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補充一下，在上一章的尾段，我寫到了偽娘偵探和他的弟弟還有和葉在一起吃飯，結果看到了一個熟人的情節，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段沒有傳上去，真是失望。。。。。。)

　　在西餐廳裡。

　　平次也朝那個方向看去————

　　“咦?那不是姐姐大人嗎?”

　　這個家夥轉過頭來嬉皮笑臉的對葉夜說道:

　　“老哥，姐姐大人往這邊走過來了，你不過去打個招呼嗎?”

　　“閉嘴！什麽姐姐?！”

　　葉夜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老媽老爸只有你跟我兩個兒子好不好，他們根本就沒有生過或是收養過女兒啊。。。。。。”

　　(在日語中，“嫂子”可以用“姐姐”來代替)

　　“你們兩個不是已經交往很久了嗎?而且還訂下了婚約，就差最後一步結婚了呀。。。。。。”

　　“好了！你們少說兩句吧，我現在一見到她就頭疼的要命，你們兩位就放過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老哥你平時那麽出風頭，怎麽一見了姐姐大人就跪了呢?”

　　“都說了！不要再叫她姐姐大人了，你這小鬼要是再不聽話。。。。。。”

　　“等一下老哥。”

　　“怎麽了?”

　　“老哥你遇到敵人了。”

　　“敵人?”

　　“學長，不僅是敵人，對方看上去。。。。。。呀哈，竟然還是一位中年大叔！”

　　“姐姐大人竟然是一個大叔控，這也太。。。。。。什麽嘛，這不是重點！姐姐大人明明都已經有了老哥了，竟然還有別的男人，這不是偷。。。。。。哎呀！老哥你打我幹什麽?！”

　　“哼！我要是再不給你一下子的話，指不定你嘴裡會冒出什麽不乾淨的詞匯來。”

　　葉夜看了一眼不遠處，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正在和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男人有說有笑的。

　　“學長！這下可要糟糕了，如果未來學姐被大叔給吸引的話，學長你不是就要被NTR

　　了嗎?”

　　“這個你盡管放心好了，和葉，如果真的被NTR，我求之不得，我還會對被未來喜歡上的男人說一句‘太感謝你了，我的苦難終結者，將來要跟這個女人好好生活哦，就算有什麽不幸也要堅強忍耐哦’。”

　　“學長，跟你接觸過的女生都說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可你為什麽要對未來學姐這麽苛刻呢?”

　　“不是我苛刻，而是。。。。。。咦?這個男人不是鶇右衛門嗎?”

　　“鶇右衛門?那是誰啊?”

　　“一個演員?準確而言，是一個跑龍套的演員。”

　　“跑龍套的，明智財閥那麽有錢，就算是比起鈴木財閥也不遜色。。。。。。姐姐大人竟然會去喜歡一個跑龍套的中年大叔，這。。。。。。”

　　“看來我有必要給你們兩個普及一下演藝圈的知識了。。。。。。鶇右衛門不過是個藝名而已，那位大叔的真名叫做明智藏石。”

　　“明智?真是巧啊，他竟然跟姐姐大人是一個姓氏。”

　　“是啊。。。。。。”

　　葉夜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兩個人給打敗了。

　　“算了，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好了，我可不想跟未來打招呼。。。。。。”

　　。。。。。。

　　啊哈！服部警部，我預感到是你這位名偵探先生大駕光臨的時候了。快情！請————”

　　葉夜剛一敲指揮部的房門，

一位身著製服的胖警官便打開了房門，熱情地迎接葉夜。　　這位警官胸前佩帶的官銜章上的黃杠很寬，憑葉夜的員警知識一眼便認出這是位

　　警視。

　　按照昨晚電話裡本田介紹的情況，這位先生應該是星島先生。

　　“鄙姓星島，是這裡的副署長。地方小城的員警署，人手不足，我還兼任刑事科長。實在沒辦法。”

　　不過話說回來，星島不是關押犯人的地方嗎?星島先生你真的沒有問題嗎?

