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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門》第17章 如此高人
  白道人雙目微閉,白玉也似素手,輕輕拂過花白胡須,悠悠說道:“梅施主果有仙根,一眼便見真知。我道家真言,本不是世俗對仗詞章可束者。此聯乃先師所作,其意平仄不穩,乃是取‘不合掌’之意。”  說到這裡,白道人沉吟了下,眼光微開,便如遠視天地極遠之處一般,聲音更是淡然無波道:“那世人對聯每有合掌之處,雲對雨,雪對風,晚照晴空,隻知其形,失去其意。道家談陰陽,最是易犯此弊。因此先師特書此聯,乃是提醒後輩,切勿得形失意,誤入道法岐途。”

  梅清聞了,雖然覺得這白道人之言略為牽強,倒也還有其深意。張啟正卻是兩眼放光,不住的擊節讚歎,連道“仙長言詞深奧,法旨幽明”,便如陶然其間一般。

  梅清見二人相對陶然之態,隻得也無言相陪,過了片刻,見二人神遊之勢不減,隻得咳嗽兩聲道:“得聆仙長教誨,果然令人心神清靜開朗,勝讀萬卷。來時聞張兄道,仙長新得道書一函,乃是古時珍品,不知可求得一觀,以飽眼福。”

  白道人面上略露出一點不喜之色,但隨即隱去,淡淡笑道:“這是自然。清風,且卻將我前時所得那一函《雲笈七簽》請出來,請二位客人過目。”

  先時上茶的小道童應聲而動,片刻便捧著一件書函出來,恭恭敬敬地將這書函置於幾上。

  白道人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式道:“這函道經,貧道也是偶然得來。按說先人所傳經卷,珍貴在其意,不在乎版籍稀少。但張道友卻道,一紙一字,流傳未必無因。因此得梅施主一定淵源,洵是幸事。”

  梅清連稱不敢,手下輕輕打開書函,將其中書卷取出。卻見這套書冊,紙張卻是上等的澄心堂佳紙,心中不由一動。

  澄心堂紙乃是紙中佳品,往往用以文人書畫之用,用來印書的,還真是從未聽說過。隻觀此一項,這套書便大不尋常。

  梅清將這套書輕輕打開,從頭看了數過,最後緩緩合上書卷,抬頭對白道人道:“恭喜仙長!這卷道經,正是宋版無疑。若在下看得不錯,乃是南宋佳製,或是內府精版,亦未可知。”

  “哦?”白道人一呆,目光一閃道:“梅先生可看得真麽?不瞞先生,貧道於版籍也略有所聞,此套道經雖是宋人所編,但這版式卻略有出入?”

  梅清點點頭道:“不錯,宋人裝訂書冊,乃是俗稱‘蝴蝶裝’,將書冊中頁對折相粘,兩側散口如蝴蝶狀,以此得名。如仙長此冊道經,乃是包背線裝,確非宋人樣式,亦不同於當世線裝。若在下看得不錯,乃是先人得宋時佳版,取上等紙張重新印製裝訂。咱們收藏善本,不取其紙張書籍古舊,只看版式珍奇。如此套書所用版,乃是八行大字版,其書至精,中縫又是細線直印,洵是難得極品了。”

  白道人聽得目光發亮,緊緊盯了梅清手下書籍,笑道:“先時貧道不敢認真,後來張道友見過,也隻是有所懷疑,哪如先生般斷得清楚!這番撥雲見日,還要多謝先生了!”

  張啟正也自高興,連忙對白道人將梅清在古玩行中聲望講了一通。白道人聞知梅清家境大略,乃是世襲將軍,家世豐厚,廣有收藏等情況之後,目光中又多帶上了幾分熾熱。

  “原來如此。我看梅施主目光清正,相貌秀雅,也不是尋常俗物。隻是,唉,貧道卻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梅清不由想起方見面時,這白道人便這般口氣,

似乎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麽不妥一般。說實話,雖然這白道人言語舉止,都是一派世外高人的形象,但自己心中,就是尊重不起來,總覺得此人有些故作高深之舉,倒如傳銷販子一般――當然他隻是偶然想到,究竟這傳銷販子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  “哦,不知仙長有何指教,請明言便是。”梅清略有些不在意地說道。張啟正聽了白道人的話,卻面露關心之色,打量著梅清,不明所以。

  “唉,我看梅施主骨骼清奇,自是一流的人物。隻是,隻是,先生,不知晚間床榻之內,是否有些不妥之處呢?”白道人小聲神秘地道。

  梅清一聽此言,卻是大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向白道人,一時忘了回言。

  這一段以來,梅清最為思慮之事,便是那惡夢,越發的頻繁了,幾乎到了每夜必有的程度。除了那以前夢中的紫色火焰焚身之外,更多了許多怪異的形象和聲音,影影綽綽地纏繞不去。若說這惡夢,梅清幾乎已經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隻是惡夢醒來,總是疲乏不堪,隻覺心神勞損甚重,令人不由忐忑。

  隻是因為怕忠叔與朵雲為自己更生擔心,因此他這些日子頻發惡夢之事,並未對其他人言明,更無第二人知曉。不想今日被這白道人一語道破,如何能不心驚。

  先時他還覺得這白道人不見得有什麽真實修為,此番一語既出,不由得對這白道人高看了幾眼,便是前時有些做作的的形象也多了幾分仙氣,連忙道:“仙長果然高明!――既然能看出小子不妥之處,不知可有何良方?”

