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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冷容若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道。林七月對冷容若已經產生了依賴。從認識開始到現在，對於冷容若，林七月總是見過太多神奇的事，他的話莫名其妙地就會遵循、就會依靠。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冷容若對孩子們說的話，小舞卻是一點都聽不懂，小羽也沒有這麽高超的翻譯能力。還是冷容若用手語比劃告訴了小舞，讓她教這些孩子們一些基本手語。

看到冷容若傳達的意思，小舞第一個反應就是逃避，她連社交都成問題了，還要當別人的老師，這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冷容若彷佛早就知道小舞會猶豫似的，接著比劃到，“你可以的。”冷容若那雙充滿自信的眼睛，讓小舞突然間多了種力量，看了看自己身邊一張張笑臉，小舞點了點頭。

“容若哥哥，容若哥哥，我也想學。”小羽拉著冷容若寬厚的手掌，迫不及待地說到。其實，“陽光”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會一些基本的手語，也是和小舞相處過程中學到的。不過系統地讓他們學，倒還是沒有過的。

“讓權兒他們也都一起學吧，大家都在後院玩吧?”冷容若點了點頭，“你和權兒就當小舞姐姐的小老師，幫助大家一起上課，好不好?”

“好好好。”小羽拍著手興奮地跳了起來，“我去後院喊權兒他們。”話音才剛落，小羽就扯著嗓子往後院跑了過去，“權兒，權兒。容若哥哥讓我們一起和小舞姐姐學魔法。”小羽的聲音像一串銀鈴般，讓這個院子都充滿了活力。

比起上次去的敬老院，“陽光”就小了許多，而且想一個大家庭一般，不過也更破舊了一些。雖然秦氏上次過來徹底整修了一次，但房子整體就是就是老宅了，還是看得出來歷史的痕跡。第一次來到真正意義上的孤兒院，東方幼兒園的孩子們充滿了驚奇的眼神，這裡和他們生活的環境，絕對說得上是天壤之別。

小羽去喊權兒他們的時候，幼兒園的孩子們卻是散了開來，在“陽光”裡逛了起來。一會，小羽、權兒還有其他孩子們也都來了，大家的年紀都差不多，“陽光”的孩子們更是不怕生，很快就和幼兒園的孩子們熟悉了起來。聽著小羽、權兒他們說平時生活的瑣事，炫耀他們的寶貝。幼兒園的孩子們有新奇。有神奇，有感歎，眼裡卻是沒有鄙夷，也沒有同情和可憐，倒還參雜了一些羨慕。

在冷容若的教育下，幼兒園這批王子公主們，已經懂事了許多。不僅知道了許多道理，也在各種活動中，不知不覺中逐漸懂得了許多對人生有長遠影響的理念。今天和“陽光”的夥伴們的玩耍，也是受益匪淺。

在“陽光”裡上串下跳了近二十分鍾之後，在林七月的組織下，孩子們全部都聚集到了院子裡，在草地上坐了下來，開始和小舞學習起手語來。

站在大家的面前，小舞卻很是別扭，總覺得不適應，還好小羽和權兒就站在她旁邊，蓉姨和孩子們一起坐在草地上，她和林七月兩個人都坐在第一排，都讓她多了一些安全感。而冷容若就坐在所有孩子後面的不遠處，雙腳盤坐在草地上。身上沐浴著金燦燦的陽光，人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卻讓人感覺到安心。

冷容若和小舞比劃了幾下，小舞低頭笑了起來，微笑很淺，看得出來她是在害羞。不過小舞還是抬起頭來，做了她教給大家的第一個手語。孩子們看得都是一頭霧水，就連小羽和權兒也沒有見過這個手勢，反而是林七月第一個看懂了。

不過看懂了之後，下意識的卻是往身後看去，視線才掃到冷容若所在的位置，就立刻回過頭來。原來，冷容若讓小舞教給大家的第一個手勢，正是“我愛你”，對於才十幾歲的小舞來說只是有些害羞罷了。可對於林七月來說，卻是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蓉姨笑呵呵地為大家解釋起這個手勢的意思，“小朋友們記得回家以後，對爸爸媽媽做這個手勢，然後擁抱一下爸爸和媽媽，如果不介意的話，還可以在爸爸媽臉頰上親一下哦。”蓉姨知道冷容若讓小舞第一個教這個手勢的意思，很認真到位地為孩子們說明到。

