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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鋒》第176章 幫我把西班牙人轟出南洋
朝鮮國王確實是打算跟楚鍾南聯姻。 雖然這種行為很掉面子,可這是他們所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可以改變目前困難處境的辦法。 為此,已經被軟禁在漢城的朝鮮君臣甚至還在王宮裡進行了一次小范圍的選美活動,因為國王李倧只有一位庶長女孝明翁主,而且這位翁主長得只能算是周正,還嫁了人,所以,他們想在王室宗族之中選出一位漂亮可人的未婚美女“許”給楚鍾南。 但很可惜,楚鍾南雖然對這事兒很感興趣,可已經人到中年的執政官大人對兒女的態度卻更加重視,他可並不想為了一個外國女人而搞得家庭不和,父子或者父女反目。 而很可惜的是,雖然美洛妲和兒女們並不介意楚鍾南找幾個情人或者小老婆,但被封作翁主的那個朝鮮王室小妞兒在目前的情況下卻是不被允許當作小妾的,尤其是楚鍾南根本就不打算因為這場婚姻而放棄任何在朝鮮的利益,也不打算因此而經予朝鮮君臣他們所要求的權利的情況下,於是,這件事很快便不了了之。 楚鍾南為此還歎惜了好久。

 而在解決了朝鮮王室“最後的掙扎”之後,楚鍾南則繼續加強在朝鮮的統治權,完善各地的行政治度、教育制度……直到某一天,荷蘭船長韋茨拉爾再次來找到了他。

 “你們想獲得天花的治療方法?”

 韋茨拉爾不是一個人來的,隨同他一起來地。 還有荷蘭東印度公司在遠東的一位大班伯恩特。 據說,這位長著尖尖的山羊胡的中年人伯恩特已經是荷屬東印度公司在遠東的最高負責人,地位不比荷蘭的爪哇總督低。 而且,這位大班先生此次來到小北荒,還帶來了豐厚的禮物,足足三大箱黃金。

 “是地,勳爵閣下。 我們非常希望您能答應我們的這個請求。 ”伯恩特翹著下巴上尖尖地胡子。 非常誠懇地說道,說完。 又深深地向楚鍾南鞠了一躬。

 “這個……”楚鍾南咬了咬牙,輕輕拿手指頭敲了敲桌子,“有點兒為難啊。 ”

 “勳爵閣下,請您看在東印度公司跟您多年來的友誼,還有跟法蘭西王國的友誼上,答應我們。 ”伯恩特再次懇求道,只是動作顯得有點兒生硬。

 “伯恩特先生。 你知道嗎?我們小北荒是有著《專利法》的。 而所謂專利,其實跟英國在十幾年前,我剛剛離開歐洲之前不久所頒布的《壟斷法規》中所規定的壟斷權相差不多。 雖然在上一次的天花傳染中,發現了天花療法地那位醫生為了無數人的生命著想,並沒有貪圖那一點專利費,可是,如今天花已經在小北荒,甚至在日本也被消滅掉了。 我們也沒有理由再繼續強行佔有那位醫生的成果,您說是不是?”楚鍾南反問道。

 “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只需要付出足夠的專利費,就可以得到這種治療方法?”伯恩特急切地問道,臉上已經不自禁地顯出了喜意。

 “我想,是的。 ”楚鍾南微笑著答道。

 “太好了。 ”伯恩特跟韋茨拉爾都忍不住叫了起來,兩人互擊了一下手掌。 歡欣鼓舞。

 “執政官閣下,我們需要付出多少專利費?”韋茨拉爾又接著問道。

 “呵呵,你們說呢?”楚鍾南笑問道。

 “這……”

 伯恩特和韋茨拉爾聞言都是一怔,接著就禁不住有些微微變色。 天花,這可是天花療法的專利費!歐洲這麽多年來,一直都被天花、黑死病等烈性傳染病所困擾。 黑死病據說是蒙古人帶到歐洲的,在歐洲流行已經足有數百年,甚至就在幾年前,意大利就剛剛發生過一場黑死病地大瘟疫,死傷無數。 而天花也相差不多。 這種疾病甚至還把許多歐洲的皇室中人送進過地獄。 所以。 在歐洲的達官顯貴們的觀念之中,天花甚至比黑死病更加可怕。 所以。 如果誰擁有了治療天花的辦法,肯定會立即獲得歐洲人的追捧,權利地位也會相繼而來。 可是,他們現在是在亞洲,這筆專利費……

 “勳爵閣下,不知道您覺得多少專利費合適呢?”伯恩特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敢擅自開口。 畢竟,眼前地楚鍾南雖然一副中國人打扮,可人家腦袋上還扣著一個法蘭西奧爾良伯爵的名號,是正正經經在歐洲生活了許多年的大名人,不是不知道西方情況的睜眼瞎,所以,他不能亂報價。

