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聽了柳行懷疑之言,苦笑一聲道:“伯父,在下確未虛言。【無彈窗小說網】只是在下修行之事,就連我自己也是糊裡糊塗,不明究竟。”
柳行疑惑之色未去,一邊的白爺臉色卻漸漸平和下來卻道:“放心吧柳爺,這小子就是五朵的兒子,我是不會看錯的。”
柳行聽了卻是更加困惑地道:“這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修真的?老白,你說可能麽?”
“是不可能”,白爺也搖頭道:“不過這世上不可能的事情最後變為可能的也太多了,我還是相信我這雙眼睛。”
柳行看向梅清的眼睛漸漸柔和,搖頭道:“這世上之事,果然是讓人想不明白的。只不過梅清,你這梅花雷法自何處習來?”
“我剛才的手法,梅花門中稱作梅花雷法麽?”梅清想了想道:“一出五分,果然似是梅花。不過我習的此法,不稱作梅花雷法,卻是喚作掌心雷。”
“掌心雷?”柳行搖搖頭道:“這掌心雷的稱呼,各門各派其實多有的。便如同五行遁、掌一般,也難說某門某派。”
梅清點點頭道:“此間還多有些牽扯,只是此時不及細述。柳前輩、白前輩,在下鬥膽請問一句,剛才那人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欲對梅清不利?此外梅清此次南來,隻為尋找母親下落,若二位前輩得知時,還望明告。”
“你母親麽?她……唉,她……”柳行有些支唔地道。
“你娘已經死了”。白爺在一邊道,說完又長長地歎息了一聲:“當年生下你後。她身體大損,早已經故去。”
梅清心中亂成一團。在他的心中,對自己的母親有很多想象,對從未朝面地母親的身份,又有幾分期待與好奇。他一路行來,最終一點點靠近了當年地事實真相。卻沒有想到,得到的卻是這般一個結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問什麽,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罷了。我看你此來。也多有不明之處。你近況如何。我了解得也不甚清楚。此時天色將明。莫若我們便且回房。慢慢從頭說起如何?”最後柳行說道。
梅清點點頭。心中卻是更亂了。
“你卻怎地姓了梅?”柳行細細地打量著梅清。眼中浮上些許迷茫之色道:“你長得真象你地母親。只是沒想到。最後你居然隨了她地姓。”
梅清苦笑一聲。將忠叔曾經對自己講過地經歷。一一為他們說了一遍。
至於自己修行之事。梅清也將自己誤打誤撞。後來又遇上碧真之事說了出來。至於其中一些細節以及自己修真中地秘密。自然隱去不說。
碧真見自己身份已經為眾人所知。也不再假扮。恢復了自家女兒容貌。一雙秀目還有意無意地向柳眉兒瞟了一眼。
“原來是你,沒想到你卻了京城,居然會遇上這小子”,柳行呵呵笑著,又歎息著看了低頭不語的柳眉兒一眼,隨即道:“同居一山中,卻少有過往,老夫慚愧。不知令堂可還安好麽?”
碧真笑道:“娘親很好地,只不過卻不知道柳先生居然是同道中人。”
柳行自然聽得出碧真言語的意思,卻隻當不知道:“慚愧慚愧,說來老夫這修行天份本就不高,修真之後又因心有雜念,無法一心修行,修為是差得很了。”
梅清再也忍不住,出言問道:“柳前輩,你與我母親,可都是梅花門中人麽?當年卻是怎麽一回事?”
柳行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澀聲說道:“其實當年之事,我也不是十分明了,師傅……唉,雖然我在其門下多年,但師尊出身來自,所行所為,也不是很清楚。這一要,都要從我十三歲那年開始。”
“我家乃是本地山民,世世為農,後來漸漸積聚些資財,後世子孫開始也讀書習文。只是一則家丁不旺,概是單傳;二則山野中人,少有明師指點,因此也沒出過什麽人物。”
“到我這一世時,父母見背得早,我又性子疏淡,自小便隨便慣了,倒是成天四處遊玩,偶然看看些閑書,對這仙道倒是向往得緊。直到有一天,忽然一個老道找上門來,說與我有師徒之緣。我那時年紀又小,明白什麽,被老道也就是我後來的師尊的幾手下來,當時便死心踏地,拜了師,開始跟著修道。”
“入門之後才知道,其實我天資頗為一般,師傅收我為徒,卻是另有所謀。不過師尊為人卻頗為磊落,不願平白佔我家便宜,這才以修行相報。我知道了師傅所說的事,並未有什麽不滿,反倒覺得,能有緣入修行門中,已經是天大地造化,哪還有什麽別的想法?”
