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碧真相幫史夢竹,收攏家人,準備離開之時,忽然感覺到半空中真元激蕩得厲害,急忙回頭看時,卻見空中梅清身影消失無影無蹤,那半空中殘肢斷甲四下飛散,元氣攪得亂成一團……法陣徒然出一陣可怖的光影聲響,隨即便爆裂開來,攪得天翻地覆一般。【全文字閱讀】
碧真大驚,不知梅清出了什麽事。恰在此時,忽然神念一動,正是梅清傳念過來,道是平安無事,要她多加小心。碧真這才放下心來,又見兩位溪女已然無力再支持下去,漸漸被召回,更是心中大定。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聞得身後一個笑嘻嘻地聲音道:“姑娘且慢行。”
碧真心中一驚,自己剛才居然全未察覺到有人出現,顯是來人修為不在自己之下。連忙轉身看時,卻見兩個身影,由黑暗中慢慢行將出來,卻是一胖一瘦。那胖子乃是個和尚,頭頂光光,面如彌勒,笑容滿面地道:“這位史先生,我等有意請至敝府一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史夢竹隻淡淡地抬頭看了那和尚一眼,卻是一言未。碧真在一邊喝道:“哪來的野和尚,不好好在廟裡邊念經,四下裡猜跑什麽?”
胖和尚笑道:“這位姑娘,可不要冤枉了貧僧,咱可不是野和尚呢。說來在修真界裡,也有些小小聲望,喚作笑彌勒。今日因有些公務,需請史先生一行,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笑彌勒?”碧真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卻沒有聽說過。不過阿清告訴我,最要提防笑裡藏刀的家夥。史先生不想去,你就不用再請了。”一邊說著。卻悄悄地在袖子中掐著法訣,將這家夥的名字傳給了那邊的師傅。
笑彌勒聽了。面露惋惜之色,搖著頭道:“看姑娘也應該是名門中人,不知出身哪裡?且莫傷了和氣才好。”
笑彌勒等並未見到碧真剛才出手,只是見他身邊幾件法器,一件件靈氣逼人;形容氣質,都不似尋常人物,想來定然是某大派中的正傳弟子。或是某些高人地後生晚輩,倒也不想上來就得罪了她。因此上來便先以言語試探,想先摸摸底再說。
偏偏碧真是個萬事不掛心的,根本也沒明白這個笑眯眯地大和尚的意思,只是看著他那笑容就生氣。書反正想來一會師傅就過來幫忙,乾脆自己先教訓教訓這家夥也好。
碧真向來想乾就乾。轉身對史夢竹道:“史先生,你帶著家人先走。這兩家夥我來打就是了。”
史夢竹知道自己在這裡也於事無補,反倒給碧真添亂,也不嬌情,立時點頭道:“姑娘小”連忙領著一眾人便要退去。
笑彌勒眉頭一皺,還沒說話,一邊的袁護法卻已經老大不耐,見史夢竹等想到離開。登時兩隻怪眼一翻,哼了一聲,上前一步,就要說話。
沒想到他才張開口,想說的場面話還沒出聲,便見一道寒光閃過,卻散作萬點星芒,帶著尖利的簫殺之氣,沒頭沒腦地向自己射了過來。
碧真早就注意這白老頭,見他陰個臉就象誰欠他帳的一般。本就不喜。再看他上前要攔史夢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時便將準備好的戮滅簪放了出來。
這戮滅簪跟隨她時間極久。使用最是熟練不過。前時她出京時,又有先輩專門替她再祭煉過,授了法訣,應用極為靈活。因此心念一動,登時便如暴風驟雨般打將出來。
袁護法本名袁重真,以前有個道號喚作猿王,據說本是獵戶出身,並不在任何門派之中,只是少年時得了本奇書,這才入道。
這位猿王其本身地修為並不如何了得,但卻有一門獨有的法門,便是善於祭煉活物,以為己用。其修行深厚之後,機緣湊巧之下,擒獲一隻鐵臂猿,煉為護法神獸,並以此掙下了好大的名頭,故此修行界中均以“猿王”稱之。
這位猿重真本就沒經過門派,對於修真界中的門道也不是十分清楚,只不過憑著一招法術,掙下的名頭。因此見笑彌勒和碧真客套來客套去,早就有些不耐。只是看碧真不過一個小丫頭,心中難免有些輕視。
沒想到碧真根本不管這一套,一言未,居然出手便打。袁重真護體神猿此時也未召出,這一下出其不意,可就吃了點虧。
只見碧真抖手出的這一片星芒,大地如米粒般大小,小的如同河沙細塵,光芒閃動,映射著五彩光華,看來甚是美麗,立時便將袁重真連頭帶腦地蓋在了裡邊。
袁重真畢竟不是正派出來地弟子,眼界見識都有些限制,這東西他從來也沒有見過,根本也想不到是何來路。只是他走南闖北,經驗豐富反應又快,一見不好,立時心神一動,一隻碩大的白猿便突然出現在了面前。
這隻白猿足有八尺上下,一身雪白的長毛,長長的兩隻臂膀上閃著奇異的金屬光澤,才一露面,便雙拳捶胸,出了一聲暴吼。
隨即,便見到了點點星芒已經急逼近。白猿感受到主人的命令,再次長吼一聲,隨即雙臂齊舞,兩隻面頰,更是鼓得如同充氣一般,然後便見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青氣直噴了出來。
原來這隻白猿,乃是昆吾異種,除了雙臂如鐵,力大無比,更善於引氣導風。此時只見那白猿這一口青氣噴薄而出,立時在面前生起了一陣狂嵐。
眨眼間,碧真出的一片星芒,便與那白猿噴出地青氣撞在了一起。
出乎眾人意料之外的是,那點點星芒在於青氣接觸之後,居然就象雪花遇爐火一般的消失了,顯露出來的,卻是一根長不數寸的玉簪,錚的一聲,直直地向那白猿左眼刺來!