 “就用爪哇島來換,如何?”楚鍾南笑道。

 “您在開玩笑?”伯恩特一怔,有些艱難地笑道。

 “你看我是開玩笑的樣子嗎?”楚鍾南反問道。

 “可是,勳爵閣下,您應該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伯恩特搖了搖頭,攤手笑道。 拿殖民地付專利費?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萬事都有可能。 伯恩特先生,爪哇只不過是你們的一片殖民地,可事實上,早在幾百年以前,那裡就是我們中國人的屬國。 雖然你們已經佔據了那裡,可也不能抹煞掉這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楚鍾南說道。

 “勳爵閣下,幾百年前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太過遙遠了,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去牽扯。 而且,”說到這裡,伯恩特笑了笑:“您不覺得,就算我們答應把爪哇島讓給您,您也沒有可能接收那裡嗎?要知道,小北荒,哦不,哪怕就是您從朝鮮半島的最南端出發,想要到達爪哇,也要花費很長地時間。 ”

 “這個我知道。 可是,這段距離總比從荷蘭到達爪哇要短不是嗎?而且,從中國領土地最南端到達爪哇島。 比從朝鮮半島出發地距離要短地多。 ”楚鍾南笑道。

 “勳爵閣下,我們可以支付二十萬皮斯托爾!”伯恩特不願意再在爪哇島上的問題是糾纏,直接報出了自己了價格。

 “二十萬皮斯托爾?呵呵,這可是兩百萬利弗爾,伯恩特先生,你還真是大方啊。 ”楚鍾南笑道。

 “您覺得不夠?”看著楚鍾南並沒有任何意動的臉色,伯恩特又問道。

 “當然不夠。 而且。 是遠遠不夠。 ”楚鍾南笑道。

 “勳爵閣下,二十萬皮斯托爾即便是一位歐洲的大公爵也一下子拿不出來。 甚至於,一些歐洲的小國的國庫也儲存不了這麽多地金錢。 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高的價格了。 ”伯恩特說道。

 “這一點,我想你不用特別對我說明。 我非常了解歐洲地行情!”楚鍾南搖頭說道。

 “勳爵閣下,我們要把天花的治療方法帶回歐洲,並不僅僅是為了荷蘭人,還是為了其他許多國家的人。 我想,如果法蘭西的路易陛下和黎塞留大主教知道了這件事。 他們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而據我所知,黎塞留大主教也是您的好朋友,難道,您想讓您的朋友傷心嗎?”伯恩特又接著說道。

 “別跟我說黎塞留那老混蛋。 這十多年,那丫地,還有路易十三,已經貪汙了我最起碼上千萬皮斯托爾的貨款,還寫了好幾次的信。 要我幫他們搜集書籍,卻根本不知道付款。 我甚至還送過去了幾樣中國的樂器,還耗費精神把那些古曲重新改成了五線譜……你知道我為他們付出了多少嗎?可他們呢?你不要提起他們,一提起我就生氣……對了,伯恩特先生,”楚鍾南抱怨一通。 突然又話音一轉:“你一定經常跟歐洲通信,奧爾良現在還是屬於我的領地嗎?”

 “我想,那裡應該還是您的領地。 ”伯恩特苦笑。 本打算以舊情打動楚鍾南,沒想到還落得一身埋怨。 幸好這埋怨是衝著萬裡之外的路易十三和黎塞留兩人去的,而不是衝著自己,不過想想也是,楚鍾南除了是歐洲赫赫有名地音樂家和家之外,還是最著名的玻璃鏡子製作方法的擁有者。 法國的玻璃鏡子製造在這十多年裡盈利巨大,楚鍾南如果按照傳說中的一成利潤收帳,一千萬皮斯托爾恐怕都是少說的。 難怪這家夥會憋了這麽多地氣。 要知道。 如果擁有了每年玻璃鏡子的收益。 楚鍾南也不用為了小北荒每年的發展耗盡心機。 而伯恩特也相信,如果是自己被人家賒了上千萬皮斯托爾的利潤。 早就跑回歐洲要帳去了,哪怕面對的是歐洲最富強的國家的國王和首相。

 “那就好。 那兩個家夥如果敢把我的領地也收走,我就寫書罵死他們。 ”楚鍾南冷哼道。

 “呵呵,我想那是您的自由。 ”伯恩特心中閃過一絲惡寒。 寫書罵人?以楚鍾南的筆力,如果這書寫成,估計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怎麽著也會遺臭百八十年吧?想想當初楚鍾南那本未完成地作品《巴黎聖母院》所造成地風波,伯恩特突然有些為路易十三和黎塞留感到悲哀。 這兩位可是蠻有作為的能人,真要是被如此損害名譽,想來也會非常難受地。

