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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鋒》第233章 懷疑與任命
祟禎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率軍二十萬與吳三桂戰於山海關一片石,在兩軍激戰竟日之後,由於東北軍突然加入戰場,李自成大軍敗退。二十萬大軍被敵軍圍追堵截,幾乎全軍覆沒。李自成與大將劉宗敏、李過僅以身免,大將谷可成失陷於軍中,自此杳無消息。三月十七日,李自成等人倉惶逃回北京城,當日,便舉行登基大典,次日,便率軍退出北京城。臨行之日,火燒紫禁城和北京的部分建築,並炮轟京師九門……整個行為,被京城的一些人評價為:痞性不改!

 而李自成剛剛退出北京城不足半日,東北軍先鋒便已到達北京城下,手執祟禎詔令,接掌北京,受到京城百姓熱烈歡迎。這些受夠了李自成大軍禍害的老百姓們,重新對原本感到失望的大明朝廷充滿了好感。因為,在他們看來,是朝廷的大軍將他們從火坑裡救了出來。不過,東北軍並沒有在意這些老百姓的心態。先鋒部隊軍官入城之後,首先便大開殺戒。將一部分趁著李自成撤退,新守軍未到的“無政府”之機大肆搶劫的流氓地痞全數斬首,並通告全城,宣布北京暫時施行軍事管制,在各個大街小巷貼出了東北執政府所製訂的北京城軍管條例,使得混亂不堪的北京迅速恢復了秩序。

 十九日,東北軍第二軍進入北京城。原本的三萬鐵騎加上收編的吳三桂一萬殘余關寧騎兵,凶悍的氣勢讓原本還心有惴惴的北京百姓稍稍心安,同時,東北軍嚴格的紀律也讓北京城內的老百姓一時多了許多話題。加上李自成的大軍撤出還不足兩天,兩廂對照,“東北軍”三個字在北京人的嘴裡一時成為天下軍人之楷模。

 二十三日,楚鍾南挾第一、第四兩大軍團,簇擁著祟禎皇帝一家重新進入北京城。同日,北京城軍事管制取消,楚鍾南挾祟禎詔旨,召集原大明官員,重組內閣六部等多個衙門。一時間,得此消息,天下振奮。但是,受內閣六部重組這一“重大”消息的影響,眾人都沒有注意到,紫禁城已經受到了重新的規劃,除去皇室居住地之外,許多偏僻的宮殿都被分配到了一些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部門手上。而這其中,尤以一個名叫“政務院”的部門佔地最大,而且,這個政務院還設有一名總理大臣,赫然正是擔當大明首輔呼聲最高的東北軍實際掌管者楚鍾南。

 四月一日,祟禎召開朝議,召見原本的一些朝廷官員,勉勵安慰了一番之後,任命了新的內閣大臣和各部尚書,以及都察院都禦使、大理寺卿等主要官員,並以楚鍾南為內閣首輔兼兵部尚書。接任之後,楚鍾南便下令新的各部官員重新召集部屬,完善各自的衙門。而受此命令,那些因為先前諸多朝廷大員多數受到了李自成軍的禍害,原本只不過是些堂官兒、給事中之類,卻一躍而成為各部司主管的新任“朝廷大員”們,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各自衙門的組建之中。尤如當初李自成剛入北京城那會兒的牛金星一樣,這些新任大員無不卯足了勁兒的遍酒拜貼,呼朋喚友……一來昭示自己新的身份地位,在原本的朋友親戚面前顯擺顯擺,二來,也好篩選一些人,為自己部門的組建打造班底,尤其是要找好親信。但是,這些新任大員們又大多數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沒錢!李自成的大軍就像是一把嚴密無比的篦子,所過之處,幾乎寸板未留。這些原本的小官兒們雖然並不是對方主要的觀注對象,但也受到了不少李自成軍兵的搶掠,雖然有的勉強還有點家資,可是,這些哪裡能撐得住他們大魚大肉的招呼?尤其是剛剛經過兵禍,北京城各項物資都極為短缺,這一頓席面的價格就更高了。無奈之下,在受到諸多酒家老板的逼迫之後,這些官員們就拿起了架子,揮舞起了歷朝歷代,乃至日後共和國的許多官員也曾使用過的利器:白條兒!