“知，道，了。”孩子們參差不齊的回答響亮地在草地上響了起來，接著就跟隨了一連串開心的笑聲。學習“魔法”果然是一件快樂的事。

看著眼前這群天真可愛的孩子們，突然有一個想法鑽進了冷容若的腦子裡，在很多時候，很多孩子的身上。其實是住著一個天使的。他們不是邪惡的源頭，相反，他們乾淨而不帶任何虛假的笑容，是讓人心靈都純淨起來的靈丹妙藥。就連秦如旭、方哲勇和唐亦楓，此刻臉上都是掛著笑容的，那種不帶心機的笑容，讓冷容若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知道了身世之後，冷容若已經冷靜了下來，可是腦海裡塞了太多東西，還是覺得有些負擔。不過此刻，冷容若卻忽然就輕松了起來，如此靜靜地坐著，太陽曬在身上有些慵懶，看著孩子們的笑臉，林七月和蓉姨也想一個孩子一樣，笑得像朵花兒似的。

“今天孩子們大聚會嗎?”一個聲音在冷容若身邊低聲響起，接著一個身影就坐了下來，和冷容若並肩席地而坐。

冷容若歪了歪頭，看到來人，只是低聲應了句，“恩。”

“小舞在教孩子們學手語嗎?”來人正是把手語說成神奇魔法的顧韻寒，小舞看到顧韻寒來了，開心地笑了起來。算是示意，小羽和權兒的注意力一直在小舞身上，倒是沒有發現顧韻寒的到來。

“只是學學。”冷容若沒有回頭看顧韻寒，眼神在小舞、小羽和權兒的身上，卻是移不開。權兒這個調皮搗蛋的小家夥，此刻也是有些小老師的模樣，一板一眼地在比劃著。

“孩子其實很多時候，就是一個小天使，看著他們，我們這些在社會上經歷過太多爾虞我詐、太多歷練的老人，心也會活躍起來。”顧韻寒也沒有回頭看冷容若。眼睛在孩子那一張張笑臉上掃過，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也許這就叫童心吧。”冷容若接到。

顧韻寒莞爾一笑，“小時候一直想長大，長大後卻又羨慕孩子，人總是矛盾的。不過我們既然已經長大了，注定是回不到過去了。還好，有這群小天使們，讓我們記得，我們心裡總是有一塊回憶屬於童年的。”顧韻寒說完，轉頭看著冷容若的側臉，發現即使是冷容若，今天他的臉也顯得多了些柔和，只是不知道是因為這太過燦爛的陽光，還是因為他心裡的童心也因為眼前這片笑臉而在呼喊。

沒有讓自己再多想，顧韻寒又回過了頭，看著孩子們，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顧韻寒，顧長生的女兒。冷容若已經放松了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樣一個信息，明知道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顧長生和他父母的去世有關，明知道即使是顧長生害的也和顧韻寒沒有關系，可是冷容若的心還是一緊。

從認識顧韻寒以來，她的知書達禮，她的善解人意，讓冷容若覺得，她總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甚至某些時候，兩個人的默契會莫名地產生共鳴，顧韻寒也算得上一個知己了。就在剛才，也依舊如此。可是，可是……冷容若努力把最後一絲荒唐的思想擠出腦海。

“人生總是有許多無奈，讓我們感覺自己多麽渺小。”冷容若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話來。

顧韻寒側目看了看冷容若，也沒有多問為什麽，再次把視線放到了孩子們身上，嘴上卻是接過話頭，“我們一直在努力掌握著我們力所能及的事，雖然很累，卻讓我們感覺。我的人生是屬於我自己的，這讓我們有種成就感。可是，總是有那麽一小部分，自己無法控制，也無法去改變，即使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也許，我們不應該正面去硬抗，這樣改變不了什麽，還會傷了自己。”

“那麽就接受現實?”冷容若發出一聲嗤笑，才出了喉嚨就消失在嘴巴裡， 小聲到顧韻寒幾乎已經自己出現了幻聽，“在現實面前，也許我們應該委曲求全，也許我們應該八面玲瓏，但也許，我們也應該試試去改變一些能夠改變的。”

“只有這樣，才不會遺憾。”顧韻寒接著冷容若的話說下去，“冷少，相信我，在這方面，你一直做得很出色，出色到讓我羨慕。”顧韻寒眼底閃過一絲遺憾，她和唐落言一樣，最大的無力就是對自己婚姻的掌握。原本，她已經打算認命了，可是在冷容若身上，她卻看到了勇氣。也許對顧韻寒來說，冷容若可以算得上她的藍顏知己吧。那種默契，那種命運般奇跡式的相似，都讓顧韻寒覺得安心。

回頭看看冷容若的側臉，有那麽一刹那，顧韻寒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跳的不規則，冷容若真的僅僅只是知己嗎?顧韻寒有些慌亂，她自己也不確定。“冷少，你今天看起來比較像人。”顧韻寒有些笨拙地遮掩著自己的心事，可是才說完，對上冷容若無語的眼神，撲哧一下就笑了出來，剛才的心思就被放到了心底的角落了，“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你今天看起來比較有人性……”

冷容若有翻白眼的衝動。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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