 “執政官閣下,您不能這樣過份。 我們在遠東就只有爪哇這麽一片殖民地,如果沒有了那個島,我們也就無法繼續跟小北荒做生意了。 而且,我和我的船隊在這一年裡,也曾經為小北荒立下了許多的功勞。 您難道不應該考慮到這些嗎?”韋茨拉爾在旁邊有些看不過眼了。 雖然在天花傳染的時候,東印度公司的高層們毫不猶豫地把他們拋棄了,可是,再怎麽說,他也還是荷屬東印度公司的人,家人也還在爪哇島。 剛剛不說話幫腔,已經讓伯恩特嘗到了一點兒苦頭,這就夠了。 總不能真的就這麽一直看著,那以後伯恩特還不恨死他了?

 “我就是因為考慮到了你們曾經幫助小北荒作戰的事情,才沒有把東印度公司侵佔台灣的帳算上來。 否則的話,你以為我會這麽好說話嗎?”楚鍾南笑問道。

 “這……”韋茨拉爾一窒。

 “台灣原本是個無主的島嶼,而且,我們入駐那裡,也是得到了明國官員的允許的。 ”伯恩特狡辯道。

 “別跟我說這些。 ”楚鍾南擺了擺手:“伯恩特先生,你們是怎麽得到台灣,還有台灣現在是一番什麽景象,我想我跟你一樣清楚。 所以,請你不要為了某些並不充分的理由來撩撥我。 ”

 “……好吧。 ”伯恩特怔然,接著苦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被人完完全全的壓住,連說話都說不爽利的情況了。

 “執政官閣下,其實,我們公司來小北荒購買天花的治療方法是因為考慮到了您的身份,還有我們雙方長期以來的合作關系,可是,我不認為這就代表著我們除了小北荒之外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韋茨拉爾在一邊沉默了一會兒,又突然冷笑起來:“閣下,您忘了?日本才是天花傳染最為厲害的地方,而他們如今也已經找到了治療天花的方法。 我想,如果我們就此離開朝鮮,只需要花費更小的代價,就可以獲得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呵呵……”楚鍾南輕笑一聲,也不說話,只是盯著旁邊的伯恩特看了一眼,結果,伯恩特立刻就臉紅地低下了頭去。 原來,在來到朝鮮找楚鍾南之前,伯恩特就已經到過日本了,可是,不知道那些日本人是怎麽想的,居然對他無比的冷漠,接待也不接待,甚至連他的船也不許靠岸。 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原本有些交情的日本貴族,他才稍稍了解到了一些因由。 原來,那些日本人竟然以為是他們這些西洋人把天花帶到日本的!還購買天花療法?現在的日本已經禁止跟西洋人交易了。

 “勳爵閣下,交出爪哇是肯定不行的。 不過,我們可以再把購買的價格提高一倍,您看如何?”伯恩特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心中的那股窘迫,又接著問道。

 “不行!”

 “閣下,您這是在關閉跟我們交易的大門。 ”伯恩特微微有些惱了,“您就不怕這件事情傳回歐洲嗎?”

 “傳回歐洲?”這……是威脅?楚鍾南有些莫名其妙。

 “是的。 您在歐洲享有盛名,無數的人都對您推祟倍至。 可是,如果那些人知道了您居然拒絕將治療天花的方法傳回歐洲,打算讓他們繼續在病魔的yin威下呻吟,那麽,您認為他們會怎麽對待您呢?”伯恩特說道。

 “從歐洲坐船到東方來打我?”楚鍾南反問道。

 “你……”沒見過這麽無賴的。 伯恩特深吸了一口氣,“您的名譽將會毀於一旦!”

 “那又怎麽樣?”楚鍾南想笑,這有什麽?在西方的名譽毀了又如何?現在又不是以前了, 他已經不打算回去了,甚至於,他還有可能做皇帝……娘娘的,比起這些,那點兒名譽不要也罷。

 “執政官閣下……”韋茨拉爾在一邊又想說話。 天花的治療方法對他們東印度公司,乃至於整個歐洲來說都至關重要,他們不能放棄。 可是,目前知道如何治療天花的只有日本和小北荒,而日本的閉關鎖國,還有對西洋人的仇恨讓他們無可奈何,所以,他們只有把希望冀托在相對開放的小北荒這裡。

 “好了,不跟你們繞圈子了,你們這兩個家夥一點兒也不好玩兒。 ”楚鍾南突然伸手打斷了韋茨拉爾,又接著說道:“想要那個治療方法不難。 我也可以不要你們的爪哇島,畢竟,我現在確實不可能真正地佔據那裡。 但是,我想要另外一個地方,你們必須把它給我。 ”

 “您是說……台灣?”

 “不。 我不要台灣。 我要呂宋,這也就是說,你們必須幫我把西班牙人給轟出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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