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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鋒》第184章 猜測
“諸位公公可真是神機妙算。 居然掐掐指頭,就算到那些滿洲韃子會來這刑部大牢,下官可真是佩服萬分。 ”錦衣衛千戶魏鴻站在一邊,受著那窗戶裡吹進來的冷風,又靠著一個火盆兒,冷熱交加,感覺鼻孔有些發癢,想揉,又擔心旁邊坐的那幾位不高興,便一邊揉著,一邊用說話遮掩了過去。

 “嘿嘿,魏千戶你倒是過獎了。 這一次的事兒,倒是跟咱家幾個無關,這要是說神機妙算,還是得說老林。 你們說是吧?”

 魏千戶身前的桌子上,整整齊齊地坐著三個穿著厚厚的老頭兒,借著細微的月光看著,就可以看得出這幾個老頭兒都是嘴上**,再加上那一身裝束,正是一群太監。 而聽到魏鴻的話後,居中而座的那名老太監尖笑了兩聲,便把目光投向了位於右側的林喜。

 “老哥兒你也莫要高看了我。 ”林喜,這個跟楚鍾南一起燒過赫圖阿拉的太監,因為先前裡幫著盧象升算計了張家口的范永鬥等八大漢奸商家,為滿清送去了不少煮過的種子,如今已經受到了祟禎的信任,並因功被提拔為司禮監排名第四的秉筆太監。 不過,他卻是明白不能居功自傲,聽到那老太監的話後,只是一笑:“嘿嘿,你也知道兄弟我跟外面的‘居仁堂’掌拒有些交情,要不是那小喜子如今就只剩下了一個,還得給家裡傳個香火,說不定就成了兄弟我的乾兒子了。 說真地。 那小子當初可跟兄弟我一樣是從遼東那邊逃回來的,這索尼也是倒霉,當年帶兵屠過他們的村子。 哼哼,今個兒居然敢跑到北京城來,還假冒藥商找到了居仁堂……這不是自己撞到刀口上了麽?也是該著咱們老哥兒幾個在這臘八節有場好戲看。 ”

 “這索尼好像也是虜酋皇太極的親信,寒冬臘月的不呆在遼東,你們說。 他跑到咱們北京來做什麽?莫不是想救了那豪格出去?”林喜對面的老太監籠了籠袖子,問道。

 “這個咱們就別瞎想了。 把人逮住了。 到時候不就全都知道了?”林喜笑道。

 “沒錯。 老林你說的有理。 魏千戶,這事兒可就交給你了。 ”對面那老太監接著話頭對魏鴻說道。

 “公公放心,那索尼既然跑到了北京城,也算是他倒霉。 下官保他來得去不得!”魏鴻急忙應道,眼睛裡面直放光。 他眼前這幾個老太監,除了林喜這第四名地秉筆太監,另兩位分別在司禮監排在第二第三位。 幾個人得了居仁堂劉盛昌的信兒。 一時閑得無聊,就派人把他叫了來。 本來,他還覺得這幾個老太監沒事兒找事兒,現在才知道是送功勞來了,自然是乾勁十足。

 “別急別急。 這索尼既然來了,有咱們地廠衛看著,難道還怕他跑了不成?”居中的老太監突然笑呵呵地止住了正摩拳擦掌的魏鴻,“放長約才能釣大魚。 他既然能進得刑部大牢。 必然也是有些關系。 皇上最恨的就是吃裡扒外,咱們把這條線給摸出來,自然免不了好處。 等差不多了,再把這索尼一並送上去,到時候,照樣還是露臉。 何必又急在一時呢?”

 “對對對。 這話才是正理兒。 倒是兄弟著急了。 ”林喜陪笑道。

 “嗯。 這倒也是。 這難得有點兒好處,還是自己留著好。 ”林喜對面的老太監也附和了兩聲,又對魏鴻說道:“魏千戶,這事兒咱家可就交給你了。 你可得把人看牢了。 若是這索尼跑了,咱家可惟你是問!”

 “公公放心,下官絕對不會誤了事兒。 ”魏鴻急忙應了一聲,接著又笑道:“就像公公剛才說的。 這索尼自己跑到北京,又被幾位公公知道了,生死難道還能由得了他?”

