視劇的確是不一樣。

　固然是在文學藝術成就上面，《紅樓夢》甩了《西遊記》八條街，但是在老百姓們，特別是底層的老百姓們的喜歡程度上，《西遊記》又絕對是甩了《紅樓夢》八條街的。

　一方面是情情愛愛、悲歡離合的沉重故事。

　另一方面是孫大聖一路棒打妖魔，三兄弟護著唐僧西天取經的神話故事。

　你說老百姓喜歡看哪個?

　“實際上《紅樓夢》在海外的播出效果，也是很不錯的，隻比《西遊記》少了20%左右的百分點。”甘幗亮補充道，“即便是樂總想要縮減一點行程，也不會減少太多。”

　從內地和亞洲開始播出了一周之後，海外的歐美一些華人電視台，或者是地方電視台，也就都開始播放起了《紅樓夢》。

　對於他們，擁有海外版權的麒麟文化，基本上就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點播放費用而已，為的是更好的傳播中華的文化。

　當然了，大部分都是華人們來看，一些亞裔的觀眾也會觀看。

　而這些人，就是這一次《紅樓夢》劇組去往歐美的主要受眾群體。

　樂易鈴也是看到了這些數據的，她發現也就是那些華人聚居很多的地方，《紅樓夢》的收看人數才多一些，其余的小地方，基本上都沒有電視台願意播放，哪怕是深夜都不願意。

　所以如果去了沒有什麽觀眾捧場，那對於《紅樓夢》的聲譽反而是一種損害。

　還不如集中了火力，主攻那麽十來座大城市。

　這一點，在甘幗亮跟王福林詳細說起來時，王福林也不覺是讚同了這種說法。

　出去跑場子表演，賺錢很重要，但不能倒了牌子，這卻是第一要素。

　“其實這事兒和我說也沒用什麽用，具體的都是上面的人在安排。”王福林苦笑了一聲，“就算是演出的酬勞，這一次也沒有《西遊記》那麽多了！我都在發愁，如果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們辛辛苦苦一場，卻幾乎什麽都得不到，那該怎麽去面對他們?”

　“這些事情你不用擔心。”甘幗亮笑道，“麒麟文化是這一次的總策劃，具體怎麽做，到了那邊都是我們決定，一句‘因時製宜’就能打發這群只知道坐在辦公室空想的人了。”

　王福林不覺暗暗的聳肩。

　這話也就是只有身份地位超然的甘幗亮能說，換了任何一個內地人這麽講，恐怕就有好果子吃了。

　話又說回來，殷俊旗下的公司，就是有這種資格這麽做。

　如果內地這邊想要不靠他們，靠著自己的話，別說是去歐美，哪怕是亞洲巡演，恐怕也是一團糟的。

　王福林說的第二個問題，甘幗亮卻反而覺得要棘手一些。

　上一次《西遊記》劇組去全世界巡演，本來麒麟文化提出的是4:4:2的分成比例，麒麟文化和華夏電視台各要4成，剩下的2成給劇組人員。

　然而華夏電視台覺得沒有什麽賺頭，收了1000萬人民幣就不管了。

　但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這一次《西遊記》的巡演一共賺了3億美金！！

　原本應該分給他們的40%，就是1.2億美金！

　結果他們1000萬人民幣就走了，剩下的多達1億多的珍貴外匯就這麽和他們無緣，真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最後還是麒麟文化厚道，考慮到長期的合作關系，拿了20%，也就是6000萬美金的追加分紅給華夏電視台，這才撫慰了華夏電視台無比受傷的心。

　現在是《紅樓夢》劇組出去，華夏電視台就沒有那麽傻了。

　不但是華夏電視台，上面的宣傳方面的，看著《西遊記》賺了那麽多錢，他們也眼紅，所以也來橫插了一腳。

　他們提出的分紅比例是3:3:3:1，也就是麒麟文化、華夏電視台和宣傳方面各3成，最後的一成給《紅樓夢》劇組。

　這下子王福林有些急了，趕緊的來找甘幗亮，也是想要探聽一下麒麟文化的看法。

　能頂住壓力的，也只有麒麟文化。

　他們只要站在劇組這邊，那麽上面的人也不好說什麽。

　不管怎麽講，1成的比例實在是太少了，《紅樓夢》劇組人員，可是《西遊記》劇組的2倍呢！

　如此的一來一去之間，相當於《紅樓夢》劇組只是《西遊記》劇組的四分之一的收入，那可就真的說出去丟人！

　要是最後他們沒有《西遊記》劇組那樣的好運氣，錢又賺得不多的話，辛辛苦苦半年，都不知道為了什麽。

　“這事兒樂總那邊還沒有答覆，我也不清楚她怎麽想的。”甘幗亮斟酌了一番， 道:“不過小琴和小敏兩個丫頭，她們和俊少不是很熟悉嗎?讓他們去和俊少說一說，說不定俊少能拿出更好的方法來的！”

　王福林眼睛一亮，“可以嗎?”

　“有什麽不可以?”甘幗亮嘿嘿笑道，“又不是為了她們自己的利益，而是全部的所有《紅樓夢》劇組老師、兄弟姐妹們的利益，為什麽不能說?”

　“那好，我這就打電話給她們！”

　王福林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雖然在內地生活工作，但眼睛卻是不昏花，看得出來殷俊和她們兩個的關系根本不簡單。

　有她們去訴苦一番，殷俊為此出頭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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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