 但是,說到底,沒錢就是沒錢。.楚鍾南這個大明首輔兼兵部尚書只顧著拿大明朝廷的名義號令天下,一會兒派遣大軍追擊李自成,一會兒下令史可法屯留揚州,密切注意河南局勢,一會兒又讓武昌的左良玉進京受賞,並且北進路線一定要跟李自成逃跑的路線對齊,再有,就是對南京方面指手劃腳……諸如此類。而在這種天天都有軍國大事,處處都要用錢的情況下,楚大首輔自然也就有了極為堅強的理由不出錢。哪怕那些新任的朝廷大員們哭爹喊娘的請求,乃至是威脅跑到祟禎面前哭訴,也是沒用。而六部、都察院、大理寺等各個部門遲遲不能組建成功,楚鍾南“沒奈何”,也只有繼續以內閣首輔的名義直接指揮各地活動,後來覺得累了,便向祟禎請旨,罷免了一些欠債太多,辦事不力的新晉大員,又重新升任了一批,並勉勵這第二批新晉大員能早早地重建各個衙門……可是,萬事開頭難,何況還沒錢?連續兩次的六部組建不利,楚鍾南沒有辦法,隻得一面向祟禎請罪,一面請求暫停組建諸多衙門,而是先行建立一個新的機構“政務院”,暫時署理天下政務。而此時,才不過祟禎十七年的五月上旬。

 此時,在東北軍的追擊下,李自成.連戰連敗,同時,因為有東北軍持有祟禎這一“正統法寶”,又在追擊過程中提出了“既往不究”的口號,使得李自成軍心離散,原本因為李自成勢大而歸降闖軍的許多官軍也在各自軍官的帶領下紛紛倒戈。山西、河南兩省許多地區重歸朝廷名下。

 ……

 “果然聰明啊。”

 北京城某個院子裡面,一名一.身白衣,約摸著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捋著自己的細長的胡須,看著眼前潺潺的流水,悠然歎道。

 “呵呵,這所謂的政務院雖然只是一個衙門,卻有統.攝天下政務之能。表面上,它是因為六部等衙門未能組建才建立的,可它卻是那位楚大人取天下的第一步啊。”白衣人身邊,則是另一名年紀差不太多的青衣人。兩人相對坐在院中的涼亭裡面,石桌上擺著一盤兒圍棋,亭下則是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流不斷,頗有幾分雅致的氣息。

 “牧齋兄現在南京任禮部尚書,聽說他跟這位楚大.人原是一體,梅村,你覺得這其中可有什麽文章?”青衣人又開口問道。

 “我地位低微,無官無職,這些年又一直守孝在家,.又怎麽能知道那些?”梅村,吳偉業,後世因為一首《圓圓曲》,寫出了“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而為人所熟悉的江左三大家之一,此時卻才不過三十五六。此時,聽到對面同列江左三大家的龔鼎孳的問話,卻只能苦笑。

 “唉……”看著吳偉業.苦笑,此時年方而立的龔鼎孳卻是更加的落寞:“梅村你與我不同,京城陷落之時,我曾為那李闖效力,如今,李闖敗走,我卻留在了京城……周圍百姓無不恨我入骨,若非那東北軍來的快,又嚴禁毆鬥殺人,我恐怕早就跟那楊觀光一樣了……”說到這裡,龔鼎孳居然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楊觀光,京城陷落之前曾是祟禎的禮部尚書,後來李自成入京,此人又投靠了闖軍,為李自成準備登基大典。可誰又能想到李自成居然在北京隻呆了那麽短的時間?楊觀光只不過是個外圍的投降人員,偏偏又因為主持登基大典而備受人們注意,而李自成逃跑的時候根本就顧不到他,結果,闖軍一走,那老頭就被周圍的百姓給活活打死。而除去楊觀光,還有不少投降了李自成的前明官員也受到了威脅,甚至還有妻女被一些無賴趁機**的……可憐這些女人,好不容易逃過了李自成軍兵的禍害,卻又遭到了這種橫禍!而這些官員之中,也有他龔鼎孳一份兒,要不是平時還算低調,加上東北軍的先鋒來得早,他,甚至還有他的一家人,恐怕也難逃一個好下場。

 “眉兄走了吧?”吳偉業突然問了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未曾!”龔鼎孳拈起一顆黑子,猶豫了一下,又重新放回了盒內,長歎了一聲:“我曾讓她走,可她卻要與我同生共死。其實,這一次若非她出面,我恐怕真的難逃一死。”

 “你說什麽?”吳偉業眉頭頓時一皺,“眉兄出面攔住了那些惡徒?”