“當時門中,除我之外,已經有幾位師兄。後來,又有了老四。再後來,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年後初八,師傅忽然將小師妹領了來,對大家道:這便是你們師妹,從此我門下,便有五位徒弟
說到這裡,柳行不斷地搖頭低歎,眼睛中似有光芒閃動,顯是提起當年,依然不免嗟呀歎息。
“五位麽?”梅清見他沉吟不已,便出言問道:“怎地我聽6大人道,當年梅花門下,有所謂六朵梅之稱?”
“六朵梅?”柳行面帶苦笑,搖頭道:“這稱呼我也知道,說的自然是我們,不過卻非是我等自稱,卻是無聊之人硬安上去地。不過說得也沒錯,當年師尊領了我們,道是需經實戰,方可加快修行的度,不斷挑戰各大門派。出戰之人,正是我們六個人。大師兄地名號,想來你也聽說過,名喚邵元節;二師兄名陶仲文;當時我的名字,喚作柳叔行。你娘親名叫梅五朵。”
梅清一聽,心中驚訝無比。邵元節名聲之響,在當年時,猶在如今地典真人陶仲文之上,乃是禦封真人。只是此人向來比較低調,更在前些年時突然辭世,這才有了陶仲文大受天子寵信,受封真人之事。
現在算來,皇帝身邊的真人,居然全是梅花門中地兄弟,怪不得梅花門忽然無聲無自,卻原來如此。
柳行見梅清頗為驚訝,似是還嫌不夠,繼續說道:“其實老四你也應該是知道的,當年他的名字叫用段季用。後來他不願排名在我之下,改名為段朝用,身在京師,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
梅清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明白當時楊家祠堂內6炳為何那般忌憚二人。雖然6炳不一定知道二人的真實身份,但對這兩人的修為,定然是有足夠的了解了。
柳行似是不願多談自己的這兩位師兄弟,又接著說道:“除了我們五兄妹外,還有一個師傅身邊的人。只是他……”
柳行說道這裡,困惑地搖搖頭道:“師傅為人神秘,他身邊這個人也是一般。隻聞得師傅喚他阿奴,也不知他身份相貌,每日裡一身黑袍,黑布覆面,氣息也是若有若無,但修為頗高。我偶然見過他兩次出手,與師尊無論手法修為,都極為相似。”
“阿奴?”梅清聽了這個名字,心中一動,接著又問道:“後來呢,我娘親又是如何……”
柳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時五朵初來時,我們幾個兄弟都很喜歡她。只是她性子清淡,對誰都是一般,也看不出特別地親熱來,也覺不出冷落,就好象在她眼中,天下人俱是一般的樣子。其他幾個師兄弟,大多心思在修行上,對小師妹,不過是自然的有些好感罷了。我卻凡心難了,只是五朵,對此卻是一直視若未見。”
“我屢次嘗試,直至把話挑明,最後都沒有結果”柳行不斷地搖頭道:“但五朵卻也沒有因此便疏遠我。只是……只是到了後來,師尊他……”
柳行滿面疑惑地遲疑了片刻,最後終於沒有說出來, 只是有些悔恨地道:“我當時隻道事無可成,又見自己修行大受影響,便與師尊道,想獨自外出修行一段,一則增長見識,二則也為清淨一下心神。”
梅清聽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問道:”柳前輩,你是說,當時你的師傅與師弟師妹,都是住在你這府上不成?”
“也不全然如此”,柳行遲疑了一下,又道:“其實兩位師兄,當時都雲遊不定,只有老四和五朵,都是常住在我這裡的。此外師傅……他行跡出沒不定,也很難說他究竟是在還是不在。”
梅清點點頭,明白了柳行的意思。修真之人,來去無蹤。如果象柳行所說,他的師傅行跡不定,也確實無法讓人清楚他是常住此處,還是法術通玄,來去飄忽。
“於是我就離開此地,外出遊玩。這一去就是一年多,其間也遇到過許多人,生了許多事。甚至……也因此惹上些情債,但心中,卻總是抹不去五朵的影子。忽然有一天,我覺得心神不定,似是五朵出了什麽事一般。”柳行苦笑著道:“我也不知道那是怎麽了,反正心中就覺得不對,連忙回來時,才知道,果然在我走後,有了許多變故。”(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