 “嘿嘿,你這小子倒會說話。 也罷。 若是做成了這件事兒。 便放你個外任……”剛剛那老太監乾笑兩聲,說道。

 “謝公公提攜!”魏鴻急忙跪倒在地。 叩頭叫道。

 “好啦。 免了免了。 ”居中的老太監擺了擺手,拿出袖子裡籠著地暖手爐在臉上靠了靠,又歎了口氣:“這天涼的……”

 “呵呵,說的也是。 這大半夜的出來,肚子裡空空的,當然抵不住這外面的寒氣。 不過,這地方雖然不大,兄弟我倒是知道這家酒樓的湯面不錯,老哥要不要讓他們來上幾碗?”林喜笑道。

 “真的不錯?”那老太監問道。

 “嘗過,有那麽點兒味道。 ”林喜答道。

 “那好。 ”老太監轉過了頭去,“魏千戶!去叫三碗熱湯面。 ”

 “是,下官這就去。 ”魏鴻陪笑著應道,接著便親自轉下樓去,不一會兒,酒樓地廚房便熱鬧起來。 剛剛跑完臘八粥,還沒來得及入睡便被這些如狼似虎的廠衛們堵在屋裡,提心吊膽了一夜的酒樓掌櫃,廚子,還有店小二們,紛紛在刀劍的威逼下,拿出了十二分的小心,為了三碗熱湯面奮鬥起來。 而這時候,二樓的窗戶早就已經關了,即便是裡面點了燈,外面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

 祟禎十二年元月十五,在索尼秘密前往北京見過刑部大牢裡地豪格之後不久,一件大事傳遍了天下。

 求和了。

 大清向大明求和了。

 消息傳出,無數的人跌碎了自己的眼鏡(假如有這玩意兒的話)。

 曾幾何時,大清所向無敵,威鎮東北華北,滿洲鐵騎所到之處,望風披靡。 差不多十年前,大明以天朝上國的身份,竟還要偷偷地向國內正發生著嚴重饑荒地後金。 也即大清的前身求和。 目的,就是讓這個武裝力量非同小可的強盜集團暫時放松對自己東北邊境的威脅。 傳聞之中,曾經讓皇太極頭疼不已地東江總兵毛文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被當時地薊遼督師袁祟煥當成了議和地條件之一而斬殺。 可是,就在毛文龍死後第二天,皇太極便突然起兵。 他雖然“放棄”了對大明關寧一線地騷擾,卻轉而通過蒙古。 由山西等地入寇中原,直接殺到了北京城下。 是役,明軍重要將領,蒙古人出身地滿桂戰死於永定門外,威名煊赫一時的袁祟煥也被祟禎皇帝誑進皇宮鎖拿,關寧重將祖大壽等人因為此事而“造反”,放棄了對北京的守護。 轉而率軍回歸關寧,甚至一度毀壞了山海關。 而失去了最為精銳的守軍,大明的首都險些就因此而被皇太極攻破。

 之後的日子裡,因為有了這第一次的豐碩收獲,滿洲鐵騎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派兵穿過蒙古,到中原大肆擄掠,把大明本就鮮血淋漓地傷口撕的更開、更大。 而大明官軍連戰連敗,也變得畏敵如虎。 甚至有了“滿人過萬不可敵”的傳言。

 可現在,莫名其妙的,大清突然求和了。

 ……

 平壤!

 剛剛搬過來沒多久的參謀部內,人員不斷地進進出出,各種消息也不斷的朝這裡匯總著。 人們希望能過各種蛛絲螞跡分析出皇太極這突然求和的背後,到底隱藏著怎麽樣的目地。

 而在楚鍾南的辦公室裡。 小北荒的一乾軍事要員也差不多都集中到了一起,尤其是以第四方面軍的軍官們最為集中。 甚至一直在建州左衛組織冬季騷擾攻勢的劉黑子也從圖們要塞那邊跑了回來。 蓋因為,滿清求和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根據我們地分析,皇太極性格堅韌,不可能因為目前的壓力就放棄跟大明作對,突然放言求和,估計是有什麽大規模的計劃要實施。 ”遼東情報處負責人,那名一直沒有名字的黑衫青年拿著一份文件向眾人說道。