  白道人嗟歎一聲,巍然高坐不語,片刻之後才道:“唉,其中種種,卻是難言――罷罷罷,既然與施主結了這份善緣,貧道少不得要寧犯天機,也指點一二了。隻是在下修的,乃是另出一門,非我門內,其中機妙卻不便相授……”說到這裡,白道人手撚胡須,沉吟了起來。

  梅清還未出語,張啟正已然道:“白仙長,梅兄弟既然能到此間,又得辨識道經,恰又遇仙長指點迷津,顯是與仙道有緣。還望仙長憐此一念,以解其厄方好。”言詞甚是肯切。

  白道人嗟呀再三,最後才一咬牙道:“罷了,果然如張道友所言,見危不扶,豈是出家人的本份。梅施主,雖然貧道無法直接指點於你,倒是貧道的一位師弟,所學與施主所求相近。隻是我那師弟,性格有些古怪,先生萬勿在意。貧道這便著人帶你前去便是。”說罷,喊了院外的明月來,要他帶了梅清二人去西跨院,然後便閉目不言了。

  二人告辭了白道人出來,由那明月引著出門,張啟正卻是頗為欣喜,偷偷對梅清道:“三清卻是你的福緣了,愚兄久有意請白仙長指點,納了不知多少香火錢,才得其一語,前些時日方才入門習道。不想你一來便有此緣法,不只看出你的不妥,更主動指點於你,真令愚兄羨慕了!”

  梅清心中將信將疑,隻得隨了明月一路前行,轉向西跨院去。

  這邊二人才出院門,屋內白道人已經的把將那宋版《雲笈七簽》抱在懷中不斷撫mo,只見其目光全是金子一般的光澤,口水都快要流將下來,哪有半分修道高人的樣子。梅清二人若是此時回來看了白道人這般景象,怕不要當時把眼睛都瞪出來。

  一邊的清風道:“師傅你這般蒙那公子,萬一人家知道受了騙,一會回來找咱們算帳,卻不漏了?我看這位公子卻不是個好糊弄的,家世也不尋常呢。”

  白道人戀戀不舍地放下書卷,隨手取過一旁的拂塵,氣哼哼地敲了一下清風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什麽,要不是師傅我本事大,憑著這張嘴蒙幾個笨蛋來學些仙法賣些仙丹的掙點銀錢,咱們這些人都喝西北風去?那梅公子道爺也曾有過耳聞,本就是個有錢的主,反正西院你二師叔那些仙法仙丹的也弄不壞人,至少讓他還能睡覺安穩些個,怎麽說是騙人呢?”

  清風嘻嘻一笑,卻又道:“師傅你也真是厲害,那公子看著挺明白的,怎麽就被你三言兩語給說動了呢?先時我還看他不以為然,你那幾句一說,當時他眼神就變了。”

  看著清風仰慕的眼神,白道人大為得意, 嘿嘿笑了幾聲,撚著胡須道:“你看梅公子年方少壯,又聞說家中父母早亡無人管教,更生了一幅好皮囊,少年心性,隻怕這床弟之間,少不得夜夜征伐。你再看他目光略有憊乏,眼圈又有些青色,定然是休息不足了。年輕人不知愛惜身體,床第間自然是不甘落後,我一點撥,還怕他不乖乖入了套?道爺這份眼力,足夠你這小崽子再學幾輩子的。嘿嘿,隻要他信了這開頭就好辦了,到了你二師叔那邊,若能收了他入門最好,不然就算弄得他練練咱們的仙法,賣他些金丹藥石,也少不得幾兩香火錢了。”

  清風聽了,臉上的佩服神色更深了幾分,口中恭維之詞洶湧而出,拍得白道人眼睛笑得不見了縫,咧開嘴道:“罷了小兔崽子,不用說這些個了,等一會你二叔那邊有了入項,也給你買幾件新道袍便是。現在就先把這寶貝書收了起來――算了,還是道爺我自己動手罷,你這毛手毛腳的,莫要把道爺的寶貝弄髒了。”

  梅清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白仙長眼中竟然成了腎虛一族,此時他正在西跨院中,與目光狂熱的張啟正一起坐在蒲團上,看著對面一個委瑣的胖道士在講些什麽。只見這道士邊說邊比劃著各種曖mei地手勢,面前擺了一堆各類書籍圖式,各色小盒香袋符水,上邊帖著五顏六色的紙條標簽。說道精彩處,胖道士免不得口沫四飛,小眼中精光暴射,直看得梅清目瞪口呆,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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