　　這位一開腔便竹筒倒豆子。看來是位直爽幹練的警官。

　　“在下是服部玄信。請多關照。”

　　“久仰久仰，你當初就是我們大阪府最有前途的警察了！今年七月，聽說就是在你和工藤優作先生的活躍之下，才擊敗了惡貫滿盈的畫師阿修羅。。。。。。

　　還有啊，前一陣子轟動全國的二之宮幫覆滅事件，也是有你在背後運籌帷幄指揮全局才完成的。。。。。。

　　真是太了不起了，我們大阪的警察都以服部警部你為榮啊。。。。。。”

　　哈！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是這麽招人崇拜啊。。。。。。

　　“那一定是言過其實了。呃。。。。。。星島先生，看來咱們之間講客套話是多余的了。

　　還是馬上言歸正傳吧，您意下如何?”

　　“好一個痛快的服部警部！還這麽的謙虛！請，請。”

　　星島招呼葉夜坐下，又送上茶。

　　葉夜道過謝便說:

　　“我想貴署昨晚一定調查完案件的經過了。您認為鶇右衛門是犯人嗎?”

　　“這是毫無疑問的！用獵槍打死了水杉瑞美，鶇右衛門本人供認不諱。還有好多現場目擊者可以作證嘛。”

　　“您說的都是事實。勾動槍機的確實是鶇右衛門。

　　不過，我認為在獵槍裡裝填實彈的不是鶇右衛門。”

　　星島科長聽了葉夜的話眼神一亮，笑著問道:

　　“有什麽根據呢?”

　　“鶇不懂得獵槍怎麽使用！

　　稍早之前，我去了一趟劇組。

　　事實上，在開拍之前鶇才跟一個管道具的工作人員，學會端槍的姿勢，才知道怎麽扣槍機。”

　　“不是吧！”

　　星島警官的臉上寫滿了一種名叫“不可思議”的符號。

　　“當了二十多年演員，該不會使用槍?”

　　“是的，昨天晚上我花了大半夜的工夫查找了一下，鶇雖然演過大大小小上千個角色，軍人槍手之類的也有涉及，但還有做哪部戲是需要他開槍的，所以。。。。。。”

　　“不不不，服部警部，不是角色的問題。。。。。。你不覺得一個演戲二十多年的老演員，竟然會臨時抱佛腳，這不是很不合理嗎?”

　　“他是個很膽小的人，用老百姓的話說是個邁步怕踩死螞蟻、抬頭怕樹葉兒碰腦袋的家夥啊。當了二十多年橫員的資歷也害了他，他不好意思張嘴向跡部導演或山本助理導演請教獵槍的用法。隻好偷偷地向管道具的人員請教。

　　他對那個小夥子說:‘實在是難說出口啊，我今天是有生以來頭一次摸獵槍呀。。。。。。’您說他能會把拍戲用的空彈

　　取出來換上裝了槍砂的實彈嗎?”

　　“不過，昨天鶇和瑞美可是狠狠地吵了一架啊。”

　　確有其事。那是昨天拍戲時發生的。

　　當時正在拍兩個賭徒團夥為爭奪勢力范圍而在一座寺院的正殿裡說下了賭場。

　　下注的一方是水杉瑞美飾的阿銀為頭目的一夥，另一方的首領是鶇右衛門扮演的阿古。

　　這是關系到首領和團夥成員的名聲、地盤和金錢的重要賭注。

　　要求演員把場面的氣氛渲染得異常緊張。

　　鶇右衛門扮演的阿古一副十足的地痞無賴相。和服半穿半披，右臂裸露著，為的是露出化妝師在他右臂上假造的標志是地痞頭子的文身圖案————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菅原文太主演的描寫黑社會的老老老老電影《民暴之女》，裡面的小**混混就是這個打扮。

　　他把右手揣進左邊衣襟裡，偷偷擺弄著紙牌，把幾張牌藏進疊成四折的布手帕裡。

　　就在這時，坐在他對面手捏骰子一直目光炯炯地看著鶇的水杉瑞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那笑聲令人發疹。

　　接著她尖刻地嚷道:

　　“大家瞧哇！他出的這是什麽戲呀?太沒有水準了，哪點兒象個演員啊！”