 “這還用說?那些韃子向來就是倒人不倒架,讓他們服軟兒,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這要是沒鬼才怪了。 ”尚可喜大大咧咧地說道。

 “預測一下。 如果你們是皇太極。 這次求和,會有什麽目的?”沃爾姆斯突然向眾人問道。

 “我能有什麽目的?東邊被咱們逼的緊了。 西邊就求著松快松快唄!”劉黑子說道。 自從義州之戰逼死代善,逼降德格類和嶽托之後,他就一直負責建州左衛的防務,大任在肩,軍權在握,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 不過,在這間辦公室裡,他依然還是排在小字輩,倒也沒必要端著什麽架子。

 “據我們的消息,這一年滿清地糧食供應非常吃緊,尤其是張家口地八大商家被盧象升覆滅之後,他們更失去了跟關內的許多聯系。 皇太極會不會是想通過求和,讓大明跟他們重新開通貿易?”黑衫青年問道。

 “或許有這個可能。 可是,大明吃韃子地虧吃大發了,會遂了他的願?”孔有德反問道。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皇太極會拿出什麽條件向大明求和。 不過,大明對陣韃子屢戰屢敗,頻頻失地,他如果拿出一些城池或者寨子來,或許,大明會跟他談。 畢竟,‘收復失地’這一項大功即便是放到皇帝的腦袋上,也是蠻光彩的。 ”劉采青說道。

 “有道理。 洪承疇、盧象升打壓得李自成等人狼狽不堪,如今,大明朝廷應該能抽出點兒精神看顧看顧東北了。 ”耿仲明插嘴道。

 “我不明白你們想這麽多做什麽。 依我看,既然要這麽丟臉的主動求和,皇太極肯定會有目的。 他的這個目的,也肯定跟他目前的處境有關。 不能改變他現在艱難的處境,他為什麽還要求和?”紅胡子安德森看看眾人,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樣。 不過有此可惜的是,他的表現在場沒有一個人看在眼裡。 眾人都頂多只是瞄了他這個素來喜歡暴力,卻因為人到中年而力量日漸消退。 甚至還留起了將軍肚,已經被軍中不少尖兵收拾了不知多少遍,卻還是整天一副找揍模樣的家夥一眼,然後,就都別過了頭去。

 “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地話?”安德森有些惱羞成怒地叫道。

 “閉嘴。 蠢貨!”出身瑞典的米亞蓋伊瞪了安德森一眼,斥道。

 “你這家夥。 想打架嗎?”安德森的脾氣依然火暴。

 “西賽!”楚鍾南突然向外面喊了一聲,接著。 渾身有如煤炭巨人一樣的西賽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克林頓、邱吉爾等人。

 “大人,要把這家夥扔出去嗎?”摸了摸手腕,西賽不無囂張地瞪了安德森一眼,向楚鍾南問道。 身為楚鍾南第一批,也是最忠心的護衛,幾年前他就被派往別處擔任重甲步兵的教官。 可惜。 小北荒雖然靠北,白種人也有不少,但卻非常緊缺黑人。 西賽等人雖然厲害,人也憨厚,卻因為膚色地關系,始終不怎麽合群。 楚鍾南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居然忘了讓荷蘭人支些非常黑奴回來。 直到那回把自身的護衛派去了建州左衛,重新在軍中為自己選擇警衛員。 楚鍾南才記起他們這一群吃苦耐勞,且又忠心可靠地家夥。 也是從那以後,西賽等人死拉活扯地又回到了楚鍾南身邊,並且表示再不願離開。 而幾個月前,荷蘭人終於按楚鍾南的要求從非洲運來了一些黑人,西賽等人終於有了自己的同伴和自己的家。 但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年儲存的精力有了發泄之處,西賽等人居然由原本的沉默變得開朗了起來,甚或像現在這樣,敢在小北荒一眾軍事高官面前開玩笑了。 不過,想想他們跟楚鍾南等人一路走來的資歷和被信任地程度,即便他們並不是掌握兵權的大將,辦公室裡的這些人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這麽說話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 何況,在場的幾個,尤其是傭兵出身的那幾個家夥,還真沒有幾個沒被西賽揍過的呢。

