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行與梅清聽了6炳之言,面色都有些沉重。【全文字閱讀】修行到了他們這種程度,一旦到了刀兵相見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多的謀略詭計可以用,憑的便是實力修為高低。多一個高手,便多一分勝算。
6炳與梅清,都是不約而同地將碧真母女留在家中,本意便是不願她們摻和進這檔事中來。現在己方能算上的人手,也不過6炳、梅清、柳行和白爺四個,似乎比對方二人多了一倍,但以真實修為而言,卻是難言優勢。
6炳雖然修為頗高,但他是在進京後,強行以藥物秘法提升上來的,基礎本就差了一些。何況他養尊處優習慣了,戰鬥的經驗頗少。梅清更是短短一年就到了練氣期,不用說見識經驗都差得遠。柳行雖然經歷較二人為強,但他自五朵之事後,修煉便有些放松,更兼資質略差,也難與其師兄弟比戶。至於白爺,雖然修行時日頗長,但論修為,也不過與柳行在伯仲之間。
反觀對方二人,自來便在梅花門下得其真傳,又曾轉戰各大門派,見識經驗極廣。再加上這些年來一直苦修不輟,真若論起戰鬥力來,卻是遠勝己方諸人。
再想想前邊說過象茅陽真人那種不為所知的高手,眾人心頭都有些沉甸甸的。梅清想來……也有安排?”
6炳點點頭道:“安排自然是有的,只是京中人手,還有大半都留在聖上身邊,總不敢一次都抽了來。而且……咱們能有安排,那典真人至今未曾露面,難免也會有安排。”
說罷,6炳一笑道:“既然現在形勢已然如此,與其遮遮掩掩,莫若便放在明處。來的幾位朋友已然在府外。柳道友,可否請將進來,大家見個面?”
柳行點頭笑道:“正當如此,也省得人說我柳家怠慢了客人。不知佳客何處,柳某應該出門相迎,也是為主人的本份。”
6炳一笑道:“道友客氣了。”說罷,便將手中一張小符輕輕扔了起來,只見那小符,輕飄飄地向著門外飛去遙遙傳來道:“拜上柳莊主。貧道龍門派張靜定、丹東派6西星冒昧前來,還望莊主見諒。”
柳行聽了忙笑道:“高士登門,正是蓬蓽生輝,幸何如之。”
說話間,眾人忙出屋外,但見幾位或高或矮,或道或俗的客人,已經到了院門之外。
梅清抬頭看時。只見當前一人。身著一身破舊地道袍。腰身略有些馱。面色黝黑。滿面皺紋。一部稀稀疏疏地花白胡須。兩隻眼睛也昏黃。正見得對方也看向了自己。雙方視線相交時。忽見那道人兩眼之中精光暴視。奇異地光芒在其眼中一閃即逝。
那老道打量了一眼梅清。這才轉身對柳行稽:“貧道張靜定。見過柳莊主、6大人。”
梅清見這位張靜定貌不驚人。但周身上下。隱隱一股浩然之氣束而不放。顯然修為已經到了頂尖地地步。心中暗驚。心想這樣地人物。居然也能被嶽父請來。看來自己這老丈人手中。還真是有些好牌。
柳行聞得張靜定這名字時。卻心中暗驚。梅清畢竟年青。對“張靜定”三個字並不是非常清楚。但若說起其道號“無我子”。便當知道來人是哪個了。
張靜定乃是余杭人士。後來奉全真派大拙真人周玄樸為師。乃是正宗地全真長春真人一脈。其成名之時。還在成化年間。只因全真一派。向來不受明廷重視。這隱而不出。漸漸不為人所知。
柳行自然知道這位無我子地大名。也知道現在全真派。已經分成各宗七子為地七派。而龍門派乃是以長春真人丘處機為宗。正是七派中規模最大地一派。
只是因朝廷推重正一,冷落全真,因此這些門派均不是很如意。就算是龍門派,也些聲色罷了。這位已經快修到還虛的無我子,居然這個年紀還出來為6炳驅使,也不免令人為之感歎。
雙方相見後,更互相介紹。柳行莊上除了白爺之外,也再無他人。張靜定這除了他自己外,還有他一個徒弟,名喚趙真嵩,乃是山東人氏,生得人高馬大,修為也自不俗。與他們同行的,卻是一名白衣秀士,自稱乃是揚州興化人,名喚6西星,自號潛虛子。
這6西星聲名不顯,看著又甚是年輕,一身修為卻讓人看不清楚。柳行等人不敢怠慢,忙恭恭敬敬地將幾位迎了進來。
除了這幾位外,梅清還看到有幾個俗裝打扮的,只是跟在眾人身後,卻是一言不。其中一人卻是熟人,正是錦衣衛內組中的路澤有路大人。
說來梅清,還算是這位路大人的手下。不過梅清自來得化身為六爺地6炳的青眼,因此路澤有,也沒有敢把梅清當過手下使喚。今日見了,梅清還是有些驚訝,心想這位路大人一介書生,怎麽也跑來淌這混水來了。
心中雖然驚訝,梅清卻還是老老實實地上前見禮,路澤有見了連忙扶住道:“梅大人,現在又不是在衛所,何況你是六爺嬌客,澤有可是不敢當你這禮呀!”
