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ue在黑鷹狂浪的笑聲中,最終戰正式開始。
比賽的場地,仍然設定在小村鎮的化工廠裡。與上一場不同的是,化工廠的破壞程度更大,建築多有坍塌,軍用穿梭機已經在燃燒中炸毀,留下一片黑乎乎的廢墟。
雷鳥和煞星兩架機甲,就站在廢墟前面的空地上,隨著比賽正式開始,兩架機甲的情況被第一時間反映在投影屏幕上。
由於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黑鷹這次沒有在開場後急於采取進攻動作,而是從容地向雷鳥走去,他要把自己先前發下的狠話變為現實:一點點地折磨雷鳥機甲,讓雷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波磁動刃閃耀著亮藍色的光芒,伴著輕微的嗡鳴聲;黑鷹操縱煞星手握這把利刃,在走向雷鳥的過程中,來回地劃著刀花;他想要借此給李嘯東造成心理壓力,在自己的強大的武力面前絕望無助。殊不知他的這種活脫脫的小混混般的思維舉止,只會讓他在全體觀眾面前暴露出無賴的真實一面。
此時的李嘯東,通過精神頭盔的與雷達及攝像系統的連通,把黑鷹的這一番舉動看得真真切切。而且,雷達本身附帶的測距功能,將二架機甲之間的距離用精確到毫米的方式呈報給李嘯東,這比李嘯東平時的肉眼目測更添一份精確,可以更好地選擇發動的時機。之所以李嘯東現在一直不動分毫,原因就是時機尚不夠成熟。
黑鷹卻想當然地以為李嘯東被嚇傻了,嚇呆了,連動都不會動了。心中不由得一陣暗笑:剛才不是還和我嘴硬呢嗎?怎麽這會兒就嚇得呆住了呢?不過想想也對,當和我黑鷹一對一直面相對的時候,哪個參賽機師不是手足無措,六神無主呢?雖然你憑著運氣從亂戰中挺過來,並且還暗算了我一遭,不過,當比賽變成我們二人單挑。運氣和投機取巧的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時候,你的表現還是會和那些參賽機師一樣,像個呆瓜一樣任憑我宰割。
越想,黑鷹越是得意。手中高波磁動刃最後耍了一個花活,兩架機甲的距離就已經縮短到不足五米。看著面前仍然一動不動的雷鳥機甲,黑鷹嘴角泛起一絲得意地冷笑。揚起手中的利刃,猛然向著雷鳥的右肩砍去。
他想要把雷鳥機甲的四肢一塊一塊地全部廢掉,最終讓雷鳥變成一堆廢鐵。
然而,事情並沒有朝著他想象地那樣去發展。隨著高波磁動刃揮砍下去,黑鷹隻覺得機體猛然一震,定睛向著攝像屏幕一看,只見雷鳥機甲的一隻手臂不知何時突然揚了起來,正好抓在煞星握著高波磁動刃的右手腕部。
黑鷹一下子懵了。類似這樣的動作,隻可能發生在人與人之間的械鬥。機甲之間的戰鬥怎麽可能出現這樣地情景?機甲揮動武器劈砍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如果想要抓住攻擊自己的機甲手腕。必須結合雷達和真實影像這兩個數據,同時還要配以無法想象的人類根本不可能達到的操作速度,並且在短短的不足0.1秒的劈砍時間裡,不允許存在任何的失誤;否則不但無法抓住手腕,還會使自己被劈個正著。這也是為什麽面對攻擊地時候,機師們更喜歡閃避,只有閃避不開的時候,才進行招架的原因。
黑鷹想不通。對面這個已經嚇呆了地雷鳥機師。是如何做到這一切地。難道又是運氣?或是投機取巧?就算是運氣或投機取巧。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然而。時間上卻是不容許黑鷹去想一個相對合理地解釋了。
李嘯東通過精神隨動。控制雷鳥抓住煞星地右手腕後。隨即猛力一扭。一陣嘎吱嘎吱地金屬折彎聲立即傳進全場觀眾地耳朵。只見煞星機甲地整個右臂在這陣嘎吱嘎吱地聲響中。被扭了將近三百六十度。由於外部形變而破損地電子器件紛紛冒起火花。同時。右臂上地液壓系統也紛紛崩潰。液壓油噴薄而出。致使已經扭成麻花狀地右臂就像一個被扎了好多孔洞地水袋一樣。
駕駛艙內接連而起地報警聲讓黑鷹回過神來。慌忙啟動左右兩肩頭上地激光武器。想要對眼前地雷鳥進行射擊。然而。雷鳥機甲在扭完煞星地右臂後。已經閃身來到了煞星地背後。伸手扣住煞星後背上地六聯裝高爆飛彈發射管。隨著一陣電弧閃耀地劈啪聲響起。六聯裝高爆飛彈發射管已經被雷鳥硬生生地給扯了下來。丟到一邊。
黑鷹腦門上冷汗直流。兩隻手木然無措。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明白李嘯東在比賽開始前對他說地話:“也許用一生地時間來記住今天所受羞辱地。並不是我。而是你。”當時黑鷹還以為李嘯東在和自己耍嘴皮子根本沒當回事。現在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耍嘴皮子。而是鄭重地警告自己。反觀之下。倒是自己說地那些所謂狠話。才是一些純粹地嘴上功夫。