饒是白猿反應極快,連忙將一雙長長的鐵臂遮在了眼前,但沒想到的是,碧真這隻簪子看著不甚起眼,卻是極為銳利。但聽金鐵交鳴之聲,居然一下子穿透了白猿的兩臂,一下子將其穿成一串,仍去勢不止,簪尖離白猿腦袋,不過幾分的距離。
白猿與那袁重真同時大叫了一聲,白猿更是痛得一跳老高。但碧真這隻簪子卻不止於此,貫穿著白猿雙臂,居然立時再度化成數道長長地絲線一般,眼看就要將白猿給捆了起來。
“賤婢敢爾!”袁重真一見白猿受此重創,當時氣得幾乎要瘋了一般。這隻白猿與他早已經煉到心神相通地境界,這一下子感同身受,如何不氣怒欲狂。
只見袁重真雙掌一分,將一個圓滾滾的珠子合在手中,兩掌同時扭動,口中喝道:“存禁守一,真身不滅,持!”隨著袁重具地咒語,只見那隻巨大的白猿,突然變得更加巨大起來。
身上的長長白毛爆出陣陣金色的光芒,白猿不斷出可怖的嘶吼聲,震顫得地表也連連抖動不已。只見不多時,這隻金色大猿便長至丈二高下,四隻長長的獠牙從血盆大口中突了出來,兩隻鐵臂更在那道道絲線的捆綁下被勒出道道深陷的溝痕,卻也在不斷扭動,試圖突破碧真的束縛。
碧真隻覺得一股大力不斷傳來,眨眼間便已經隱隱出了自己的控制能力,這才知道這小老頭果然有些本事,這大猴子也確實力氣夠大。見勢不妙,碧真毫不猶豫,立時掐訣作咒,將那簪子收了回來。
白猿正在努力掙扎,忽然一下子掙脫開來,得了自由,不由又是雙拳捶胸,出一聲怒吼,隨即上前一步,出了一聲悶響,巨大的腳掌落在地面,一下子入地數分,隻震得四下塵土飛揚。
白猿再一聲嘶吼,那如同門板般大小的手掌,一下子就向著碧真拍了過來。
鐵掌方才舞動,碧真已經覺得獵獵的狂風陡然刮了起來,直吹得面頰隱隱作痛。
碧真才不會和這家夥硬拚, 早在白猿掙脫之時,早就做了準備,一見白猿有所動作,早就將自己的鐲子扔了出來,道道圓環般的真元束,一層層地向白猿套了過來。
這隻白猿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隻得揮動兩隻鐵臂,引動陣陣風聲,一道道的硬生生將其打散。眼見得面前真元束環無窮無盡,碧真卻遠遠地躲在後邊,不由氣得聲聲怒吼,暴跳如雷。
笑彌勒見不是頭,隻得也上前一步,面帶笑容地道:“小姑娘,還是快收了這些小玩意,老老實實不管這當子事了好不好?要還不聽話,貧僧可要不客氣了。”
“哪位施主居然這般了得,要對老衲的弟子不客氣了?”伴著一道平和淡然的聲音,碧真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身影。只見他頭頂戒痕斑斑,一身杏黃僧衣,面色古井無波,正是苦大師趕到了。
笑彌勒一向笑容滿面,但當看清眼前來人時,臉色也不由一滯,隨即輕聲笑道:“便是貧僧,卻又如何?”說罷,卻暗中傳遞神念給袁重真道:“老袁,你擋一下這和尚,我抓了那姓史的咱們立時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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