　　水杉瑞美的意外舉動使在場的人們大吃一驚。

　　她這幾句話對從藝25年的鶇右衛門來說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羞辱。

　　就算是出道不久的演員也不願意被人說沒有演技或是演戲沒有水準之類的話。

　　更何況鶇已經是二十多年的老演員了。

　　鶇頓時被激怒了:

　　“什麽?！你也太不象話了！我演25年戲了，你頂多才六七年，竟就這樣無禮。。。。。。”

　　瑞美看著鶇氣得脹紅了臉伸出顫抖的手指著著她，不由得從鼻腔裡發出幾聲怪

　　笑，數落道:

　　“我瑞美在攝影機前是隻站了六七年。不過，我已經有一頂影視明星的桂冠了，在這集電視劇裡擔任女主角！

　　可是先生您呢?把您演過的角色都擺出來讓

　　大家聽聽，不全都是跑龍套的嗎?！

　　就您這麽個角兒，還有臉跟我配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水杉瑞美連珠炮般地斥責氣得鶇右衛門面紅耳赤全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水杉瑞美還是滔滔不絕地貶斥。我聽說這惹得跡部導演動了肝火才把她製止住。

　　“水杉小姐這也太過分了吧，鶇先生可是老演員，就算只是龍套，也不該這麽。。。。。。對了！他倆吵完架之後又怎麽樣了?”

　　星島科長問葉夜。

　　後者苦笑了一聲。

　　“可別提啦！兩個人發誓決不同場拍戲，簡直要不共戴天啦。這下可急壞了跡部導演。

　　隻好親自出面又發動大家連哄帶勸，好歹算是能繼續拍戲了。

　　可是，事到如今，請來的兩位重要演員一個慘死，一個被捕。看來隻得重新按排角色，從頭再拍了。這集是不能按計劃播出了。”

　　“服部警部，請您說說出事那場戲的情況好嗎?”

　　“劇情是，兩夥賭徒在寺院的正殿裡設賭定輸贏爭地盤。結果阿銀得勝。

　　失敗的阿古挺而走險，埋伏在阿銀回家必經之路的河堤下，要用獵槍打死她。

　　獵槍裡裝的自然是沒有槍砂的空彈，為的是拍下槍響時槍口裡冒出的煙，有真實感。

　　可是，不知怎麽搞的，空槍裡發出了實彈，扮演阿銀的水杉瑞美真地被打死了。慘不忍睹啊。。。。。。”

　　“依我看有蓄意殺人的動機。鶇右衛門被水杉瑞美當眾羞辱大傷體面，他惱羞成怒行凶雪恥，這是合乎邏輯的。”

　　“我認為鶇右衛門一向謹小慎微生性懦弱，不是能行凶類型的人。他又有賢妻愛子，怎麽能不顧後果呢?

　　再說，他不會放槍，就在開拍時把獵槍交給他之前他連槍都未曾摸過，他都不知道怎麽扣扳機，他怎麽能會想到在拍戲時用獵槍殺人呢?”

　　“事實是，他在遠處一槍就把水杉瑞美打死了。槍法不錯嘛。”

　　“您這是看了現場拍攝的鏡頭得出的認識。”

　　“此話怎講?”

　　“那是攝影機造成的效果。

　　拍攝時攝影機、鶇、水杉接近排在一條直線上，鶇離攝影機近，在畫面上的形象高大，水杉離機子遠，拍到的影象就矮小。讓您看上去象是兩人的距離挺遠似的。

　　事後我問了劇組的拍攝人員，無論是導演，監督，編劇還是攝影，都說他倆的距離只有五六公尺。。。。。。恕我直言，這麽近的距離連小孩子也能打中的。

　　再說獵槍子彈裡裝的是槍砂，打出去是散射的，一大片啊。”

　　“就算您說的都是事實，即使再加上如您所說的是別的什麽人把槍裡的空彈調換成實彈了，鶇右衛門也還是犯人啊。”

　　“您是說鶇右衛門沒有希望獲釋了?”