雖然意識到此戰自己勝算堪憂。不過黑鷹還是抱著狡性地心理操縱著機甲提起左臂上地盾牌。將盾牌下面地重型能量炮露了出來。並立即轉身開炮。打算直接將雷鳥轟飛。
此時地黑鷹,早已經顧不上什麽慢慢折磨雷鳥地想法了。他隻想快速解決戰鬥,用自己最強力的武器一擊將雷鳥擊倒。高波磁動刃不能使用了,高爆飛彈也一樣,現在就只剩下這個可以轟穿戰艦四級裝甲地重型能量炮了;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這重型能量炮上,乞求滿天神佛保佑,讓自己能夠在這場最終戰中勝出,把自己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
然而,似乎黑鷹平時縱欲淫奢的作為,讓神佛也為之唾棄。重型能量炮並沒有打到雷鳥,反而在重型能量炮發射的瞬間,雷鳥機甲已經高高躍起,以一記旋身鞭腿狠狠地抽在煞星的頭部。這一記重擊究竟有多大沒有人能夠確切地說出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它瞬間施加在煞星頭部的重力,至少在十噸以上。
全場觀眾只聽得一聲巨大的金屬撞擊的鳴響,隨後就看到煞星重達半噸左右的腦袋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小村鎮西北邊上的密林中。在這之後,才是“蓬!”地一聲爆炸,燃起一片林火。
機甲的頭部,承載著大量的電子集成系統,一經破壞,將使機甲立即陷入幾近癱瘓的狀態。煞星機甲在失去頭部的那一刻,渾身上下先是一陣強烈的電磁自爆,隨後撲嗵一聲,跪在雷鳥機甲面前,再不能動彈。
這樣的結果以及雷鳥機甲的表現,讓全場觀眾大為吃驚,臉上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坐在主席台上的巴爾多,這時也驚得幾乎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中的王牌機師,駕駛著集團目前最先進的機甲,竟然還是不能打敗這個探險隊員,而且,這名探險隊員還只是駕駛著一架已經接近淘汰的機甲,如果讓他駕駛煞星,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巴爾多平生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威脅”二字的深層含義。
機甲大賽之後的第二天。
吃過早飯後,威爾士就一溜煙地跑出去趕往機器人專用停置艙。雷鳥機甲和“駝鳥-終”都停在那裡,用威爾士的話講,他要徹底改造雷鳥,把自己所有學到的知識都應用到雷鳥的身上,讓雷鳥煥發新生,成為一架功能強大的輔助維修機甲。
對此,李嘯東自然是十分讚成的,別的不說,沒有了威爾士在身邊一時不停地嘮叨,至少李嘯東可以感覺清靜許多。
秀子自機甲大賽後,對李嘯東的感覺更加說不清道不明。常常一個人失神,在廚房做飯的時候,也常常怔怔地望著已經糊鍋的飯菜不知在想什麽。和李嘯東坐在一起的時候, 又經常是一副抿著嘴的樣子,好像總有什麽很開心的事情似的。她這樣反常的舉動,使李嘯東也不由得多看她幾眼,這一看不要緊,反倒讓秀子白皙的臉頰紅得像熟透的番茄,跑開了。
李嘯東雖然對男女情事不怎麽上心,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對此反應遲鈍。他很清楚這是情竇初開的年青女子心動的表現,嬌羞中帶著一份期待,欲語還休,欲拒還迎。如果是上了年紀或是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女人,對異性動心時的表現絕不是這個樣子,至少不會表現得如此羞澀,這種感覺是偽裝不出來的。
前面已經提到過,在巴爾多以秀子為要挾,要李嘯東放下配槍的時候,李嘯東就在看著秀子的眼睛時出現了幻覺。這就讓他在心裡埋下了一個想法,認為秀子可能和自己經常在幻覺中出現的那些人物有什麽關聯;但是,又覺得單憑一雙形似的眼睛就如此判斷,未免有些草率。也正是由於這份疑慮,才讓李嘯東一直將這個想法深深地壓在心裡。
及至看到秀子這一番反應,李嘯東心中已經壓下的這個想法再度被掀起,他覺得也許該和秀子好好地談談,問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和自己的那些幻覺有什麽關系。如果有,那麽面對秀子的感情自己也可以坦然地面對;如果沒有,那就繼續保持現有距離吧。雖然自己與娜塔莎基本上不可能再有什麽結果了,不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就移情她人,以李嘯東的性格來講,還真就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