 “你這個黑炭。 以為自己還像以前一樣強壯嗎?”被西賽一激。 安德森頓時大怒,咆哮著跳了起來。 指著西賽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

 “這家夥隨你處置。 我不想聽見他種豬一樣地叫聲。 ”楚鍾南摸了摸額頭,無力地說道。 安德森脾氣暴躁,喜歡惹事,從來都是一塊最讓人頭痛的爛疤,可他帶領的部隊卻從來都是最勇猛作戰的一支,楚鍾南好幾次想收拾他幾頓都沒下得了決心,實在是讓人很無奈。 可他猶豫的結果,就是讓安德森越來越囂張,尤其是在打下朝鮮之後,這紅廝總是以有功之臣兼名將自居,雖然還不敢違法犯罪,卻已經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是,大人。 ”西賽微微地咧咧了嘴,露出了一口讓人無比鬱悶的白牙,手掌輕輕朝安德森一指,“帶走!”

 “黑炭,你敢這樣對我,我保證,我會調兵把你quan家包圍,把你地房子燒掉,你信不信……”被邱吉爾和克林頓兩個大漢挾住,安德森動彈不得,卻依然不住地掙扎,而掙扎的同時,依然不忘語出威脅。

 “大人,最近有沒有什麽軍事行動?”西賽冷笑著看了這滿身匪氣的紅胡子一眼,又轉頭向楚鍾南問道。

 “沒有。 而且,這幾個月內應該也都不會有。 ”楚鍾南微笑著答道。

 “謝謝大人。 ”微微朝楚鍾南躬了躬身,西賽又跟邱吉爾和克林頓相互遞了個眼神,然後,一群黑大漢押著罵罵咧咧的安德森走了出去。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紅胡子的叫罵聲才漸漸的消失。

 ……

 “老西兒他們不會給安德森用刑吧?”劉黑子跟安德林都是第四軍的,交情不淺,看著西賽一夥把人押了出去,有些擔心地問道。

 “死不了他。 那家夥也應該治治了。 ”沃爾姆斯在一邊說道。

 “行了,先不管那個混蛋。 ”楚鍾南擺了擺手,“大家還是先想想,皇太極這次求和背後的目的吧。 ”

 “其實,我認為老安剛才說的也有道理。 皇太極拉下臉來求和,自然是想改變如今地處境。 他地大清明面上還沒有什麽,可被咱們三麵包圍騷擾,日子卻並不好過。 這就像是一個壯漢,放一一次兩次的血沒什麽,可一連幾年都不停地放血,就算他是打虎的武松,到時候,一隻小貓也能整死他。 皇太極精明過人,不可能想不到這些,我估摸著,他說不定是想借明軍的勢來對付咱們。 ”孔有德琢磨著說道。

 “借明軍的勢?”這個見解很新鮮。 楚鍾南等人都有了點兒興趣。

 “沒錯,就是借勢。 借大勢!大家想想,咱們畢竟是漢人,天下漢人名義上都歸朝廷管轄。 如果大清跟大明議和或者結盟稱臣,咱們,還跟不跟他們打?”孔有德又接著說道。

 “咱們又不歸朝廷管!當然要打!”劉黑子大聲叫道。 劉氏滿門幾乎都被努爾哈赤殺絕,好不容易就剩下了那麽幾個,這個仇,他和劉采青,還有劉德正已經記了十幾年,根本就不可能放下。

 “這東北一帶,誰都知道咱們其實不歸朝廷管。 可是,關內的百姓卻不知道。 ”耿仲明瞅了一眼楚鍾南,“大人一直有心入主中原,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大明朝廷還是不好得罪。 縱然得罪,也不適宜正面開戰。 因為朱家有‘大義’,是正統!尤其是咱們在朝鮮土地改革的事情已經傳回了中原,已經得罪了好大一批人,如果再在這時候翻了臉……以後縱然能佔據遼東,想要入關恐怕也不容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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