　　“那當然，至少得算是個過失致死人命罪。如果能夠查出有人故意調換了槍彈，鶇也許會無罪釋放。”

　　其實葉夜也不能一口咬定鶇右衛門清白無罪，因為水杉瑞美是他勾動槍機打死的。

　　這是確鑿的事實。

　　“科長先生，我有一個請求，也許是無理的。能否允許我會見鶇右衛門?”

　　“這個?”

　　星島科長感到無比為難，葉夜並不是他的警署裡的人，而且無故面見嫌疑犯。。。。。。

　　“我和他只需要聊一下就可以了，不會讓你感到困擾的。”

　　“哈哈，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不過話說回來，服部警部可不是外人，你可是我們大阪警察的驕傲啊。。。。。。”

　　。。。。。。

　　見到鶇右衛門是在五分鍾之後。

　　“你就是服部警部嗎?”

　　“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服部玄信。”

　　雖然大家都把自己當做是警部，但實際上葉夜連一張警證都拿不出來。

　　每當有人問他的名字的時候，他會說自己叫做“葉夜”————這是小時候住在北京，他的生母給他取的名字。

　　雖說“葉夜”在日語中總是作為女人的名字一出現，但是偽娘偵探的長相卻讓人覺得這個名字和他真是太相配了。

　　如果有人問他————

　　“請問你就是那個服部警部嗎?”

　　他只會笑一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這在外人看來其實是變相承認了，盡管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說什麽話。

　　“鶇先生，其實我們也不算是第一次見面了。”

　　“唔?是嗎?”

　　面容憔悴的鶇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自己在什麽時候見過葉夜。

　　“這些事情都無所謂了，不過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叫你一聲叔公大人了！”

　　“納尼?！”

　　這回不僅是鶇，就連監聽這兩個人的對話的星島警官也張大了嘴巴。

　　服部警部和這個跑龍套的演員竟然還有親戚關系。。。。。。不過話說回來，“過不了多久”是什麽意思?

　　難道這種親戚關系還沒有成立?

　　“鶇先生，你有一個家族上的後輩，名字叫做未來，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未來小姐已經跟一個男人訂婚了。”

　　“這個，我聽小未的爸媽講過，小未的未婚夫好像是個挺有名的警察，該不會就是。。。。。。”

　　葉夜微笑著點了點頭。

　　“與其說是警察，倒不如說是偵探更恰當一些。”

　　鶇似乎看到了自己獲釋的希望。

　　“服部警部，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殺死瑞美啊！。。。。。。”

　　“冷靜一下，鶇先生！”

　　鶇右衛門看上去蒼老了許多，跟去年在西餐廳裡見到的他，根本就不可以同日而語。

　　“認為是我殺死瑞美，這根本就是毫無道理啊，嗚嗚嗚。。。。。。我都已經五十多歲了，當了這麽多年的龍套演員， 還有什麽風涼話沒有聽別人說到過。。。。。。

　　為了一句話殺人，這。。。。。。我又不是做事一根筋的年輕小夥子。。。。。。”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鶇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可是他竟然當著我還有他身後兩個年輕的刑警的面，吧嗒吧嗒的掉眼淚，這可真是讓人心酸。

　　根據葉夜之前得到的情報，社會上知道龍套演員鶇竟然是富可敵國的明智財團的一員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

　　畢竟任誰想不到，他會拋開明智家族成員的自尊出來做一個演員，而且還是龍套演員。

　　打拚了二十多年，他始終都沒有紅起來————

　　其實他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那麽為了討好明智財團而來找他拍戲的片商，肯定會打爆他所在的演藝公司的電話的。

　　可是他沒有這麽做————

　　這也就是葉夜覺得這個大叔最值得人尊敬的地方了。

　　突然，鶇朝葉夜撲了過來。

　　“服部警部！我真的是無辜的啊！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看到鶇變得如此激動，那兩個年輕的刑警急忙將它拉住。

　　除了怕這個深陷囹囫的老演員會傷害我之外，還擔心這位“叔公大人”會傳遞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給我————

　　大家不用覺得意外，這是常識。

　　“好了好了，鶇先生，請你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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