梅清謙虛幾句,又見路澤個,修為各異,不過大都在凝丹期後的修為,連忙也一一見過。這些人原來俱是內組中的供奉,自然也知道梅清的身份,不敢踞傲,一個個連忙還禮。
張靜定與柳行敘了幾句,這才把眼睛瞅向梅清,沉思著道:“這位小友卻是面生的緊,不知是何門高弟?”
梅清連忙起身施禮道:“見過張前輩,小可梅清,卻是一介散修。日後還當多多向前輩請教。”
張靜定伸手阻止道:“小友客氣了。道無先後,達者為先。以小友的修為,貧道卻不敢厚顏以前輩自居。”
眾人一聽大驚,都將眼睛看象梅清,驚疑不定。張靜定在修真界中輩份甚高,又早立令名,因此尋常人也不放在他眼中。今日見他對梅清這般客氣,確是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剛才與路澤有同來的一群人,平素乃是內組供奉,雖然看在六爺面上,對梅清頗為客氣,但俱認為他是毫無修為之人,想來不過是個白面書生。沒想到聽了張靜定的言語,都明白過來只怕是自己等人走了眼,這梅清地修為,遠在自己諸人之上,心中都暗暗驚訝,更連連慶幸剛才好在對梅清都頗為客氣,不然這人可就丟大
張靜定心中卻是另一份感受。他一見梅清之面便大吃梅清身內紫氣隱隱,華蓋上一道明光隱於雙目之間,修為比之自己,只怕也就隻相差一線
自古修真,從沒有論資排輩的,不管你修了多少年,最後這一關邁不過去,究竟是如同畫餅。張靜定自己雖然早就到了這門檻前,但卻一直欲渡無門,眼見得歲及三紀,這才放下飛升的心思,破關出來,一則是內求不得,想看看可有外來機緣;二則是若真大事不成,也為門派及後人打算,謀個資本。
現在見梅清這般年紀,居然修為比之自己已然不多讓,前途自不待問。這樣的人,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考慮,有機會結識了,自然要大力交好才是。因此張靜定絲毫不敢因梅清年少擺架子,一口一個“小友”,直是以友論交。
這時一邊的路澤有笑道:“張仙長客氣了。您老人家或是還不知道,梅清乃是我們六爺的乘龍快婿,怎麽算起來,也是您的晚輩。”
張靜定聽了,不由“哦”了一聲,將視線在6炳身上轉了一轉,又點點頭,不再說話甚少。路澤有及內組中人,都並不清楚。但張靜定修為過人,身份又高,就算不說,以他的眼力,只要見過,也不難認出來。因此6炳也未曾嬌飾。了搖頭笑道:“想不到六爺果然是福大之人,身居高位不說,又有此佳婿, 難免令人羨煞啊。”
6炳聽了笑道:“老六他要知道張仙長這話,定然會高興得很了。”
說著二人對視一眼,都是哈哈一笑。
一邊的柳行聽了心中有些驚訝,他知道梅清是6炳之婿,現在又聞著說是什麽六爺的女婿,心中有些迷糊,心想難道梅清是娶了兩位夫人不成?正這時,見了張靜定和6炳二人表現,說得話中有話,心中一轉,便大致猜明白裡其中奧妙。又想到梅清這孩子果然不錯,又是五朵地兒子,本想自己當年無緣五朵,今日若能撮合他們小兒女,也是償了己願。卻不想又被人捷足先登,不由心中一聲輕歎。
他這裡自怨自艾,卻不想一邊的張靜定心中也是有些黯然。張靜定把目光轉向自己身邊侍立地趙真嵩身上,對這個徒弟,心情難免有些複雜。按說趙真嵩心性是極好的,又肯用功吃苦,只可惜資質便差了一些。這些年來,雖然一力苦修,自己也傾心相授,但其修為近來越難有寸進,比自己當年尚大有不如。現在一見梅清哪些,難免勾動心事,想起全真一脈,七零八落。自己的龍門宗,也是一代不如一代,心中酸意頓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