 “你莫要多想。”龔鼎孳看著吳偉業緊張的表情,心中卻並沒有不樂,反而感到一絲得意:“我龔鼎孳雖非什麽忠臣義士,卻也不是那種眼見著自己妻小受辱之人。橫波只是搬出了與如是的情誼,告訴那些人牧齋兄乃東北軍高官,警告他們莫要招惹於我,以免惹禍上身罷了。”

 “哦?這樣就行?”吳偉業有些不信。他口中的“眉兄”,還有龔鼎孳口中的“橫波”都是與柳如是齊名的秦淮名ji之一顧媚顧橫波。那個女人是什麽模樣,他們這些人可是十分清楚。禮賢愛士,俠內峻嶒,兼且貌美風流,媚骨天生,若是被那些惡徒看到了,哪裡可能放得過?混亂之機,別說只是錢謙益的朋友,就是楚鍾南的女兒,恐怕也震不住那些一心為惡的家夥。而他如此關心那個顧媚,除了他也曾對此女心生愛慕之外,就是因為兩人交情非淺。跟柳如是一樣,顧媚也好男裝,頗有豪俠之氣,比之柳如是更多了幾分任情嫉俗。前些年,黃道周(歷史上,抗清殉節於江西)以“目中有ji,心中無ji”自詡,東林諸生乃趁其酒醉時請顧媚脫去衣服與之共榻,試試他是否真有柳下惠的本事。這個傳聞未必盡實,卻反映出顧媚不以世俗禮教為意的作風。她的這種我行我素,毫不在乎世人眼光的作風,固然得到了不少詬病,但也讓許多人為之傾倒。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性情,她雖然最終投到了龔鼎孳的懷抱,卻依然與不少人有著往來。當然,這種往來就不再帶有什麽男女私情,而是純屬友情了。

 “只是讓那些惡徒猶豫了一下,接著,東北軍便到了。”龔鼎孳有些慶幸的舒了口氣。

 “原來如此。”吳偉業也是松了一口氣,要是真的顧媚受到了什麽損傷,他恐怕真的會跟龔鼎孳好好說道說道了。這年頭,不能忠於國家,還不能保護好妻小,又算什麽男人?

 “說來也是奇怪。楚鍾南依舊奉皇上為主,可梅村兄你也知道,以皇上的性情,對我等這些曾經投效李自成的官員定然是不會放過。可到現在為止,不僅是我,就連當初獻城而降,並且主動助餉五萬余兩的曹化淳也沒有受到追究……你覺得,這到底是皇上的性情在京城陷落之後有所改變,還是楚鍾南在收買人心?”龔鼎孳又問道。

 “你怎會有如此想法?他不是收買人心,又是幹什麽?難道真的要大肆殺人?那不是逼得投降的那些官軍死心塌地的追隨李自成麽?”吳偉業奇道。

 “可既然要收買人心,為何這回朝廷任命的各部尚書卿相盡都是些無名之輩?他新建的那個政務院,也沒聽說要招收什麽名士大儒,更沒有什麽先前的朝廷大員,而是直接就開始主持政事……”龔鼎孳皺著眉,眼中滿是疑惑:“收買人心, 可有這種做法?”

 “可能……他不信任原本的朝中官員。”吳偉業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道。

 “不像。”龔鼎孳連連搖頭:“雖然原本的朝廷官員大多不堪,又受李自成之害,但有能力的還是有一些的。我曾懷疑他是害怕那些有名望的人能迅速召集人員,重組六部,可現在看來,卻又不像。沒錢,就算有人也難以組建六部。而他啟用無能無名之人,只會使人懷疑他圖謀不軌,不欲歸權與皇上和朝廷,這與他收買人心又背道而馳……”

 “聽你如此一說,我倒是也有些糊塗了。這楚鍾南並非無智之人,怎麽會做這種矛盾之事?”吳偉業也有些皺眉起來。

 ……

 龔鼎孳和吳偉業越想越糊塗,一面收買人心,一面卻又明顯地做出讓人懷疑的事情,這種行為確實是讓人難以理解。不過,很快,他們就把這種糊塗撇得一乾二淨。因為,就在他們談話的兩天后,皇宮內突然傳來聖旨,政務院也發來票擬,分別晉升兩人為工部左侍郎和吏部右侍郎。不過,這兩個侍郎的位子卻不是北京城用的,因為,楚鍾南直接就把他們發到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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