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上)　　“真讓人難以置信。”香織喃喃地說著。

　　“信長！”

　　葉夜抓住香織的肩頭說道。“你可不能胡想，以為是你的責任，跟咱們兩個都沒有什麽關系。”

　　“等等！我有將責任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嗎?”

　　“可剛才聽你的語氣，仿佛咱們兩個人才是殺人凶手一般。”

　　葉夜直抱怨。

　　半個小時前，兩個人從擠滿了記者的公寓樓旁的羊腸小道撥開人群走過去。

　　那個清水由衣的屍體是在第二天下午才被發現的。

　　“誒，讓一下，讓一下！”

　　一個有些散漫的聲音傳過來，留著“松鼠頭”髮型的年輕警官輕輕地推開圍觀的人群，姿態優雅的走了過來。

　　“喲！白鳥警部！”

　　“喲，是服部先生啊，你也在這裡啊！”

　　葉夜站了起來，跟白鳥警官打了個招呼，對方是地位與目暮十三還有中森銀三地位持平的警部，該有的禮數絕對不能少。

　　而他的腳下是用苫布覆蓋起來的屍體。一隻鞋掉了，腳露在了布外面。

　　“你們警察出警的效率實在是不能說快啊，怎麽，白鳥警官你與小林小姐約會去了?”

　　葉夜戲謔的問道。

　　不過百鳥任三郎對這套似乎早有了應對的策略。

　　“嗯，的確如此，我本來都已經下班了，卻又被局裡的人給叫了回來，你有意見嗎?”

　　“沒有。。。。。。”

　　“白鳥警官，”香織指著案發現場的地面“凶器可能是那條繩子。”

　　“哦，知道了。”白鳥任三郎蹲下來，將苫布掀開，觀察了好一會兒，指著掉在旁邊的那根繩子說道:“她的頸部有明顯的勒痕。看來凶手是從她背後襲擊的，她大概無法抵抗。這地方又這麽窄。”

　　“太可怕了！”香織似乎很恐懼的樣子，“幾天前才跟我們說過話的人，轉瞬間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唉。。。。。。”

　　葉夜慢慢地搖著頭，道:“不用感歎了，‘幾天’已經不算‘轉瞬間’了。”

　　“閉嘴！現在是吐槽的時候嗎?”

　　“不過，我想不明白，凶手為什麽要謀害清水由衣呢?難道說她知道了什麽秘密，因此，凶手才殺人滅口。”

　　“唉，這個包打聽。。。。。。”

　　“這樣啊，你們兩個跟我說一說，那天這個人跟你們說了些什麽，可以嗎?服部先生。。。。。。織田小姐。”

　　白鳥任三郎的表情很嚴肅。

　　“這個自然沒有問題。”

　　葉夜一邊和白鳥任三郎並肩走著一邊問道。

　　。。。。。。

　　——沒錯。

　　行事謹慎的他，已經多次向自己確認。

　　他在公寓前一點下了出租車，從公寓委員會專用出口溜進了樓裡，為的是避開人們的視線。

　　當然，主要避開的，是警察。

　　從前走出這家飯店時，為了避免遇到別的人，她也曾這麽乾過。她早已熟知這個出口。

　　平安無事。一個衣著十分樸素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並沒有誰看到。這麽大的公寓裡，委員會招募了好多中年人工作。查驗工作證則在更靠裡邊的地方進行。

　　他沿著四壁雪白、冷冷清清的走廊向前走去，中途發現一個指向“停車場”的箭頭，於是他便拐向了那邊。

　　下了樓梯，推開沉重的鐵門，便來到了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

　　現在，

車極少。他一眼就發現了電梯。　　她所住的地方的門牌號是703。乘上電梯之後，用手掀了一下七層的按鈕。

　　電梯慢騰騰地向上行駛。

　　主電梯速度更快，所以這部電梯沒有什麽顧客乘坐。它是供開車來的人去公寓大廳時使用的。

　　電梯中途未停，徑直開到了七樓。

　　他松了一口氣。萬一有誰發現他這樣走進飯店，拿自己的計劃就全完了。

　　。。。。。。

　　為平出弓子打掃的保姆歐巴桑聽到了外面的門鈴聲，趕忙走上前去。

　　“不是我說你啊，原子，偷懶可不行啊，這一會兒功夫，你一個人就已經上了三趟廁所了，下一次還這麽松松垮垮的話的話，我可不給你開門。。。。。。咦?”

　　門外空無一人。歐巴桑朝走廊邁出了一步，想環視左右。

　　突然，有人把歐巴桑給撞倒了。

　　“哇！”

　　她喊了一聲剛想爬起來，那個人的身體又猛撲過來重重地壓在了她身上。

　　“誰?幹什麽?”

　　她剛說出聲來，小腹又被那人的膝蓋狠狠地撞了一下。歐巴桑了一聲，就再也動彈不得了。

　　“老實點兒！”

　　她隱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只要乖乖的，就不會把你怎麽樣。”

　　他是誰?為什麽要這樣?

　　歐巴桑掙扎著，想動一動。立刻小腹又被踢了一腳，於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那男人喘了喘氣，看來剛才的舉動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他略微休息了一下，然後關上了房門。

　　他慢慢走進起居室，站立了片刻。這才聽出了淋浴的聲音。

　　他馬上意識到這是浴室的水聲。

　　透過緊閉的浴室門，傳出了淋浴的聲音。

　　他的喘氣聲逐漸粗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

　　進入他視線的是緊束在窗戶兩側的窗簾。他把捆束窗簾的粗繩從金屬環上解了下來，兩手用力拉了拉。

　　長度也正合適。

　　浴室裡的淋浴聲停了下來。他躲在浴室門旁邊，伺機行動。

　　響起蟋漱的聲音，可能是在用浴巾擦身子吧。——他激動得渾身顫抖。

　　今天，平出弓子一定會死在這裡，因為，這回不會再有任何人來解救她了。

　　從身後。一根粗繩子勒住了平出弓子的脖子。

　　平出弓子打開門，走出浴室，道:“洗得可真舒服啊。。。。。。咦， 那兩個歐巴桑呢?正想叫她們幫忙拿一下衣服的，怎麽見不到人呢?不會是去偷懶了吧。。。。。。”

　　真蹊蹺啊！她歪著頭在房間走著。

　　突然，從身後，一根粗繩子勒住了她的脖子。

　　值得慶幸的是，她穿的浴衣領子很厚，上面又搭了一條浴巾，而繩子正好勒在這上面。

　　繩子猛然被勒得緊緊的，浴巾的厚度恰好抵銷了它。平出弓子條件反射地用一隻手抓住了繩子。

　　那個男人焦急萬分。兩個人相撞，朝同一方向搖晃，像高空中失重的飛機一般。

　　這時，平出弓子突然很詭異的笑了一聲。

　　“呵呵。。。。。。”

　　“嗯?”

　　“呵呵，看來葉學長說的不錯啊，你這家夥果然是賊心不死啊。。。。。。”

　　“啊?”

　　還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平出弓子用另一隻胳膊從背後給了他一記肘擊。

　　《武經七要》裡面說過，肘擊的威力，不亞於十拳。

　　“咳咳。。。。。。”

　　挨了這麽一下子，男人明顯吃不消，剛才因為身體貼得太緊，肘擊的威力被他全部承受了，其中的痛苦可以想象。

　　“你。。。。。。你到底是誰?”

　　“平出弓子”得意的笑道:“你管我是誰?！不過你今天是肯定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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