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歸,天一沒有過多的思考夏水月的事情,而是在盤膝坐在屋中,入定了起來。一力破萬法,思考再多的鋪墊和計劃,都得有強大的實力做支撐。 實力,才是一切。
如果今天天一有當年的實力,就可以直接除去夏水月這個隱患,更是可以直接殺上聖堂去拿東西。誰都攔不住,也不需要什麽計劃。
可惜他現在是虎落平陽,可就算是如此,還是實力越強越好的,就算沒有絕對的實力掌控局面,起碼也要能保證住計劃的順利實施。
所以,他不得不爭分奪秒。
來自聖堂和魔鬼的壓力,讓天一這個隨性的人,也不得不緊張了起來。
又是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天一和眾徒弟一起重新去到了學院,讓徒弟們忙自己的事情後,就重新來到了天涯武館,閉關修煉了起來。
而守護在他身邊默默學習的,只有周一一人。他能感覺到師傅最近在急些什麽,所以也沒有多嘴的請教問題,只是默默的觀察學習這天一的修煉方式,可即使如此,也是讓他受益匪淺。
樹欲靜而風不止,天一這邊沒有動靜,但是城市的另一邊,老女人龍非非,卻隻身一人走到了教育總部,找上了正在辦公的法布雷。
另一場交鋒,緩緩拉開了序幕。
龍非非在帝都是一個大人物,一個大到即使直闖教育總部,也沒有人不敢阻攔的大人物。
龍非非走入教育部大廳之後,現場那些常年混跡於高層的人們認出了這尊煞星,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阻攔,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老女人進到了最深處的那間辦公室內。
“法布雷,我來看你了。”進到教育總長的辦公室,龍非非看到了那個正在辦公的紅發老頭。
“大裁決者,龍非非?”看到來人那張仿佛永恆不動的撲克臉,就算是以法布雷那暴躁的性格,都不得不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不歡迎我來嗎?”龍非非趾高氣揚的看著法布裡,直接坐在了他辦公桌前的貴賓椅上,顯示出了掌控一切的氣度。
“哪能呢?”法布雷雖然脾氣暴躁,雖然十分討厭這個長著撲克臉的老女人,雖然更討厭別人對他指手畫腳趾高氣昂,雖然他有無數個雖然,但是,對方實力比他強,後台也比他硬,他就得忍著,還得起身給別人倒杯茶。
這個世界,終究是靠實力和背景說話的。
別人是聖堂的大裁決者,有無數的秘法之術,背後更有著整個奧林匹亞聖山做支撐。而他只是一個教育部的總長,背後就算有整個東方帝國做支持,也難以撼動奧林匹亞山上的一草一木。
“等等!”
當法布雷腦中閃過“背景”這個詞的時候,他腦中突然蹦出了一張無所不能的笑臉,這張笑臉,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以及那個人帶給他的那些遙遠的無敵記憶。而現在,這個帶給他無敵記憶的,這個偉大的,無所不能的,至高無上的,這個總是行蹤不定的人,在時隔二百年之後——其實在前些天,已經回來了。
他的師傅天一,回來了,目前在帝都!
思及此處,法布雷彎下的腰杆,突然就挺直了,本來有些謙卑的眼神,也變得肆無忌憚了許多,本來準備遞出去的茶水,也放回了自己的嘴邊。
察覺到了法布雷這一瞬間的變化,龍非非眯了眯眼睛,她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麽突然不怕她了。
“你這次找我來有什麽事嗎?”法布雷心裡有了底氣,
說話就帶出了硬氣,大腳往辦公桌上一翹,人也換上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進了椅子的靠背,再也不複剛才的膽小甚微了。 看到距離自己的臉部僅僅只剩三尺之遙的鞋底,龍非非眉頭皺了起來,用一種犀利的眼光盯著法布雷,沒有說話。
這種眼光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如果換做平時,法布雷早就把腳放下正襟危坐了。但是今天他卻反常的裝作沒有看見,並歡快的哼起了小曲。
“多日不見,你似乎忘了很多很重要的東西。”龍非非盯著法布雷的鞋底,冰冷的語氣,似乎能凝結空氣。
“什麽?”法布雷繼續裝蒜。
“恐懼和敬畏。”龍非非說道:“你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強大事物應有的敬畏。這樣,非常不可取。”
“本來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人,但是現在看來,我以前的看法是錯誤的。”龍非非站起了身,“而我,非常不喜歡和笨蛋說話,所以,告辭了。”
龍非非轉身就欲離開。
“等等。”法布雷放下了桌子上的腳,起身道:“既然來了,就把你要說的話說完再走嘛!”
“好。”龍非非轉回身,道:“長話短說。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天一的人?”
“認識。”法布雷點頭,聽到對方提到師傅的名字,又看了看她那苦大仇深的表情,法布雷心念電轉。
她莫不是來對付師傅的?這是法布雷的第一個念想,這個想法剛蹦出來,他的心裡就樂開了花。
這老娘們平時在帝都橫行無忌,今次可總算是踢倒鐵板了,這老撲克臉如果真的是招惹師傅的話,那自己多年被欺壓的仇,今次可是能一朝得報了。
想到此處,法布雷竟然忍不住笑咧了嘴。
“你笑什麽?”龍非非再次疑惑, 她發現,今天所見的法布雷,似乎和以往所見的有巨大差別,總感覺奇奇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具體哪裡奇怪。
“沒什麽。”法布雷看到龍非非起疑,趕忙抿緊了嘴唇,繼續道:“我認識天一,你找他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我想了解這個人的資料。”龍非非收起疑惑繼續道。
“天一啊,這個人啊,我也不了解。”看到龍非非不信的神色,法布雷補充道:“我真不了解。”
他確實不了解,只知道天一很厲害,二百多年前就很厲害,厲害到讓他可以忘了對奧林匹亞山的恐懼,忘了對聖堂的恐懼,忘了對一切的恐懼。因為在他心中,只有天一,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畏懼的存在。
看到法布雷神色不似撒謊,龍非非疑惑道:“那我怎麽聽說前些天你們似乎有過交集。”
“只是一個故交罷了。”
“你們關系很好嗎?”
“還行吧。”法布雷撒了個謊。
“我不管你們關系怎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摻和這個人的事情。”龍非非話語堅決,“因為,這個人,現在是,聖堂的敵人!”
龍非非說話一字一頓,顯示出了強大的壓迫力。
而法布雷聽到這話語,卻高興得恨不得跳個舞來慶賀一番,因為他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個老女人,果然是找師傅茬的!
“哈哈哈哈哈哈……”法布雷在心中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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